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的手指微微發抖,照片上那個男人的臉像一道閃電劈進她的腦海——那是劉東!
雖然背景裡的人照的並不是很清晰,但是阿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抱著妞妞的男人,千真萬確的就是劉東
他來西貢找我了!
阿珍的呼吸幾乎停滯,心臟瘋狂撞擊著胸口,眼前一陣陣發黑。
照片裡的劉東正低頭看著懷裡的妞妞,眼神溫柔,而妞妞的小手親昵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甚至湊過去親了他的臉——那是她的女兒在親她的父親,而他們彼此都不知道。
“阿雅……”她的聲音發顫,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他……”
阿雅看到阿珍的樣子,臉色驟變:“姐……姐,你怎麼了?”
阿珍鬆開安全帶,猛地站起身,不顧飛機正在爬升時的顛簸,死死攥著照片,指甲幾乎要嵌入相紙。
她的腦海裡瘋狂回放著那天在大劇場的畫麵——如果她早一點回頭,如果她多走幾步追上去,如果她當時就認出他……
可現在,飛機已經起飛,她們正在遠離這座城市,遠離那個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男人。
“姐,你到底怎麼了?”阿雅急忙扶住阿珍,把她按在了座位上。
“我們得回去……”她聲音嘶啞,眼眶通紅,“阿雅,我們必須回去!”
“到底怎麼了姐?”阿雅仍然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前麵的空姐看到兩人異常的表現急忙走了過來。
“噢,對不起,沒事”,阿珍無力的擺了擺手,而一旁的妞妞也緊張的看著媽媽,小手緊緊地摟著阿珍的胳膊。
“姐,你慢慢說”阿雅看到阿珍有些平靜下來急忙問道。
“他來找我了”,阿珍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誰,誰來找你了?”阿雅奇怪的問道,她跟阿珍生活在一起,知道姐妲根本不認識其他的人。
“劉東,妞妞的爸爸”。
“劉東,你怎麼知道?”阿雅疑惑的問道。
“你看,抱著妞妞那個就是,妞妞見過爸爸了,難怪她說喜歡那個叔叔”,阿珍顫抖著說道。
阿雅接過照片一看,她也一眼認出了劉東,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阿雅,他,他一定是看到我們留給他的信才來西貢找我們的,我要回去找他”,阿珍堅定的說道。
阿雅按住她的肩膀,低聲道:“姐,冷靜點,飛機已經起飛了,我們不可能現在調頭,何況西貢那麼大,我們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或者他已經回國了!”
阿珍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她低頭看著照片,指尖輕輕撫過劉東的輪廓,眼淚終於砸了下來。
五年了……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隻有女兒能讓她有一些欣慰,可她甚至不敢告訴妞妞她的父親是誰。
而現在,命運讓他們擦肩而過,甚至讓女兒能夠享受到爸爸的擁抱,卻殘忍地讓她再一次失去他。
“媽媽?”妞妞仰起小臉,疑惑地看著阿珍的眼淚,“你怎麼哭了?”
阿珍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哽咽著說不出話。
她錯過了他。
而下一次,她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找到他,人海茫茫,徒留悲傷。
劉東從西貢大劇院離開,漫無目的的走著,根本沒有想到剛才竟然把親生女兒摟在了懷裡。
血濃於水,他隻感覺很喜歡抱著這個小女孩的感覺,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至於老道曾經說過的話,他早就當作一個笑話給忘了。
並沒有找到阿珍姐倆,劉東也放棄了繼續尋找下去的想法,偌大的城市想要找兩個人,簡直和大海撈針差不多,空耗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一切隨緣吧。
身上的傷也好了差不多,隻是結的疤還沒完全掉落,但基本也沒有什麼大礙了。胡誌明市離河內還有一千五百多公裡,隻能選擇坐火車了。
打定主意,說走就走,劉東又把自己化妝成一個中年人。畢竟在特務處關押了一晚上,那邊恐怕早留下了他的照片,殺了他們這麼多人,越往北邊去危險就越大。
好在y南坐火車也不需要什麼證件,這可比北韓強多了。而北方已經停戰兩年,外出逃避戰亂的人紛紛返回家園,往北去的火車一時人滿為患。
擠在如悶罐一樣的列車裡,劉東很幸慶自己還有個座位,而那些擠在過道上的人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和國內一樣,y南也有黃牛,隻要錢給到位,買張帶座的票根本不是問題。
坐過了火車劉東才知道,在y南坐火車讓他很意外,因為在進站口和上車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查票,中途車上也沒有人查票,到目的地了以後出站也沒有人查票,有人逃票都不知道,不過他們的火車用的還是老式的內燃機車,車廂設施也比較偏舊,最大的特點就是慢,一千五百公裡,據說要跑三十多個小時。
列車轟隆隆的一路向北,一直到了晚上,車內的悶熱才稍稍減退了一些,劉東也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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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好大的勁劉東才擠到了餐車,可這邊餐車上隻有米粉和方便麵兩樣吃的,盒飯早就賣光了。
無奈之下,隻得花三萬盾買了一份方便麵慢慢的吃了起來。
正低頭吃著,聽到身後兩個人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男人對另一個人低聲說著。
“包處.女,隻需2萬華國幣,逃跑包賠,來回隻要6天,您就能迎娶一位溫婉動人的y南佳人!”
而另一個人則小聲的問著“相貌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