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孔子,大名鼎鼎的“八佾舞於庭也,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一種以禮約束他人的發言,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在儒家,這個行為本身就是違禮的。
《禮記》有雲:禮聞取於人,不聞取人,禮聞來學,不聞往教。
簡單來說,禮隻能用來自我約束,而不能用來約束彆人。
而對上麵這麼多關於儒家的發言,彙總成一句話就是……
“其實,我也是個儒家聖人來著。”
亞當淡淡開口。
他是實際意義上統治了一個世界的人,整個天下都在他的規劃下運行,又在祖師門下學了流字門的百家經義,儒家聖人的要求他全都滿足。
異象聖心天下展開,四周看似沒有絲毫變化,但那些仙葩卻突兀地凋零了。
有個詞叫“心外無物”,這本身是心學的內容,而心學也並非是什麼心勝於物、俺尋思他不存在他就不存在的力量,而是主體與客體的聯係。
但在亞當的聖心天下中,此時此刻,他心便是天心,而眼前的狠人大帝作為一個雷劫凝聚的假身,他作為大羅神仙,這片無主天地沒有什麼意誌能阻止他取代天心。
當天心中沒有那些仙葩時,那些仙葩存在的法力、規則等基礎都消失了,那仙葩自然也就凋零了。
這樣的儒家學問道理,堪稱倒反天罡,但亞當作為一個親自統治整個世界的儒家聖人,能做出這樣的學問隻能說……
“不愧是我。”
一路向前,狠人大帝所打出的一道道神術都在失去存在的根基後崩潰,那是比萬化聖訣更本質地抹去了神術的玄妙。
“可惜,諸子百教的經義隻能讓我做到這種程度,但凡有一位走教化之道的大帝經文作為參考,我都能一言喝散這道雷劫虛影。”
亞當以元神之力斬碎了前方的狠人大帝。
雷雲翻滾得宛如燒開的開水,看得出來,亞當以私心取代天心的行為狠狠地觸動了這片天地不完整的機製。
一重宮闕降下之後,幾乎沒有停頓,另一重宮闕也顯出了一角。
“嗯?”
亞當微微睜大了眼睛。
倒不是他怕了這場麵,主要是從第一重宮闕裡走出來的身影他居然不認識,是一尊沒見過甚至沒聽過的大帝……
好吧,此地位於神話古路,也就是神話時代的修士使用的星空古路。
除了身化此地的靈寶天尊之外還有其他神話時代的大帝道痕,倒也不算奇怪。
突兀地,被雷雲籠罩而陷入昏沉陰暗的天地亮了起來,在瑰麗而絢爛的光芒中,一艘巨船從光芒的深處緩緩駛出——
不,那巨船本身就是光芒的來源!
九層樓閣宛若寶蓮,樓頂明珠燦若金燈,天香流瀉,妙音婉轉,雷雲中的帝影和第二重宮闕中的存在似乎都忍不住為此盛景而駐足停頓。
在一圈又一圈光芒的環繞下,亞當飄然而起,落在了巨船的甲板上。
異象——花間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