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李星鋒再次悠悠轉醒,此時院子外麵的天空早已黑透。
灶火發出的光亮,朝著院外映射出去,可剛出院子,便瞬間被濃稠的黑暗吞噬。
“小寶,我睡了多久?”李星鋒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得厲害,此刻他的腦袋仿佛被人用一把鈍刀來回挫動,疼痛難忍。
“臥槽!”榮小寶一個箭步衝到李星鋒身邊,神色焦急,伸手搭在李星鋒的腦門上,一邊感受李星鋒的體溫,一邊緊張問道:“鋒哥,你嗓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李星鋒平時講話,聲音明亮乾脆,語速不緊不慢,可剛剛這一句話,幾乎是從沙啞的喉嚨裡擠出來的。
榮小寶摸了好幾秒鐘,發現李星鋒並沒有發燒,這才端起行軍壺,說道:“鋒哥,坐起來,喝點水,我剛試過了,你應該沒發燒。”
李星鋒緩緩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就是累的,順便受了點寒氣。小寶,我現在使不上力氣。”
就在李星鋒說話的當口,不知何時回來的江老七和江十六端著鋁飯盒湊了過來。
飯盒裡裝著一根大棒骨,兩人吃得津津有味,骨頭縫隙裡的肉被他們啃得乾乾淨淨,嘴角還沾著些許油漬。
“小李總,你是太累了,睡兩天就好了。”江老七一邊嚼著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咱們今天在山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十公裡,速度可不慢。”
“當然,今天也是你們體能的巔峰,到了明天一覺睡起來,才有你們幾個好受的。”
“小李總,你無非是提前體驗了這個過程。”
邊上同樣在吃的江國慶,咽下嘴裡的肉,接著說道:“就是身體排酸和肌肉修複的過程,鋒哥,經過這一天,你身體會強壯不少。”
“這就和當兵時候的新兵訓練一個樣,不斷打破身體極限,慢慢重建的一個過程。”
“適應適應吧!”
李星鋒翻了個白眼,他當然明白這些道理。
接過水,喝了兩口,熱水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裡,原本消逝的饑餓感瞬間湧上心頭。
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從他肚子裡傳了出來。
“你們都已經吃上了?我這是睡了兩個小時?”
榮小寶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說道:“沒有呀,鋒哥你睡了一個小時,七哥和十六哥,在你剛睡著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他倆和國慶哥,又去把兩個屋子的竹管鋪好了。”
“趁著我不注意,出去上小廁的時候,三人就開吃了。”
“肉沒燉好呢,腥得很,根本就下不去嘴。”
“他們仨,真牛啊!”榮小寶衝著三人豎起大拇指,滿臉欽佩。
榮小寶身為魔都人,本就口味清淡。
而江老七和江十六作為獵戶,在吃的方麵便沒有那麼多講究,更彆提江國慶,餓極了的時候,生肉都能照吃不誤。
李星鋒笑著搖了搖頭,人呐,有時候就是不聽勸,他都說了肉很腥,榮小寶還非得嘗試,那就怪不得彆人了。
此時此刻,頭疼和身體的酸痛如同無數細密的針,紮滿了李星鋒的全身。
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貝之倫,問道:“小貝,地暖效果怎麼樣?”
貝之倫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擔憂:“還不確定,剛弄好,七八十度的熱水才灌進去,等一會才能知道。”
貝之倫這會正在擺弄四個豬腿,生薑和鹽水又浸泡了一個小時,他抬起頭問道:“鋒哥,豬腿可以烤了嘛!”
李星鋒緩緩走到新灶台旁,看到四個豬腿表層已經泛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用匕首開大口,然後再紮眼。”
貝之倫又問:“不上調料嘛!”
“不用了吧,我們也沒多少調料了,省著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