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蕾蕾帶著針頭鎮定劑跑過來,給七和尚紮了一針,七和尚終於不抽了,慢慢清醒過來。
深吸一口氣:“呃——”
陳三爺拍拍七和尚肩膀:“怎麼樣,老七,好點沒?”
七和尚眼淚晃動,喃喃地說:“爸爸,饒了我吧,我的苦膽嚇破了,且肝兒疼。”
“他為什麼叫你爸爸?”蕾蕾不解地問陳三爺。
陳三爺一愣:“哦,這是我們老家的習俗,表示一下客氣。”
“你放屁!”蕾蕾怒道,“你肯定是嚇唬他了。”
“沒沒沒!”張瘸子趕忙說,“真的是一種禮節,姑娘您有所不知,三爺對我們恩重如山,情同父母,又似爺奶,我們管三爺叫爺爺,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一點都沒遭受強迫,是吧兄弟們?”
鋸鋸齒、劉歪歪、王鋼蛋、二聾子趕忙附和:“對對對!三爺就是我們的親爺爺!比親爺爺還親!”
“你耳朵怎麼了?”蕾蕾震驚地看著二聾子的左耳,還在滴血。
“我耳膜崩了,小事兒,小事兒,不勞姑娘操心。”二聾子趕忙解釋。
“你得吃點抗生素,打針青黴素,彆造成感染。”蕾蕾關切地說。
二聾子趕忙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區區一個耳膜算得了什麼,今日得見若水爺爺,才是人生最大幸事!”
“陳若水你過來!”蕾蕾臉一沉,走到牆角處。
陳三爺笑嗬嗬走過去:“怎麼了,小師父?”
蕾蕾怒道:“你是魔鬼嗎?!怎麼把他們嚇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怎麼他們了?”
“孩子氣。”
“你說什麼?”
“我說小師父涉世未深,一身孩子氣。”
“你敢侮辱我?”
“小師父,你知道什麼啊?你彆看他們現在跪在地上點頭哈腰,他們才是魔鬼!這都是北平販毒的毒販,當年和我水火不容,每個人都想弄死我!就你剛才救的那個禿子,外號七和尚,民國20年,我在曹縣遇到他,他差點把我殺了!那個瘸子,北平城最大的毒梟,害人無數,你覺得他們可憐,他們隻是現在裝出一副可憐相!如果讓他們翻身,就現在,位置對調一下,他們立馬露出獠牙,能把你吃了!”
蕾蕾眉頭一皺:“他們如果是魔鬼,那你是什麼?”
“驅魔人。”
“噗——”蕾蕾哧一聲笑了。
陳三爺和蕾蕾回到張瘸子等人麵前,陳三爺清了清嗓子:“介紹一下,昂,這是我師父。”
張瘸子立馬叩首:“奶奶——奶奶——”
其餘人一起磕頭:“奶奶——奶奶——”
“放屁!”陳三爺怒喝,“你們管我叫爺爺,這是我師父!豈不是差輩了?!”
張瘸子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太奶奶!太奶奶!”
眾人齊呼:“太奶奶!太奶奶!”
蕾蕾才十八歲,哪經曆過這場麵啊,“受不了了”,轉身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