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點燃血液驅動紅蓮雙刃時,煉獄之火灼燒的不僅是罪孽,更是在將自己改造成容納血靈的活體祭壇。”
“這讓我想起蘇格拉底的詰問:未經審察的人生不值得過。”
依比魯艾的目光穿透虛空,仿佛看見千萬光年外的戰場,“露娜的悲劇,恰恰在於她的‘完美’——她的苦難被剝奪,罪惡被轉移,靈魂成了一具失去重量的空殼。
就像東方傳說中斬斷三災九劫的修士,看似避開了磨礪,實則錯過了與自己對話的機會。
沒有對黑暗的凝視,光明便隻是空洞的符號;沒有背負過罪孽的枷鎖,救贖又何談分量?”
依比魯艾沒有說出口的是,每一次紅蓮之刃的揮動,都是在加速與該隱同化的進程。
那些躍動的火焰裡,漂浮著破碎的血靈殘片,正悄然編織著新的契約。
她的視線突然轉向手中《血靈十三鎖》,書頁無風自動,滲出暗紅的血珠在地麵彙成詭異圖騰。
如今,拉薩姆博的血靈傳承正在暗處窺伺。
它們等待的,或許正是某個試圖逃避“惡”的靈魂——因為隻有殘缺的容器,才會渴望被異質的存在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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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的她。失去了伊維爾艾、琪諾?法斯莉絲、茵蓓倫三重身份後,她的靈魂如同被挖空的器皿,連“自我”都成了搖搖欲墜的幻影。
“所以我如同那位獵魔人一樣走上了天堂之路,要如他一樣成為他人玩偶,就比如那個凋零騎士!”
藍玉感慨著自己的命運,並未留意依比魯艾那邊的異常。
“哦,這並不一樣。你並非成為凋零騎士的玩偶,因為你的心魔正是他所需之物。
事實上,那並非真正的心魔,而是夢魘化身。
它吸收了你的苦難,繼承了你的因果,如今成為凋零騎士座下的戀與天使。
至於現在的你……我不想評價你的命運,因為那些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我們還是談談他的事。”
依比魯艾扯開話題,將焦點引向阿林斯。
“等等,我覺得你還是說清楚為好,關於天堂之路,還有他的命運……”阿林斯試圖繼續圍繞藍玉的話題展開。
因為他隱約察覺到,一旦依比魯艾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自己的命運仿佛會受到某種預警,甚至可能遭到篡改。
“彆打岔,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不想改變命運嗎?
但你殊不知,你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注定,就像那位第六任騎士王赫斯特。”
“等一下,第六任騎士王?
我記得第六任騎士王根本沒選出來啊!”
藍玉滿臉疑惑。
雖然在原本時間線裡,他在第一卷就被姬白當作boss擊敗。
但據他記憶,原本時間線中根本就沒有第六任騎士王產生。
“這當然和第四任騎士王守望有關,更關鍵的是那條被切割掉的黑暗時間線。”
依比魯艾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舉起手中的書本,再次投影出原本時間線裡被隱藏切割的那部分。
“這條時間線講述了曾經精靈與古樓蘭人的對立,以精靈為首組成了13家族,與古樓蘭人組成的家族形成對峙。
聯邦推舉騎士團法案,借此手段控製了整個人類聯邦。
而我們的驍寒騎士,為爭奪第六任騎士王的位格,與古樓蘭人合作。
還和曾經輝煌騎士團的副團長恩佐,獻祭了梭羅城九成的人口,召喚出煉獄種,用那些苦難鑄就了神羅的神魄降世。”
依比魯艾所說的,正是原本時間線裡的梭羅城慘案。
“由於這條時間線是為了凸顯主角姬白與姬月之間某些上古恩怨,後來這條時間線被廢棄了。
畢竟故事圍繞主角情感展開,有關13家族的內容便一筆帶過。”
依比魯艾又停頓下來,畢竟原本時間線中附加的這些設定,都是為了讓主角情感線更合理。
所有關於13家族的後續發展,也都隨之消失了。
“因為這條時間線後續的消失,導致在完美時間線裡,曾經作為人類的姬白本應是第五任騎士王,卻因自我放逐離開了大陸,在完美時間線中消失。
所以在失去第五任騎士王的完美時間線裡,最後的騎士王就是第四任騎士王守望——林拓。”
“可你說了這麼多,跟他有什麼關係?”藍玉聽了一大通介紹,卻沒發現這些和赫斯特有什麼關聯。
“彆打岔,我先把背景給你介紹完,後麵的事你就明白了。”
依比魯艾繼續說道“因為原本時間線的影響,第六任騎士王的位格始終無法確定。
曾經天輝騎士姬白最後的徒弟赫斯特,與自己師傅的因果也變得模糊不清。”
“於是,在騎士王姬白自我放逐到阿倫爾大陸之後,他的因果,連同過去的恩怨,一同降臨到了新生的阿爾倫大陸。
而姬白的降臨,從一開始就牽扯到一段糾葛——他無意間毀掉了上古九尾之狐、青丘王女玉柔九霜的清白。”
“等一下!什麼叫毀人清白?這可是褻瀆大罪,要被審判廳處以白磷死刑的!”
