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馮泳找到夏茜的時候,他猶豫了。
他找到夏茜的時候,是半夜兩三點,他是在一座公園外麵發現夏茜的蹤跡。
畢竟,夫妻一場,看著眼前不遠處,那被一群乞丐“欺負”地呻吟哀嚎的、平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試圖掙脫一群魔爪卻無法動彈、隻能任由淩辱的夏茜,想著老天爺對這婆娘的懲罰,最壞也不過如此了吧?
我好奇於這馮泳真這麼倒黴?下意識用起意念,調取出有關夏茜從醫院離去後的時空畫麵。
簡單查看過後,果然如馮泳所說。
原來,那夏茜那日從醫院匆匆離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與自己苟合了多年的小白臉。
小白臉一聽,一開始也是害怕緊張,他知道馮泳的為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指導夏茜,將家裡的積蓄,一股腦都轉到了夏茜的個人卡裡。然後一對奸夫淫婦想著,這筆錢足夠他倆遠走高飛、快活好一陣子了。
隻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給馮泳帶了七八年綠帽子的夏茜,還以為自己終於脫離苦海,終於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小白雙宿雙飛了,卻沒想到,等她第二天醒來後,卻發現身旁的小白,沒有在床上。
她起身在房間各處屋子查看,都沒有發現小白臉。
夏茜慌了。
她拿起電話,趕緊就跟小白撥了過去,卻聽到了那無情的語音播報。
接著,她身子一震,意識到不好,下意識去找那張銀行卡,結果發現,那張已經轉好了馮泳賣掉公司後,所得的大部分資金的銀行卡,不翼而飛了。
一時之間,夏茜“哇”地一聲,拉長音調,就哭了起來。
哭累了後,夏茜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在這兒五星級酒店住下去了。
趕在房子到期前,她離開酒店,用身上僅有的少許現金,換到了一家小旅館居住。
沒有了積蓄,又沒有收入來源,眼下發生的這如此狗血的事情,夏茜也沒有臉去跟娘家人說,她雖然不是一個好女人,但也丟不起這個人。
想著以後雖然沒有了富貴生活,但,好歹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要找到那個小白臉,她不圖什麼,隻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要活下去,就要吃飯,要吃飯,就得乾活,這是大自然的道理。
可一向養尊處優的夏茜,一些洗碗等其他雜活,也叫她覺得實在難熬。
不得已,勉強混了幾天飯吃的夏茜,又重新回到了旅館。
一周過去了,眼看著手裡的現金就剩下十四塊四毛了,彆說吃飯了,就連眼下的房錢,也要付不起了。
不出意外,夏茜被旅館老板威脅要報警,給連人帶東西轟了出來。
當時正好是晚上六七點,飯點呢,夏茜饑腸轆轆的,下意識、本能地,站在一處小吃攤前,垂涎欲滴。
這小吃攤老板也是個人精,他一看眼前這破衣爛衫、兩眼無光的女人,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三兩句就將夏茜給轟走了。
眼下,除了犧牲色相,夏茜再也沒有彆的出路了。
這條路雖然在夏茜看來,很是不屑,但要想活命,人在本能之下,即使這條路再怎麼肮臟,她不走也得走了。
夏茜定了定心神,去到一處公共衛生間,簡單打扮洗漱後,來到附近一條街巷。
她學著那些街邊暗巷裡的女人,搔首弄姿、媚態百變,她心裡流著淚,臉上卻儘量掛著笑容。
隻是沒想到,就連這條路,似乎老天爺也不想讓她走。
夏茜根本沒有意識到站街女也有地盤意識。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你不按江湖規矩來,吃虧是肯定的。
一單生意還沒接到,結果先被這些個老油條,不知從哪兒,呼來一幫二流子,推推搡搡地,就又給她轟出了這條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