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充滿針對性的攻擊,非但沒有讓進化律者驚慌,反而讓他眼中的狂意更甚!
“就憑這個?!”
他不閃不避,甚至收起了所有花哨的“造物”能力。
這一次,他僅僅是將自己那已經進化到難以想象程度的右臂肌肉賁張,皮膚下隱約有紫黑色的流光竄動,五指握拳,迎著那從天而降的機械重拳,以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對轟而上!
咚——————!!!!!!
一圈肉眼可見的白色激波環在兩拳交擊處猛地炸開,將周圍的火焰和煙塵狠狠推開!
腳下的焦黑地麵在重壓下如同脆弱的餅乾般寸寸龜裂、下陷!
結果,毫無懸念。
阿拉哈托二號機那勢若千鈞的俯衝一拳,仿佛砸在了一座亙古不移的鋼鐵山嶽上。
機械臂從拳鋒開始,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悲鳴,裝甲板碎裂、崩飛,內部的液壓杆和傳動結構瞬間過載、爆裂!
整台機體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反作用力狠狠彈飛出去,像一顆被全力抽打的棒球,撞碎了平地之外,遠處一堵尚未完全被眼球覆蓋的混凝土牆壁,煙塵彌漫。
“你覺得你能擊潰我?!”進化之律者一步踏出,腳下的地麵如同海浪般隆起、碎裂。
他瞬間出現在尚未爬起的二號機麵前,燃血的眼眸死死盯著那紅色的光學鏡頭,“你認為你能殺死我?!”
回答他的是二號機左臂彈出的高頻振動粒子刃,劃出一道淒厲的弧光,斬向他的脖頸。
進化之律者隻是隨意地抬起左手,食指與中指精準地夾住了那足以切割坦克裝甲的刃鋒。
下一刻,進化之律者的指尖紫光一閃,粒子刃的高頻振動戛然而止,刃身仿佛瞬間“衰老”、“鏽蝕”,化為碎屑。
“不過是一些蛆蟲!一群活不過百年的廢物!一群無法脫離生命界限的劣等生命!”
他咆哮著,右手如閃電般探出,抓住了二號機試圖踢擊的腿部。
五指如同熱刀切黃油般嵌入了裝甲之中,然後猛地發力,將整台機甲如同破布袋般掄起,狠狠砸向旁邊一棟低矮的建築!
轟隆!建築半邊坍塌,將機甲掩埋。
但下一秒,紅色的身影就從廢墟中衝出,胸口的裝甲板打開,露出數個小型的飛彈發射巢。
“無聊!”進化之律者甚至沒有移動,隻是意念一動,那些剛剛發射出來的微型飛彈,就在空中自行“進化”出了反向推進器,調轉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回了發射巢!
砰砰砰砰!二號機胸口爆出一連串的火花,機體踉蹌後退。
“看到了嗎?!這完美的生命形態!這無限的可能!這才是進化的終點!這才是超越你們這些螻蟻認知的——‘神’之領域!”
他狂笑著,身影再次閃現消失,出現在二號機的背後,一記看似輕描淡寫的肘擊,卻蘊含著崩山裂石的力量,狠狠砸在機體的背部引擎上!
哢嚓!引擎外殼嚴重變形,噴口熄火。
二號機向前撲倒,在地麵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進化之律者如影隨形,一腳踩在二號機殘破的胸甲上,巨大的力量讓地麵再次凹陷。
收到重創的機體劇烈地痙攣了幾下,似乎還想發動反擊。
而進化之律者隻是再次抬起腳,狠狠踩在機甲胸口那已經變形的駕駛艙護甲上,俯身,對著那似乎已經徹底沉寂的鋼鐵墳墓,發出了最終的、震耳欲聾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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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對自身永恒生命的狂熱信仰,以及對短暫脆弱存在的極致蔑視:
“我會活下去!永遠活下去!活到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之後!而你這破爛鐵殼裡的賤爛生命……”
他的腳加重了力道,駕駛艙護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在一萬年之後,你還會有什麼?!灰塵?!虛無?!還是連記載都不會留下的——徹底遺忘?!”
