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正靜靜地躺在曼穀醫院的病床上,由於搶救及時,人總算活過來了,但依然不能動,不知她是不能說話,還是故意不說話,她拒絕和任何人交流。
所有護士和記者站在她麵前,提問了很多問題,她都是木訥的眼珠間或一輪,不搭理任何話茬。
就連巴耶部長攜警局警員親自來探望,並告知柳爽:柳爽女士,你現在安全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你。
她還是不說話。
最終,主治醫師推斷:第一,可能是河豚毒素侵害了腦子,有點癡呆了。第二,可能是受到過度驚嚇,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
巴耶無可奈何,囑咐醫生要用最好的藥給柳爽治療,並囑托各位護士悉心照顧,不能有半點懈怠。
新聞稿也發出去了,采訪錄象也通過幻燈片播放了,還能咋樣?
就等陳三出牌了。
陳三爺正開慶功會呢,並且按照計劃馬上要進行下一輪的刺殺和破壞,目標就是港口,轟它幾炮、放幾個炸彈再說。
突然,潛伏在曼穀市負責搜集信息的冒兒和草上飛回來了。
帶來了報紙和幻燈片。
報紙是買的,幻燈片是偷的,從報社裡把柳爽的采訪錄像弄來了。
這倆人乾這活挺利落,一個草上飛,神龍見首不見尾,嗖一下子過去了,你都捕捉不到他的殘影,一個蜜蜂,嗡嗡嗡,甜言蜜語迷惑對方,彆說幻燈片,就是報社女記者他倆都能給你弄來。
陳三爺一看報紙,登時愣住了:柳爽還活著?!
不敢相信,不敢置信!
柳爽的死讓他肝腸寸斷,痛得無法呼吸,現在報紙上竟然說她還活著。
陳三爺不信,覺得這是巴耶和帕克搞的陰謀。
可當幻燈片被九姑娘拿來的軍用放映裝置在白牆上放映時,陳三爺看到柳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他不得不相信了。
這下麻煩了,柳爽活著,是個絕頂的好消息,可同時也是個巨大障礙,陳三爺也不能再製造偷襲行為了,因為柳爽在對方手裡。
“怎麼辦?”馬夫問。
陳三爺思忖片刻,斷然說道:“該怎麼辦怎麼辦!就當柳爽死了!明天按計劃行動,給我偷襲港口!”
所有人聽罷身子一顫:啊?這……
這可不符合陳三爺俠骨柔腸的作風,這是要置柳爽於死地了。
柳爽再怎麼說,也算是幫派的兄弟了,這麼搞,令所有人心下一寒。
孫二爺沉思片刻,發話了:“三爺……柳爽畢竟還活著,總得把她救回來……”
陳三爺臉一沉:“怎麼救?你去救?對方明擺著以柳爽為要挾,要和我們談判,因為他們沒辦法了,才把柳爽這個籌碼甩出來,這恰恰說明對方慌了,說明我們做對了,把對方打疼了,如果能以柳爽一個人的性命,換來我們幫派東山再起,我覺得值了!”
所有人聽聞此言,沉默不語。
陳三爺一瞥眾人:“怎麼?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接受談判,談判就是陷阱,就是對方的緩兵之計,我們一天不搞掉三大毒梟,我們就一天無法在暹羅立足,下一次他們反撲,會更慘烈,會把我們殺得片甲不留,柳爽的命是命,其他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們的命不是命嗎?你們是想婆婆媽媽和帕克談判,還是趁這個機會,徹底滅掉帕克?”
眾人不敢應聲兒,沒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