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醉意上頭,擺擺手道:"哪裡哪裡,也就是參與了部分製定。不過這次的計劃確實周密,光是海域劃分就改了好幾版......"
一旁的軍官突然插話:"老周,不該說的可彆說啊。"
老周打了個酒嗝:"怕什麼,都是自己人......"
陳誌明笑著圓場:"行了行了,喝酒喝酒,聊這些掃興。"
劉東一邊喝酒,一邊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偶爾插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夜色漸深,幾人都有了醉意,話題也漸漸偏離了演習。
散場時,劉東扶著醉醺醺的陳誌明往回走,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老周無意間透露的隻言片語。
老周無意透露的演習地點是在太平島一帶,那裡離南部礁和鴻庥島都很近,難道老周說的演習區域一再更改是和南部礁血案有什麼聯係麼。
劉東現在對演習預案的興趣不大,那東西現在得到了也沒有用,演習明天就開始了,情報傳送回去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或者組織上早有另外的途徑得到情報也未嘗可知。
現在他隻想確認五名失蹤戰士的位置,是不是仍在金蘭灣。
晚上沒有月亮,正是行動的好時機,劉東看看腕上的表正指著午夜一點鐘的位置。
金蘭灣處於赤道附近,天氣非常炎熱,白天都不樂意出來,所以夜生活較為豐富,但過了午夜,人們也都進入了夢鄉吧。
他換上了一雙平底膠鞋,打開後窗靈巧的從三樓翻了下去,這高度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大街上空蕩蕩的果然無人,喧鬨了一天的街市也歸於平靜,隻有幾盞路燈散發著昏暗的燈光。
沿著樹蔭一路前行,七八分鐘後就到了基地外麵。
他迅速沿著圍牆移動,避開燈光照射範圍。這裡的地形他早已熟記於心——動員會結束時,他就隨著人流混亂的時候把周邊摸了個透。
他貼著牆根停下,仰頭估算著三米多高的圍牆。水泥牆麵平整光滑,幾乎沒有可供攀附的縫隙,但頂端那圈鏽跡斑斑的鐵絲網早已年久失修。
劉東後退了幾米,突然發力奔跑,到牆根時用力一躍,右腳在牆麵上一蹬,一隻手已攀上了牆頭,隨即身子一翻,便從鐵絲網破碎的地方翻了過去。
牆那邊是一排灌木叢,那是劉東早已觀察好的地方,躲在那裡觀察了一會,四周沒有任何動靜。
七層的基地大樓黑漆漆的,但零散著也有幾個窗戶亮著燈,應該是值夜班的電訊處等一些部門吧。
借著建築物投下的陰影,劉東朝著基地大樓潛行。每走幾步,他就停下來聽聽動靜,確認安全後再繼續前進。
路過一個花壇時,突然,一隻野貓從花叢中躥出,劉東瞬間僵住,心跳陡然加快。好在野貓隻是匆匆跑過,並未引起其他動靜。
劉東徑直朝樓後走去,一樓的衛生間窗戶白天的時候就讓他做了手腳,但願沒有被人發現。
劉東貼著牆根摸到衛生間窗下,手指輕輕扣住窗框邊緣。白天被他撬鬆的插銷果然還保持著原狀——窗縫裡夾著的那片枯葉標記紋絲未動。
他左右掃視一圈,確認無人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順著窗縫輕輕一劃。“哢”的一聲輕響,插銷被徹底挑開。推開窗戶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消毒水與黴味的潮濕空氣撲麵而來。
雙手撐住窗台,他像貓一樣無聲地滑進室內。黑暗中,小便池的滴水聲規律地敲打著磁磚。正要轉身關窗,突然聽見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橡膠鞋底與水泥地麵摩擦發出特有的黏膩聲響。
劉東立即矮身蹲在洗手台下方。透過門板底縫,能看到一道被拉長的手電光斑掃過地麵。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了兩秒,接著是鑰匙串晃動的金屬碰撞聲漸漸遠去。
大樓內部,走廊裡並沒有亮燈。劉東知道,特務處辦公室在三樓。他避開電梯,選擇從樓梯間上去,每一步都踩得極輕,幾乎不發出聲音。到了二樓樓梯轉角處,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趕忙緊貼牆壁,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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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剛才巡邏的衛兵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走過,腳步聲漸漸遠去。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劉東才繼續向上,終於來到三樓特務處所在的區域。他在門口再次停下,從門縫中觀察裡麵的情況。
辦公室裡一片漆黑,看來這個點,裡麵沒人。他再次掏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撬開門鎖。
劉東閃身進入辦公室,反手將門輕輕帶上。外麵沒有月亮,屋子裡很黑。
他先趴在後窗朝外看了看,並把窗戶的插銷拉開,這才摸出微型手電筒,用牙齒咬住,騰出雙手開始在案卷櫃裡翻找。
最右側的鐵皮櫃上貼著“作戰日誌”的標簽,但上了鎖。劉東從衣領夾層抽出一根細鐵絲,在鎖孔裡輕輕撥弄,不到五秒,“哢嗒”一聲輕響,櫃門應聲而開。
越南文字非常有規律,簡單好學,劉東在學院期間就熟練掌握了這一文字
他快速翻閱著近期的文件,手指在紙頁間飛速滑動。十幾份文件後,突然,一份標著“秘密”的藍色文件夾引起他的注意——封麵上印著《10.14戰俘轉運紀要》。翻開第一頁,他的呼吸微微一滯:
>日期:10月14日0300
>地點:b區3號轉運站
>人數:5人含2名重傷)
>備注:被俘對象由“鷂鷹”負責押運至特務處看守處。
手電光在“鷂鷹”兩個字上停留了片刻,他在思索這個人是誰。
突然,走廊儘頭傳來電梯運行的嗡鳴。劉東迅速合上文件,正欲放回原處,卻聽見鑰匙插入門鎖的金屬摩擦聲——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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