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蘭花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體晃動,一時迷惑,不知地獄天堂。
抬眼一看,陳三和鄭小俊正在大吃心肝,不由地悚然一驚:天呐,我真的被這兩個畜生吃了!
慌忙查看自己的胸膛,但見衣服緊扣,完好無損。
難道是下半部?
趕忙又看自己的肋下,也是衣裝整齊,不曾能有破損之象。
自己心肝脾肺腎猶在,他倆吃的又是什麼?
一念閃過,黯然神傷:噢,我明白了,我已死,靈魂升空,靈魂完整,軀體破損。
可又不對,既然我靈魂升空,緣何看不到自己的屍體?
恐極生怒,憤然喝道:“我這是在哪裡?你們兩個畜生果真吃了我?”
陳三爺和鄭小俊充耳不聞,繼續大食肉塊。
蘭花心下一悲:完了,人鬼殊途,他們聽不到我的喝罵聲。
眼淚不禁滾淌下來,仰天慟哭:可憐我張玉蘭活了22歲,還不曾嫁人生子,如今五臟被掏,慘死於兩個禽獸之手!陳三這個王八蛋、狗娘養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陳三爺驀然回首,微微一笑:“你要罵我就罵我,不要罵我母親,她又沒得罪你!”
蘭花陡然一驚,懵懂四顧,恍若隔世:“怎麼回事?!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你自己判斷!”
“你們吃的是什麼?”
“心肝脾肺腎啊!”
“誰的?”
“兔子的!”陳三爺說。
“兔子的?”
陳三爺冷冷一笑:“算你命大!剛要宰了你,兩隻兔子突然路過,兔肉鮮嫩肥碩,比你好吃!暫時放了你!”
蘭花這才發現,自己依舊被手腳捆綁,躺在車後座上。
剛才感覺身體晃動,其實是車身晃動。
陳三爺一手開車,一手大吃兔肉。
此刻鄭小俊也微微回頭,衝蘭花一笑。
蘭花嚇了一跳,她現在一看到陳三爺和鄭小俊陰森的笑臉,就渾身發涼:“你彆衝我笑,我害怕!”
其實陳三爺和鄭小俊並沒有宰殺過路的兔子,他們吃的兔肉,也是馬文妹給的,虧得是冬天,否則後備箱裡放兩天,都得臭了。
陳三爺和鄭小俊故意做出狼吞虎咽的架勢,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嘴角子上都是肉絲,一副魔鬼食人的樣子。
蘭花怯怯地說:“那……你們還吃我嗎?”
陳三爺說:“目前還沒確切定論,得看你表現。”
“你吃人肉,沈心茹知道嗎?”蘭花突然問。
陳三爺一笑:“你竟然知道我夫人大人的名諱?”
蘭花說:“那當然了!沈心茹是蕉爺的千金,傾國傾城,才冠天下,中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這個馬匹拍得恰如其分!”
“我沒拍馬屁!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沈小姐特彆善良,燕趙百姓,有口皆碑!”
“蘭花你是什麼東西附體了嗎?”陳三爺不解地問,“這種話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我也是讀過幾年書的,否則怎麼能讓邢二爺垂青這麼久?邢二爺年少時,家庭條件可不賴,人家也是讀過私塾的,險些中秀才,邢二爺這麼喜歡我,不顧正室反對,納我為妾,為我置辦外宅,足見我和邢二爺琴瑟之好、有諸多共同語言!”
“你說這麼多,就是怕我吃了你?”
“我覺得沈小姐是菩薩,你是沈小姐的丈夫,菩薩身邊怎麼會有魔鬼呢?陳三爺一定不會輕易吃我。”
陳三爺嗬嗬一笑:“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生來並不吃人,是你們逼的,這個五濁惡世,一步步蠶食好人,是你們把我變壞的,那馱爺,老奸巨猾,那潘召,賊心不改,那邢二爺、楊五爺、錢六爺,都想置我於死地,對付這群惡鬼,我必須張開血盆大嘴,露出青麵獠牙,我吃了你們!”
蘭花怯怯地說:“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個女流之輩,就是個被人家推來推去的妾,你沒必要衝我發火啊?”
“既然你懂這個道理,那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我是禽獸,我是黑幫,這不假,可沈老師並沒參與我的事,她高風亮節、不染世俗,還不是被你們弄去,作為人質,要挾我和我嶽父?我老婆惹你們了嗎?抓我軟肋,逼我就範,我他娘的也學會了!”
“可我並不是潘召的媳婦啊,又沒明媚正娶,我隻是個玩偶,充其量算個情人。”
“情人就夠了!潘召這貨,不在於是否明媒正娶,隻要把他心愛的女人綁了,他就會抓耳撓腮、痛苦不已。”
“那你這不是結仇嗎?你不怕他狗急跳牆,偷偷深入天津,禍害你和沈心茹?”
“你算是說對了!我要的就是他狗急跳牆!他要跳不起來,就是你的錯!我就把氣全撒到你身上!宰了你!豁了你!烤了你!吃了你!然後放出消息,大肆報道!我看潘召能不能坐的住!”
蘭花一笑:“他真能坐的住!他可比你鐵石心腸多了!沒準他現在已經開始找下一個女人了,我對他,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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