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老板看透了皮爺的心思。
皮爺身子一抖:“是!杜先生。隻是社團在藍月身上花了這麼多錢,把她培養長大,送她出國,讓她留學,我替社團難受。”
“社團不難受,是你難受。”杜月笙冷冷說道。
“是是是。”皮爺慌不擇言。
杜月笙瞥了皮爺一眼,道:“老華爺死了,王道成也掛了,外灘九號那邊,是不是沒人掌舵了?”
皮爺汗如雨下:“眼下,確實……”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全是兄弟的錯!杜先生儘管責罰!”
杜月笙長歎一聲:“老皮啊……”
“哎,杜先生,您說。”
“知道我們敗在哪裡了嗎?”
“呃……疏於防範,過分信任陳三。”
杜月笙茫然一笑:“這都是表象。我們敗就敗在了,我們太貪。保定一戰,陳三交出銀票,我們拿了銀票,就應該把這個事翻篇了,把他綁到上海來,純粹畫蛇添足,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
皮爺額頭汗一直往下滴:“杜先生見教的是。小弟記下了,記下了。”
杜月笙仰頭思考,俄頃,說了一句:“把阿天叫回來吧。”
一語驚得皮爺目瞪口呆:“杜先生,這……您當年可是答應過阿天的,他不再沾染幫派中事。”
杜月笙沉思片刻,道:“看他自己的意思吧。他如果同意回來,就回來,如果不同意,由他去吧。眼下賭場無人掌舵,我也是沒有辦法,難道將‘外灘九號’關閉?”
皮爺深深地點點頭:“好的,杜先生,我去試試。”
阿天,原名南擎天,第一批追隨杜月笙的人,當年還是個孩子,幾乎是杜月笙將他帶大,他拜杜月笙為乾爹。
這是個孤兒,早年在碼頭乞討,杜月笙給他一個饅頭,他便給杜月笙跪下了。
後來又生病,小兒黃疸,肚子漲得老大,差點死了。
杜月笙請了最好的大夫,用儘全力把他救活。
這小子性格怪異,他認準的事,誰也掰不過來。
杜月笙也強不過他。
在杜月笙腳跟下長大成人,出落得玉樹臨風。
方臉、白淨、疏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分頭往後抿著,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能準確地敲在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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