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擎的拳頭捏得緊緊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藍殿主,蘇塵音她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這樣對待我鄧家的嫡女、藍聖殿的內門弟子!”
“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鄧家的臉麵和你們藍聖殿的門麵往哪裡放啊?!必須現在進入七彩霧林,取消蘇塵音的比賽資格!”
與梁元香和鄧天擎的憤怒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藍九戰的鎮定自若。
他端著茶杯,香氣漫過鼻尖,目光落在光幕裡蘇塵音收劍的動作上。
隻見那劍尖竟然滴血未沾,顯然蘇塵音並沒有下死手,隻是廢掉了鄧綺蘭的行動力而已。
這小姑娘,有勇有謀,下手有分寸,是個好苗子。
藍九戰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之色,但他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鄧家主、鄧夫人,稍安勿躁。”藍九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語氣平淡無波。
“稍安勿躁?”梁元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
聲音刺破觀禮台的寂靜,讓周圍的修士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梁元香嘶吼道:“那是我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女兒!她現在正被那惡女用針紮得渾身是血,命懸一線!你讓我怎麼安勿躁?!”
“藍殿主,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梁元香憤怒極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藍殿主,仿佛要噴出火來。
任天行長老在一旁撚著胡須,慢悠悠地開口:“鄧夫人稍歇,還請稍安勿躁,鄧小姐雖然看著血流得多,但都沒傷要害。”
“你看,她的膝蓋經脈雖然碎裂,但隻要及時治療,還是能夠修複如初的。”
“至於胳膊上的麻筋被紮,也不過是讓她暫時失去一些行動能力而已,隻需調養便可恢複,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任天行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點小傷,在殘酷的、以強者為尊的世界根本不值一提。
鄧綺蘭召集兩百人圍攻同門,搶奪他人戰利品,沒被當場廢了修為就算運氣好了。
他敢肯定,要不是複賽比賽規則規定不能殺人,否則現在蘇塵音早已將鄧綺蘭剁成肉醬了。
她還讓鄧綺蘭活著?
不可能!
這個蘇塵音一看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丫頭!
不過,對於任天行長老的解釋,梁元香根本無法接受。
她怒視著任天行,像是發了瘋似的吼道:“任長老,你竟然還幫著那賤人說話?!你莫不是嚇壞了?”
“蘇塵音她不過是個外人!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而蘭兒,她可是你們藍聖殿的弟子啊!你這個長老當得簡直就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