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兆遠指著那道紋路解釋：“外祖父送給我的書上有旋流紋的標準圖，說最好的紋路要像漩渦，每一圈都要咬住上一圈的尾巴，不能有缺口。”
“你這裡......好像差了一點點咬合力，所以靈力走得有點慢。”
他拿起桌上的朱砂筆，在廢紙上畫了個螺旋，特意在某個位置畫了個極其圓潤的弧線：“要是把這裡畫得再圓一點點，讓靈力能滑過去，是不是就不費力氣了？”
其實在柳兆遠還小的時候，蕭莽，也就是柳兆遠的外祖父就手把手教過他畫符。
當時柳兆遠就被蕭莽誇過，說他比他娘蕭鳳對符籙的感受更為敏感，將來若是修習符籙之術，定然比蕭鳳更厲害。
隻不過柳兆遠還小，根本記不得這事了。
蕭麟看著那柳兆遠的螺旋，再對照著手中的逃命符，腦中轟然一響。
柳兆遠說的咬合力，其實就是符籙紋路的靈力承接點。
他畫的這道拐點，角度確實比最優值銳了那麼半度，正是這半度，導致了靈力流轉時的那絲滯澀。
半度！
這簡直是吹毛求疵到了極致！
彆說九歲孩子，就是靈籙宗專門畫符的長老，怕是也未必能注意到這半度的偏差！
“好小子......”蕭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雙眼睛，簡直了！”
李老六和董玉龍看得一頭霧水，湊過來問：“到底啥毛病啊？我們咋看不出來？”
蕭麟指著那處拐點，解釋了半天，兩人還是一臉茫然。
董玉龍試著注入靈力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感覺啊，挺順暢的。”
蕭麟無奈道：“隻有對靈力敏感得不像話的人，才能察覺到。”
他看向柳賜堂，眼神複雜。
柳家這個九歲的表哥，在符籙之道上，絕對是得了蕭家的傳承。
“柳家主，兆遠是塊畫符的璞玉啊！比我當年強多了！”
柳賜堂聽了這話，張著嘴，半天沒合上。
他知道兒子喜歡看符籙的書，卻從沒想過能到這種地步。
一個九歲孩子，竟然能對高階符籙的紋路產生如此敏銳的直覺？
柳兆遠被誇得臉紅，低下頭小聲道：“我就是......覺得它應該更順一點。”
蕭麟看著手中的逃命符，忽然笑了。
他抓起桌上的朱砂筆，蘸了滿滿一筆朱砂，在廢符紙上快速勾勒起來。
他沒有畫完整的逃命符，隻專注於那處被柳兆遠指出的拐點，刻意將角度放緩了半度，畫成一道近乎無痕的弧線。
畫完後，他指尖凝聚靈力，順著那道弧線遊走。
這一次，靈力流轉得如同絲綢滑過鏡麵，連一絲阻礙都沒有，比之前順暢了何止三成！
“妙！太妙了！”蕭麟將筆一擱，大笑起來，“就這半度，至少能省下一成靈力消耗！”
“若按這個法子畫完整張符，傳送距離說不定能再遠出百裡！”
李老六湊過去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門道，卻不妨礙他拍著大腿叫好：“厲害！不愧是蕭家的種！這小子比他娘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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