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中午的“演出”累夠嗆,下午就沒啥事兒了。
一大家子人分散在各個院,休息的休息,打牌的打牌,扯閒篇的扯閒篇。也有心急的,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曲卓一幫人從飯店回到帽兒胡同時,曲忠禹已經小小的眯了二十來分鐘,正和三個兒子一起,跟喬明信兩口子,還有曲鎮江和曲卓的乾奶奶閒聊天兒呢……東北冬天的大雪,彎省五六月的梅雨天兒,糧食產量、發大水下冰雹、甘蔗怎麼榨成糖……
喬小雨跟姑娘們一起去內院換衣服,曲卓脫了西裝,換了身居家穿的布褂子和大襠褲。
進到外援中堂,有氣無力的坐曲久勷身邊的椅子上:哎呦喂,快散架了都。
“去歇著吧,不用在這陪著。”老頭子心疼小六兒,擺擺手打發他歇著去。
“得~我眯會兒去。”曲卓麻溜起身。
“等下我,有事同你講。”曲久勷陪聊陪的直想打瞌睡,咬舌頭硬挺半天了,趕緊裝模作樣的跟著起身。
“啥事兒?”曲卓問。
“外麵說。”曲久勷擺出嚴肅臉,仿佛真有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曲忠禹有點不高興。
小老六得為了曲家開枝散業而操勞呢,這會兒不抓緊時間休息,晚上哪有精氣神呀。
“宇輝電器的事,近期小日子總是耍心機,我礙於情麵不好指責,但不能一直放任。前兩天小卓事情太多,我就沒同他講。”曲久勷眼都不帶眨一下,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長話短說。”曲忠禹雖然不高興,但聽說是正事兒,不好攔著。
“是。”曲久勷一本正經的應聲,跟曲卓一起出去。
到了外麵,曲卓問:“什麼情況?說說。”
“咩事都冇,困啦,回房間休息。”曲久勷拽鬆了領帶節,拍了拍曲卓的肩膀:“乖仔,養精蓄銳,阿叔等著抱孫子呢。嘎油!”
“……”曲卓一陣無語。
默默安慰自己:算啦,大喜的日子,跟個一貫不靠譜的貨,置不起那氣。
倆人出了可園一起回到對麵的十號院,魯伯特和史蒂夫幾個老外,居然像模像樣的在茶室喝茶……茉莉花兒。
就衝空氣中彌散的沁香,肯定是十八號。
曲某人肉疼的暗罵:一幫崽賣爺田的死鬼佬,喝得明白嗎?泡一缸高碎砸吧砸吧味兒得啦,浪費老子的好玩意~
心裡直罵娘,臉上不好表露。
樂嗬嗬的進屋,做出驚喜的模樣,操著一口京腔京韻的英語說:"o~yfriends,justonesnifftese"vetruygraspedtheessenceofchinesetea!"
你們已經掌握了中國茶的精髓。)
“我烹飪的,要嘗一杯嗎?”魯伯特得意的不行。暗下決心,回去後一定跟他老子展示一下東方的高雅社交技藝。
“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曲某人嘴上應和,心裡念叨:“廢話,政和春茶嫩芽六次窯製,尖貨兒一年就幾千斤。撈回一點是一點吧,總比全進了狗肚裡強。”
一年幾千斤還尖兒貨?
要可著勁喝,隻京城西城一個區,幾千斤都不夠。還有那老些夠級彆的軍地招待單位,這個十幾斤那個幾十斤的分。一窯茶出來,眨巴眼兒的功夫就沒了。
“我也嘗嘗。”
曲久勷聞著味兒挺香,忽然覺得好像不那麼困了,玩會兒撲克也不錯……算啦,這幫搞計算機的個頂個的不是玩意,記牌太厲害了,還會算計,玩不過他們。
等曲卓和曲久勷坐下,史蒂夫遺憾的說:“傑裡米,我們出來的太久了,準備乘周天的航班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