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擺了擺手，“夠了，你脾氣好，你不生硬任性，你不也總在伯爵府裡讓人欺負嗎？說我不喜明蘭，你家小娘生下的庶子你一年瞧過幾次，不也整天忌憚那庶子嗎，你沒給你官人的小妾灌避子湯？我當初就不該將你送到老太太那養著，你跟她一樣自私，烏鴉落豬身上，隻看彆人黑不看自己黑。”
華蘭眼睛紅了，“母親，你說我就算了，怎麼還說祖母呢？您這是不孝啊。”
王若弗翻了個白眼，“你跟我頂嘴，瞪個大眼珠子瞪我就是孝順了？你背地裡說你婆母壞話就孝順了？”
“我……”
“少廢話，還有以後少說什麼明蘭小模樣，男人酥不酥的這種話，你給你妹妹相看女婿，不是老鴇子檢驗妓女，沒得叫人低看你。”
華蘭眼睛通紅，瞪著自己的親媽，半天無語，索性不去理她，心裡隻想著明蘭和顧廷燁說完話了沒有。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王若弗帶著華蘭又回了老太太屋子裡。順便又讓人將如蘭也叫了上來。
“他雖然有些厲害，但本性還是好的，這顧廷燁救過孫女性命，事後還為孫女的名節著想，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吧。”
老太太此時摟著明蘭，“這也不怪你，誰知那姓顧的心機這般深沉。”
明蘭點了點頭，哭紅了鼻子，心想，不是我軍無能，是共軍太狡猾，居然搞偷襲！
老太太又問明蘭是怎麼想的。
明蘭臉上微微露出尷尬，這次她決心儘數說實話，便微微紅著臉，“一開始，暗暗有些得意，居然有人這麼用心打我主意，後來，越想越覺著氣氛，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再又來我又覺著發愁，這人這麼厲害，可該怎麼辦呢？”
王若弗此時開門進去，“哎呦，看來是聊得不錯。”
兩人說話的聲音被打斷，心中都有些不滿。
王若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如今明丫頭是有了好的婚事，雖說是為了女婿算計了如蘭，害得如蘭差點被打死，但如蘭這丫頭的命也不值錢，看著明丫頭嫁入高門，我就高興了。”
老太太冷下臉，“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何必這樣陰陽怪氣的。”
王若弗坐直了，“陰陽怪氣嗎，沒有啊。我剛才聽人說，好像是顧侯說了，你是最厭惡什麼嫡庶這些破規矩的。”
明蘭臉色變了變，“大娘子，您讓人偷聽我們說話？”
“這話說的，什麼叫偷聽，你和他的婚事未定，孤男寡女的見麵，他若對你心懷不軌該如何是好，我盛家雖然是小門小戶，我這個當嫡母的也不該讓自己家的姑娘涉險。”
王若弗笑嘻嘻的湊到老太太身邊，“母親，您說是吧？”
老太太冷著臉，沒有說話。明蘭心中不快，卻也不好再鬨。
如今這大娘子不知是有人在背後給她支招還是什麼，腦子居然不似從前那般蠢笨了。
王若弗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呀，你說巧不巧，明丫頭不討厭尊卑的規矩，主仆的規矩，貧富的規矩，偏厭惡嫡庶的規矩，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劉媽媽站在一旁道：“大娘子，您忘了，六姑娘是庶出，她要是嫡出就不厭惡了。”
王若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明丫頭不看重嫡庶，想必將來一定會將顧二郎的庶長子和庶長女放在膝下養著，按嫡出的看待，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會一視同仁的是吧。想必對待那外室曼娘，也會精心照顧，讓她和林小娘一樣享福的是吧。”
老太太見明蘭越發難堪，再也忍不住，訓斥道：“說這話做什麼？”
王若弗眨了眨眼睛，“當然是教導明丫頭做一個比我賢惠的大娘子啊。哦對了，顧侯好像還說什麼你在盛家錦衣玉食，但過得不愉快說你一直很憋悶，事事出色卻不敢冒頭，才挑了個不上不下的賀家是吧？”
她歎息一聲，“是我這個大娘子做得不好，沒有照顧你的情緒，叫你不得不藏拙。想必你一定過得艱難，我這個大娘子看你比華蘭出色，就處處打壓你，如蘭不和墨蘭比較，整天和你比較，華蘭長柏長楓等人也對你不喜，你父親最厭惡你，老太太也不搭理你是吧。”
明蘭臉色變了變，“大娘子這不過是顧二郎渾說的，算不得真。”
老太太剛要說什麼，王若弗笑著擺擺手，“沒事，即便是真有此事，也是我這個當嫡母的做得不好，想必明蘭嫁過去一定會成為一個不看嫡庶的好母親。哦對了，我再不好也是將你記為嫡出的，你可彆忘了將那兩個孩子記為嫡長子和嫡長女啊。”
盛明蘭臉色越來越黑，想到顧廷燁那兩個庶出的孩子，心裡就不痛快。
可她又沒有法子，說實話，若不是顧廷燁早前風評不大好，又成過婚，想必也會有更多的妻子人選。
老太太道：“好了，我還沒做主將明蘭嫁過去呢，話彆說的太早。”
顧廷燁求了皇後，辦一場馬球賽，邀請京城名門閨眷，盛家也在其中。
王大娘子坐在看台上，和幾個關係不錯的官眷交談著。
沒過一會兒，顧廷燁和明蘭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兩人滿臉都是喜色。
一個官眷問王若弗，“顧二郎身邊的不是你家那個庶女嗎，他……他不是說要娶你們家的嫡女，怎麼又……”
王若弗歎息一聲，又露出幾分勉強的笑容，“你們不知道，那六丫頭已經是嫡出了。”
眾人驚奇，“這是怎麼回事？”
王若弗似乎有些為難，“哎，上一次我家婆母帶著她回宥陽，開了族譜，將她記在我名下了。”
眾人：？
“我記得你上次好像沒跟著回去，你婆母就這麼背著你……”
王若弗擺擺手，故作輕鬆道：“哎呀，大喜的日子，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
眾人都同情的看著王若弗，“所以，你家婆母不僅背著你把庶出記在你的名下，還搶了你女兒嫁入高門的機會。”
王若弗擦了擦沒有的眼淚，“哎呀，也不能這麼說，隻要兩個孩子互相喜歡就成。再說了，那六丫頭也是我的女兒，到時候嫁入侯府，嫁妝須得體麵些，我這個做母親的肯定要好好給她準備嫁妝。”
“所以你還得拿自己嫁妝貼補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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