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想派兵?"
周晚歎了口氣,開口道:
"北線十城幾乎抽走了所有州的精銳,包括上京都是,剩下那點兵力連皇城巡防都捉襟見肘!"
站起身,玄色官袍在燈下泛著冷光。
"你是不知道現在朝堂上那群老狐狸天天上折子,說的那些話都快把小爺腦子氣炸了…"
趙公明轉身,聳了聳肩,開口道:
"誰讓你是一字並肩王呢…"
"那本王命令你趕緊想個辦法,否則提頭來見!"
趙公明自然聽得出這是玩笑話,笑了笑,開口道:
"好一個"一字並肩王",竟然為難我這等小民…"
周晚也笑了笑,開口道:
"你趙大公子可不是小民啊,當初你在太和殿的那兩聲,就注定易年活著你趙家就永遠是趙家…"
趙公明聽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開口道:
"不和你扯了,說正事兒…"
轉身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卷輿圖,羊皮地圖在案幾上鋪開,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州兵力部署。
"你看這裡。"
指尖點在天虞山,"山崩之後,西荒蠻族絕對會想著滲透進來,而槐江州現在..."
手指向東劃過,"就像塊肥肉…"
周晚盯著地圖上被朱砂圈出的幾個點,那都是最近上報災情最嚴重的地方。
巧合的是,全都靠近商路要衝。
"所以確實有人在借災斂財,囤積居奇,所以還是方才的話,錢我可以給…"
趙公明突然抬眼看向周晚,"但必須由你的人親自押送…再加上…"
"再加上什麼?"
趙公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我親自去…"
"你瘋了?"
周晚猛的往桌子上一拍,開口道:
"知不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趙家?你要是出了事..."
"所以需要王爺配合演場戲…"
趙公明湊近幾分,身上沉水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明日早朝,你當眾訓斥我囤糧不賑,罰我親自押送錢糧去槐江州贖罪…"
周晚瞬間明白了他的打算,這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表麵上是被罰去災區,實則是去查清背後黑手。
以趙公明的手段,那些蛀蟲一個都跑不掉…
不過周晚知道,趙公明親自去槐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與其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如果這事兒他辦成了,那麼隻要趙家不造反,就算徹底綁死在易年身上了。
可周晚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不行,太危險了…"
眉頭緊鎖,"現在槐江州不僅有流寇,還有從太初古境跑出來的妖獸..."
"所以問你借樣東西…"
趙公明突然道。
"什麼?"
"黑龍符。"
周晚呼吸一滯。
黑龍符是曆年皇室信物,能調動皇室暗中培養的"夜梟衛"。
當然,這北祁皇室的侍衛並沒有起過什麼作用,因為當時造反的易年根本不是尋常侍衛能對付的。
不過黑龍符一事極為隱秘,趙公明怎麼會…
像是看出了周晚的疑惑,趙公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以為這些年趙家的生意憑什麼暢通無阻?"
隨即輕聲道,"這天下但凡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我都知道…"
茶爐的火光漸漸微弱,屋內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周晚盯著趙公明看了許久,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墨玉令牌拍在案幾上。
"你最好活著回來…"
聲音有些沙啞,"要是死在槐江,小爺可沒空去給你收屍…"
趙公明執壺為周晚續茶,唇角微揚:
"放心,我這人最惜命…"
說著,忽然壓低聲音,"倒是你…可把宮裡的人看好了…"
周晚笑了笑,開口道:
"放心吧,收拾他和玩兒似的…"
"所以問題是不是真的出在聖山內部?"
趙公明放下茶盞,眼神銳利如刀。
周晚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應該不至於,易年說過並且親身實驗過,該不會錯…"
趙公明輕輕點頭:"所以你必須保住卓回風的命,他也可能是我們手裡的籌碼…"
"這個不用你提醒…"
窗外風雪漸急,拍打得窗欞咯咯作響。
周晚望著窗外,餘光瞧見趙公明又在搓手。
財神爺搓手,自然不是為了錢,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人…
無論是押運還是賑災,都需要人。
這裡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而是受過訓練的軍人。
周晚苦笑…
不過下一刻,茶盞"哢"地一聲落在案幾上。
周晚猛地直起身子,眼中迸出銳光。
"私兵!"
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迷霧。
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桌沿,越敲越快。
京城這些世家大族,哪家不養著幾百精銳?
光是鎮國公府上的"鐵雲衛"就有三千之眾,更彆提那些盤踞地方數百年的豪族。
而想起私兵,一支軍隊的樣子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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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戟軍!"
突然拍案,玄色官袍帶起一陣風。
"我怎麼忘了他們!"
趙公明聽著,瞬間便懂了周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