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鼎猛的轉過身,死死盯著蘇木,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已經紅得嚇人:“你讓我大伯斷了香火,讓我少了一個親人,讓我們張家現在成了燕京的笑柄!”
他指著蘇木,指尖都在抖。
“你!”
“準備好了嗎?”
麵對張文鼎幾乎要噴薄而出的威脅,蘇木表情依舊淡定,迎上他的目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有什麼好準備的?”
“有能耐,你們就放馬過來。”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壓抑許久的怒意:“你隻知道你少了一個親人,你大伯斷了香火,你可知道張文鑫在明州做下了多少孽!”
“有多少人因為他的不擇手段,現在重病纏身,無家可歸?”
“又有多少人因為他,妻離子散,被逼得走上絕路,從高樓一躍而下?”
“張文鑫的命是命,那些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
“憑什麼像他這樣該被人唾棄的人死了,就跟天塌了似的,鬨得人儘皆知?”
“那些老百姓死了,就隻能悄無聲息,連個響都聽不見?”
張文鼎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傻子,緩緩開口道:“命有高低貴賤,人分三六九等,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我張家人的命,就是比他們值錢,就是金貴。”
“你跟我談命?”
他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
“你去看看那些會所夜店裡,那群紙醉金迷、千金一擲的人,再看看那些在烈日下彎著腰搬磚,汗珠子摔八瓣的人,你跟我談命?”
“你去問問那些人,他們敢說自己的命金貴嗎?”
蘇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結了冰的湖麵,語氣卻異常堅定:“所以你知道我努力的意義是什麼嗎?”
“就是為了要讓你口中那些‘賤命一條’的人,也能過上好日子。”
“誰敢擋在我前麵阻礙我,我不介意弄死他。”
“張文鑫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張部長,回去多讀讀那些先烈的書吧。”
他看著張文鼎,目光銳利。
“你的思想已經有問題了,有很大的問題。”
張文鼎輕蔑的笑了笑,那笑聲裡充滿了不以為然,他低頭又看了一眼張文鑫蒼白的麵容,語氣冰冷:“蘇木,世道早就變了,你這個人太幼稚。”
“如果沒有趙懷民和蘇衛國的庇護,你以為你能走到今天?”
“不過你放心,你已經沒有以後了。”
“我們張家,不會放過你的。”
蘇木輕聲笑了笑,眼神裡滿是不屑:“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我也希望張部長記住一句話。”
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誰敢愚弄百姓,誰就會死得很慘。”
張文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年代?”
“六零年代,還是七零年代?”
“竟然說出這種可笑的話。”
“我已經不想再跟你說話了,你不配。”
他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什麼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