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萱搖搖頭，發絲輕拂過我的臉頰：“小軒，平安就好，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我和柳凡萱緩緩分開，卻仍握著彼此的手，目光交彙間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無聲流淌。
我仔細端詳著她那張絕美的麵龐，這才發現她眼底那抹凝重比遠觀時更為明顯，像是積壓了重重心事。
這時，一直靜立在一旁的麵具男緩步上前，小蘇浩也同時走到了我身後的不遠處。
麵具男還是那身裝扮，一襲黑袍裹著他精壯修長的身形，黑袍連帽靜靜地垂在背後。
一張黑色麵具遮掩著大半張臉，隻露著令我似曾相識的眼神，和其下垂的嘴角與堅毅的下巴線條。
然而，這一次麵具男的聲音竟再度發生了轉變。
不再是那極其沙啞的陌生聲線，而是一種足以令我心臟驟停、血液逆流般熟悉的聲線。
“軒兒，看來，你在地心之國的進展頗為順利啊。”
這一聲軒兒令我渾身劇烈震顫，不禁踉蹌著後退半步，難以置信地瞪視著那張黑色麵具。
“你……”我的聲音不受控製地顫抖，“你叫我什麼？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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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著那雙從麵具後透出的眼睛，那裡麵居然翻湧著無比複雜的情感。
軒兒……從未有人叫過我這個稱呼，就連爺爺奶奶都不曾……
他究竟……
柳凡萱輕輕握著我的手，眼中滿是複雜神色：“小軒，是時候讓你知道一切了。”
說罷，柳凡萱便扭頭看向了麵具男，衝著他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當下，麵具男緩緩抬手，指尖輕觸麵具邊緣，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我呼吸一滯，心臟狂跳。
隨著那麵具被輕輕取下，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赫然呈現在我的眼前。
“啊……”我整個人在看到這張臉龐後，頓時宛如被一道晴天霹靂砸中。
身體和語氣顫抖著鬆開柳凡萱的手，踉蹌著向後倒退，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身後的小蘇浩見狀趕忙上前扶住我，這才避免我跌坐在地。
柳凡萱也急忙伸手攙扶，眼中滿是不忍與疼惜。
“恩人！你怎麼了！”小蘇浩焦急地喚道，雙臂穩穩托住我發軟的身軀。
我死死盯著那張臉，喉嚨發緊，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正是我在照片上看過無數次，卻從未真正觸摸過的麵容。
那正是在電話那頭，總是說著“有時間一定回家”的聲音。
那正是十八多年來，在我記憶中既清晰又模糊的樣子！
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痕跡，但那雙眼睛，卻依然如照片中那般堅毅。
不會錯的！是他！就是他！
“軒兒，這麼多年，你受苦了，爹對不起你，爹來晚了……”
這一聲飽含愧疚的呼喚，瞬間擊穿了我塵封的記憶。
恍惚間，我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在爺爺奶奶身邊的劉軒，又變回來那個在向陽村的留守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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