藍玉難以置信,哪怕是成神的騎士王,也不該做出這種事。
“我說的是事實。因為那個新生的阿爾倫大陸,承接了過去世界的遺憾與因果。”
依比魯艾說著,憑空浮現兩本泛著微光的數據書,“一本是《血姬與騎士》,記錄著原本時間線的故事;另一本是《她們認清感情,騎士卻已轉生幼狐》。”
她翻開書頁,聲音低沉:“在民不聊生的亂世中,一位無名騎士崛起。
他曆經二十多年征戰,結束亂世;誅殺暴君,護佑帝國皇女登基,卻被架空權力;
救下精靈公主,守護精靈之地,卻遭排擠;
輔佐九州女帝肅清權臣,卻被背叛;幫助舞女擺脫賤籍,對方卻將他當作棄子;
替王國蕩滌邪教,卻背上莫須有罪名。最終,他死在血靈帝國女皇克莉絲汀手中,年僅35歲。
他死後,那些曾受他幫助的女主們追悔莫及。”
林斯特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而依比魯艾無視他的反應,繼續道:“比起既定的劇情,我更在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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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故事看似獨立,實則暗藏玄機。”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褻瀆的故事!”林斯特突然崩潰,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踉蹌後退。
藍玉愣住,突然想起林斯特之前透露的零星信息,瞳孔驟縮:“難道說……”
“看來你明白了。”依比魯艾點頭。
“將兩篇故事合並,就能拚湊出真相:
在遙遠的巴蘭德位麵,騎士王姬白因放縱行事遭天譴,其殘魂降生於阿爾倫大陸。
彼時的阿爾倫大陸正遭受魔界侵蝕,天地法則瀕臨崩解,而守護世界的上古六大神主本源也因不知名的災變逐漸消散——這些掌控著時空、生死、元素之力的至高存在,因本源流失導致孕育神裔的能力近乎枯竭,大陸的氣運維係岌岌可危。
六大神主之一的九尾天狐神主,掌管祥瑞與因果,其血脈之力可溝通天地靈韻。
祂察覺到世界即將傾覆的危機,決定以自身氣運為引,策劃一場扭轉乾坤的布局。
按照上古秘法,唯有借助天狐族王女玉柔九霜的純血之軀,方能承載足以對抗魔界的大氣運。
然而,此術需以‘神魄降世’為代價——姬白的殘魂在神主的操控下,強行融入玉柔九霜體內重塑肉身。
這一過程猶如天雷貫體,不僅讓玉柔九霜的清白在靈力衝擊中儘毀,更使其血脈被強行剝離重組。
身懷九尾狐血脈的她,本是祥瑞化身,卻因姬白的降臨,成為吸引各方災難的容器。
姬白化身為凡人,借玉柔九霜的氣運踏上征戰之路,待他平息亂世耗儘氣運後,魂魄重歸狐族形態。
可他未曾想到,這場以拯救為名的‘借體降生’,早已在玉柔九霜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追妻火葬場’的虐戀大戲就此拉開帷幕。
但無論後續故事如何跌宕,姬白強行降生、褻瀆天狐血脈的隱秘,始終如同附骨之疽,成為無法掩蓋的禁忌真相。”
“等等,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
藍玉猛地指向林斯特,聲音發顫:“他就是赫斯特,天輝騎士王姬白徒弟的同位體,位格的繼承者!”
“沒錯。”依比魯艾目光如刀。
“在這個時間線,姬白未能親手清理門戶的遺憾,在阿爾倫大陸重演。
曾經屠龍的勇者,最終化為惡龍——林斯特,或者該叫他赫斯特,審判廳的大審判官,與魔族勾結的叛徒,暗夜騎士菲特聖輪的‘得意弟子’,終究在那條時間線上墮落成了師門敗類。”
林斯特癱倒在地,再無力辯駁,隻能蜷縮著顫抖。
藍玉望著他,終於明白了所有隱秘背後的殘酷真相。
“所以你從未來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藍玉握緊雙拳,儘管已窺見部分真相,可縈繞在心頭的迷霧反而愈發濃重,他迫切需要一個解答。
依比魯艾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悲憫:“那不是簡單的未來,而是世界故事線的既定走向。
但你必須明白——無論時空如何更迭,騎士王始終是維係大世界的關鍵支柱。
他此刻降臨過去,恰恰說明未來已脫離既定軌道。”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周身泛起幽藍微光,“你難道從未察覺異常?神印王座上的神皇姬白,本該湮滅的存在卻在此現世;
還有你身上那股連我都無法參透的神秘血脈,以及悄然蘇醒的原罪之主塔爾修斯……”
話音未落,空間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金色裂紋如蛛網般在虛空中蔓延。
依比魯艾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她最後深深看了藍玉一眼,留下一句飄散在風中的低語:“小心……有人在篡改所有時間線的錨點……”
“我暫時先休息一會兒,去完成審判官露娜的後手,將我再次召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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