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己人?"
″口令?″手持衝鋒槍的戰士厲聲喝道,在他的身邊又冒出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劉東。
"我是軍報的記者,是在邊防團那邊出的境,你們可以往那邊去電核實一下"劉東放下手中的槍,示意自己並無敵意。
"軍報的記者?你一個文職乾部出境乾什麼?還有,你後麵背的什麼?"戰士並沒有因為劉東放下手中的槍而放鬆警惕,而是更加緊張的盯著劉東。
″背的是犧牲在y國戰友的骨灰,我出境就是為了把他們帶回國"。劉東並沒有隱瞞這件事。
″哦,戰友的骨灰?把他的槍下了,先帶回去″帶隊的班長將信將疑的說道。
一個戰士走上來,劉東隨手把手槍遞給了他,戰士順手又去解劉東身後背的布包。
"這個不能動″他眼露寒光,冷冷地盯著對方,讓人不敢直視。戰士一時膽怯回頭看向班長。
"不能動就算了,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班長一努嘴,幾個戰士挾裹著劉東朝山下的營房走去。
這片防區離邊防團那邊的防區僅僅隻有七八公裡遠。邊防團的政委接到電話後心急火燎的駕車跑了過來。
″劉同誌,你總算回來了″政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緊緊的握住了劉東的手。軍報記者在他的地頭上失蹤好幾天,他如何不急。
雖然上頭的命令是無條件給予對方一切方便和不乾涉他的任何行動。但說和做是兩回事,這軍報記者要是在他地頭上出事了,傳出去臉上也是無光。
″張政委,讓你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現在請你把接到的關於我的命令向這邊的同誌傳達一下"。
"好的劉同誌"張政委把這邊防區的主官拽到了一旁細細的說了一會,這才帶著劉東的手槍走了回來。
″好了劉同誌,我們可以走了"張政委和對方的同誌握了握手,劉東也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上車返回住處。
"劉同誌下一步還有什麼打算,你要去哪千萬要告訴我們一聲啊,你這不聲不響的一走好幾天,我這心裡不踏實啊"張政委非常揪心的說道。
"張政委,真是麻煩你了,我休息一晚上明早就準備回去了,我在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劉東一臉歉意的說道。
″噢,那可是好事啊,一會回去老哥哥給你餞行,咱可得好好樂嗬樂嗬"張政委心裡很是高興。
"好啊,張政委那我可得叨擾你一頓了"劉東這幾天根本沒吃過一頓好飯,用水滸傳裡黑旋風李逵的話說就是"這嘴裡都淡出個鳥了。
"不過我得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劉東指了指腿部。
"怎麼?受傷了…″張政委動容的說道。
″讓黃皮猴子的子彈咬了一口,皮外傷,沒啥大事"劉東說道。
張政委並沒有因為劉東太過年輕而輕視他,這樣能讓上麵打招呼的年輕人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現在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菜很簡單,幾個罐頭,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酒是當地的紅河大曲,人也多了兩個,張政委把不值班的政治部主任和一個副團長也叫了過來,好在現在停戰期間,上上下下對戰時的禁酒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酒是倒在牙具缸裡的,軍綠色的牙具缸倒滿正好是八兩,這四個人愣是誰也沒有眨下眼睛。
坐到桌上劉東這才把背後的布包解下放在地上,然後雙手捧起牙具缸,微微傾斜,讓缸中的酒液沿著杯壁緩緩流出。
酒水如絲般細膩,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它輕輕地灑在土地上,緩緩的滲入泥土中。
倒了半缸酒,劉東又拿起瓶子添滿,望著幾個人詫異的目光這才說道"對不起幾位首長,有些失禮了,布包裡是我幾年前出境執行任務犧牲在y南戰友的骨灰,我這次出去,就是來帶他們回家″。
幾個人一聽,眼神立刻變得無比肅穆,不約而同的把缸子端起緩緩的倒在地上,張政委沉痛的說"好,這一杯酒,我們就敬我們的英雄″。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劉東那略顯淩亂的床上,他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床頭的鬨鐘,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他用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清醒一些。隨著手指在頭皮上的輕輕摩挲,那些昨晚酒局的片段開始如電影般在他腦海中慢慢回放起來。
四人圍坐在那張老舊的圓桌旁,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酒味。你來我往,毫不示弱,一瓶又一瓶的白酒被迅速消滅掉,不知不覺間,八瓶白酒就已經見了底,最後,到底是誰先支撐不住倒下去的,劉東也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大家都醉意朦朧,互相攙扶著走回宿舍,留下一桌的狼藉……
″不行,得走了"劉東把昏昏漲漲的頭插到涼水裡泡了一會,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才有所減輕。
"張政委呢?″收拾完東西,劉東看到團部的通訊員正在宿舍門口洗衣服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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