想起張文鑫提醒他們要小心蘇木查出問題,王浩然心中暗笑。
曾經那個從容自信的張文鑫,自從與蘇木交惡後,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正當王浩然想給張文鑫報平安時,卻怎麼也打不通電話。
他不知道,此刻燕京張家老宅已亂作一團,老爺子又一次昏迷了。
在老宅的主臥裡,鶴發童顏的馬老正在為老爺子把脈。
張文鼎和張文鑫兩兄弟站在床邊,麵色凝重。
雖然已經通知了張守維,但他還沒趕回來。
許久,馬老鬆開老爺子的手腕,向兩兄弟使了個眼色,起身離開主臥。
到了外麵,張文鼎再也忍不住,低聲問道:“馬老,我爺爺怎麼樣了?”
馬老沉吟良久,終於說出讓兩人如遭雷擊的話:“最多還有三天,早點準備後事吧,免得到時慌亂。”
張文鑫呆立當場,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準備好。
胸口像壓了座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畢竟馬老的醫術在燕京無人能及,他的診斷,就是最終判決。
“好,最近一段時間多謝馬老照顧我爺爺,我張家上下感激不儘,如果以後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張家必定全力以赴。”
張文鼎誠懇的說道。
馬老點點頭道:“醫者,本來就是治病救人的,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張文鼎趕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我送馬老出去。”
馬老擺擺手麵色凝重的說道:“時間不多了,留步。”
說完便大步走出了正屋。
張文鼎目送馬老離開後,又返回臥室,張文鑫如同行屍走肉般跟在張文鼎的身後走進臥室,看著還沒有清醒的爺爺,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他記得小時候爺爺總喜歡把自己舉起來逗自己開心,喜歡把自己抱在懷裡喂自己吃東西,那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爺爺強壯的像是一個巨人。
可是看看現在躺在床上的爺爺,乾枯的手臂,虛弱的神色,張文鑫的心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哥,要不然咱們去醫院吧,馬老沒辦法並不代表去了醫院沒辦法,畢竟現在醫學這麼發達。”
張文鑫不甘心的說道。
張文鼎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在燕京你見過那個馬老說沒辦法的人送去醫院治好過!”
張文鑫也知道去了醫院隻不過是瞎折騰,可他就是不甘心。
就在這時老爺子緩緩睜開了雙眼,或許是昏迷的時間有些長,老爺子的雙眼無神的看著屋頂,過了許久才扭頭看向窗前的兩個孫子。
他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張文鼎,又看了一眼麵露悲痛的張文鑫,突然用力的伸出自己的胳膊說道:“文鼎過來。”
張文鼎馬上跪在窗前抓住了老爺子的手。
“爺爺,我在,您說。”
張文鼎聲音輕柔的說道。
此刻他眼神有些恍惚,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般握住老爺子的手是什麼時候了,他不是張文鑫,更不喜歡在爺爺麵前露出小兒女般的姿態,像這樣握著老爺子的手恐怕還是小時候才會有的舉動吧。
儘管內心堅定,但是握著老爺子乾枯的手,張文鼎還是忍不住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