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為護送的羈押下,行羚殘部安全抵達邦聯首都。
經過這麼多天的大興土木,首都已有些繁華氣象,行羚殘部本心懷疑慮,入城後卻立刻被形形色色的商鋪迷花了眼,間接使共防軍與邦聯軍順利完成了交接。
與行羚殘部一起送入城的還有戰報。各族士兵並排走在主乾道上,宣揚著剿滅邪神、救助友邦的輝煌戰果,掀起了一聲聲歡呼,引得不少真心支持邦聯的半神、強者加入遊行,到最後全城都陷入了短暫的狂歡,猶如慶祝節日一般載歌載舞,熱鬨非凡。
在這份熱鬨未能籠罩的一條巷口,侏苔眼含審視,從兜裡掏出一袋靈石,塞到麵前牧豹懷中:“這是三百塊上品靈石,算作那群行羚近幾日的開銷,隻要不出亂子,隨你安排。”
這名牧豹是將軍院的什長,在牧豹族才成為觀察邦的時候就投到了侏苔麾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侏苔做事,但做這麼“光明磊落”的大事,卻是第一次。
掂了掂懷裡的錢袋,牧豹什長神情逐漸變得鄭重,他知道在塚州三百枚上品靈石不是一筆小錢,在西南更是如此。他沒想到,自己作為外人,有一天會真的被重用。
“元老放心,”牧豹什長緩緩抬頭,眼裡含著感激,“小人定不負重托!”
侏苔轉過身已準備離開,聽到這句話,腳步立刻頓住,嗤笑出聲:“你小子還真當個事了……隻要彆讓那幫蠻——羚羊搞出動靜,你想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反正剩下的靈石都歸你。”
牧豹什長更加感動了,立刻肅然回道:“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惹出麻煩。”
侏苔右眼皮顫了顫,懶得再說,轉身就隱入了人群。
侏苔的是想惡心一下這群蠻羊,但可不想沾上一身騷,他名聲雖爛,不代表不愛惜羽毛。
侏苔很討厭熱鬨,出了巷口,直接回到了行政樓,設下禁音法陣,才是覺得腦袋輕快了些。熱茶入喉,侏苔輕歎一聲,倍覺享受。
咚咚咚!
敲門聲像是刺入指甲的針,淩厲而有效的破壞了侏苔的雅興。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咬著牙喊:“誰啊!”
開開門,侏苔一臉陰沉,見是一名城衛,當即皺起了眉,“哪個門的,什麼事?”
“回您話,我是北門的守衛。”士兵恭敬的行了一禮,用生疏的漢語道,“有一禿豹,號稱是來自西北的使者,要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您和侏青元老過目。”
侏苔臉色驟沉,心中煩躁瞬間蒸發,一把拽過城衛手裡的信,粗略掃過後猛地合上,厲聲吩咐:“你現在立刻去找江歿將軍,讓他隨時做好應戰準備!”
城衛兵頓時慌了,忙問:“那那……那我該怎麼和將軍說?”
把信放進懷裡,侏苔與城衛兵快速擦肩而過,隻留下一句話:“就告訴他禿豹族來了!”
……
……
端起信,侏青莊重打開,仔細閱讀過信上的每一個字後,把信無聲的扔在桌麵上,沉默良久。
侏苔少見沒有不耐煩,靜靜看著侏青閉目思考。
“沒想到……”侏青輕聲呢喃,“來得居然是塗王。”
侏青甫一開口,侏苔便迫不及待的問:“信上寫了什麼?”
“全是些客套話,就是說要出使我國。”侏青沉吟著說,“而且用的詞都很文雅,隻是語法很怪,和一些學藝不精的屬官很像,很可能是根據漢字書自學。從這點看,祂估計一直在關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