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她們是女人,有些不方便,要不讓內勤來兩個女同誌吧”,馬俊勇有些為難的說道。
“彆拿她們當女人,她們是極具暴力的危險分子,你們必須牢牢的看好,要是她們有什麼意外或者自殺了,我拿你是問”。劉大力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局長,保證完成任務”,馬俊勇“啪”的打了個立正。
市醫院急救中心瞬間進入了最高戰備狀態。洛筱直接被推入了手術室,繼而轉入重症監護室。她舊傷未愈,又添如此致命的新傷,生命體征極不平穩。
手術進行了數個小時,期間幾次傳來病危通知。醫生麵色凝重地表示,她能否挺過來,就看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了。
劉東的肩部是貫穿傷,子彈從肩窩打進,巨大的衝擊力將肩骨擊碎,同樣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室內,醫生們小心翼翼地清創,取出嵌入肌肉的碎骨,試圖修複被子彈撕裂的軟組織。那顆狙擊子彈雖然穿了出去,但造成的破壞是毀滅性的,他的左肩關節功能未來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是未知數。
走廊裡燈火通明,卻照不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焦慮和悲傷。穿著製服的警察或站或坐,幾乎布滿了整個走廊,他們麵色嚴肅,低聲交談,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而王玉蘭的身影顯得格外脆弱。她緊緊攥著劉南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
原本盼著準兒媳婦上門是樁天大的喜事,誰能想到,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一場飛來橫禍,躺在裡麵的兩個孩子生死一線。
而在走廊的儘頭,劉元山默默地站在那裡。他手指間夾著一支煙,已經燒到了儘頭,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深深地低著頭,腳下已經散落了好幾個煙頭。那佝僂的背影,寫滿了一個父親沉重的無力感和擔憂。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小跑著進入樓層,迅速接管了關鍵位置的警戒任務,與現場的警察形成了雙重安保體係。
這是李懷安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立刻聯係了通白軍分區。為確保受傷人員絕對安全,防止殺手同夥可能的滅口或二次襲擊,軍分區毫不猶豫地派出了精銳的警戒部隊,將醫院的安保等級提升到了最高。
謝童是最先醒過來的,她微微動了一下,腦袋就感覺有種要炸開的感覺。剛要張嘴就感覺牽動臉上的肌肉帶來的劇痛。
她並沒有睜開眼睛,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並沒有傳來痛感,這才回憶起自己的傷都是在頭部。
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雙腿極為有力,差一點扭斷了她的脖子,要不是她順著對方的勁轉動,現在恐怕是早見了閻王。而對方的重拳擊打在她臉上,最後拽著她的頭發朝牆上猛磕才是讓她昏厥的主要原因。
這次是她自己大意了,作為狙擊手,一擊不中立即撤走是不二的保命真諦,她本以為劉東孤立無援,再開一槍再撤完全可以,沒想到自己失算了。
她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聽覺和身體的細微感知上。
被俘是肯定的,雙手手腕和腳踝處傳來冰冷而堅硬的環形觸感,伴隨著輕微的摩擦感——是金屬鐐銬。
不僅如此,手腕似乎被分彆固定在了床體的欄杆上,活動範圍極其有限。身下是柔軟的床單,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特有的、清冽又帶著一絲苦澀的氣味。
這裡不是監獄的囚室,也不是刑警隊的審訊室或拘留間。監獄不會有這樣持續的消毒水味道,自己是在醫院。
這個判斷像黑暗中劃過的一根火柴,瞬間點亮了一絲微弱的希望。在醫院,就意味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她屏住呼吸,更仔細地捕捉來自門外的聲音。隔著門板,能聽到隱約的、壓低的談話聲,是男人的聲音,語氣嚴肅,帶著一種職業性的警惕。腳步聲不止一個,沉穩而有規律,像是在巡邏,看守非常嚴密。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又耐心等待了片刻,讓眼睛適應可能的光線,才如同從漫長沉睡中蘇醒一般,極其緩慢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視線先是模糊,隨即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日光燈,讓她能大致看清環境——一間獨立的病房,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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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轉了一下頭,這才發現床邊還靜靜的聳立著兩個民警,正眼神炯炯的盯著她。
她果然在醫院,也果然被嚴加看管。希望渺茫,但終究不是零。現在,她需要評估自己的傷勢,等待一個機會。
謝童的目光與床邊兩名民警警惕的視線對上,她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隻是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裡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她張了張嘴,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氣音:
“水……水……”
聲音嘶啞、虛弱,帶著重傷者特有的渴求。
兩名民警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中迅速達成了共識。其中一名年紀稍輕的民警不敢大意,立刻按下了床頭櫃上的呼叫鈴。
另外一個轉身從旁邊的櫃子上取過一個一次性水杯和一把小小的塑料勺子,杯子裡是早就準備好的溫開水。
他走到床邊,因為謝童的雙手被銬在床兩側的欄杆上,民警隻能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點水,遞到她的唇邊。動作略顯笨拙,但足夠穩定。
謝童配合地微微仰頭,張開乾裂的嘴唇,她的眼神低垂,看著那塑料勺子,沒有任何反抗或異常的舉動,表現得完全像一個虛弱的、需要幫助的傷患。
一勺,兩勺……
她喝得很慢,每咽下一口,喉結都艱難地滾動一下。喂水的民警也極有耐心,時刻注意著她的狀態和可能的小動作。
幾勺溫水下肚,喉嚨的燒灼感稍微緩解,謝童似乎恢複了一點點力氣。她重新抬起眼皮,看向喂水的民警,用依舊沙啞但清晰了一些的聲音,極其簡短地說道:
“我……要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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