狂怒的餘音在死寂的廢墟與逐漸蔓延開來的眼球地獄中回蕩著。
然後。
一個極其微弱、近乎呢喃、仿佛隨時會散在風裡的氣音,從腳下那嚴重變形、應該早已失去所有生命跡象的駕駛艙內部,幽幽地飄了出來。
它穿透了金屬的隔閡,穿透了兩者之間的距離,穿透了被夾在兩個“生命”之間的世界——地獄與天堂。
精準的落入了進化之律者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敞開的回憶與心中。
“你……”
那聲音如此虛弱,如此朦朧,仿佛夢囈。
可它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一切狂躁與毀滅的平靜,甚至……
一絲難以言喻的眷戀。
隻存在於回憶中的眷戀。
“……我還有你……”
進化律者臉上所有狂暴、不屑、瘋狂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如同被絕對零度凍結的湖麵,徹底凝固。
他踩在駕駛艙上的腳,力道不自覺地鬆了。
燃血的眼眸中,那沸騰的紫黑色狂氣如同潮水般退去,隻剩下難以置信的、一片空白的茫然。
這聲音……
他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僵硬地、緩緩地彎下腰,染血的手指有些顫抖地,扣住了那扭曲變形的駕駛艙蓋邊緣。
他此刻沒有使用任何讓他自傲的“進化”的力量,隻是憑借著殘留的、屬於人類的蠻力。
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他粗暴,卻又格外小心翼翼地將阿拉哈托的麵甲掀開。
麵甲之下的駕駛艙內,一片狼藉。
破碎的儀表盤,斷裂的線纜,泄漏的液壓油……以及,那張在嚴重變形的裝甲頭盔中,那張熟悉的、浸染著鮮血的臉龐。
她滿臉是血,額角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半邊蒼白的臉頰。
她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顯然在剛才一連串恐怖的打擊和最後的撕扯中,承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創,早已失去了意識。
她——是娜塔莎。
【瓦赫】的瞳孔驟然收縮到了針尖大小。
大腦一片轟鳴,所有因力量、因進化、因憤怒而築起的高牆,在這張熟悉到刻骨銘心、此刻卻傷痕累累的臉麵前,轟然崩塌。
而就在這時,仿佛感應到了艙蓋被打開,感受到了那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瀕臨消亡的娜塔莎,無意識地、極其輕微地蹙了一下眉。
【瓦赫】看著她沾染血汙的嘴唇微微翕動,發出一聲更輕、更模糊,卻仿佛用儘了最後一絲生命本能的氣音,帶著孩童般的依賴、深深的思念,以及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委屈的哭腔:
“……哥……?”
哥?
是你嗎?
這一個字,如同最終的重錘,狠狠砸在了進化律者——或者說,是那個深藏在進化外殼之下、從未真正消失的瓦赫·希奧拉——的靈魂最深處。
所有的景象開始旋轉、模糊、褪色……
【世界被強行剝離了顏色與聲音,隻剩下冰冷、潮濕、彌漫著消毒水與淡淡血腥味的空氣。
記憶的指針沒有指向那些顛沛流離、烈火焚身的絕望時刻,而是逆著時間長河,精準地刺入了更為幽暗、卻也埋藏著最初純粹溫度的童年深淵。
地點是某個不見天日的地下設施。
狹小、冰冷的“獎勵室”裡,兩張硬邦邦的椅子相對擺放。
空氣裡殘留著化學試劑的刺鼻餘味,那是剛剛結束的“課程”留下的痕跡。
對年僅十二歲的瓦赫而言,那不是什麼實驗,而是將兩個同齡孩子關在一起,用有限的、劇毒的材料相互博弈,製毒,解毒。
撐不下去的先倒下,活下去的,才能獲得走出那間“毒物室”的資格,以及……短暫見到親人的“獎賞”。
瓦赫贏了,又一次。
但他感覺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隻有胃部因緊張和後怕而持續的痙攣,以及指尖難以抑製的、細微的顫抖。
他能“聞”到自己身上沾染的各種毒素混合起來的怪異甜腥味,也能“感覺”到體內為中和那些毒素而大量消耗的生物堿帶來的虛弱與惡心。
門開了。
另一個同樣瘦小、臉色蒼白、眼神裡帶著揮之不去的驚悸與疲憊的身影被帶了進來,是比他小兩歲的娜塔莎。
她剛從另一個維度的“地獄”——嚴酷的殺手訓練中暫時解脫,身上或許沒有明顯的化學汙染,但那種精神上的高壓與肉體訓練的疲憊,同樣刻在緊繃的肢體和黯淡的眼眸裡。
兩人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中間隔著一張空蕩蕩的小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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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擁抱,沒有哭訴,甚至沒有太多言語。
在那種環境下,過度的情感流露是危險的,會招來監視者的“額外關注”和“矯正”。
他們隻是靜靜地、貪婪地看著對方,確認彼此還活著,沒有缺胳膊少腿,眼睛裡的光還沒有完全熄滅。
然後,娜塔莎的手,一點點地、試探性地,從桌子底下伸過來,冰涼的手指,輕輕碰到了瓦赫同樣冰冷的手背。瓦赫的手指微微一動,然後反手握住了妹妹的手。
很用力,仿佛要將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體溫和力量傳遞過去。
娜塔莎緊繃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鬆懈了一點點。
“哥……”她極輕地、用氣音喊了一聲,不是提問,隻是一種確認。
“嗯。”瓦赫也極輕地應了一聲,目光快速掃過她臉上可能存在的傷痕,“……疼嗎?”
娜塔莎搖搖頭,又點點頭,眼圈瞬間紅了,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瓦赫的心揪緊了,他知道,妹妹那邊的“訓練”,其殘酷程度恐怕不亞於自己這邊的“毒物博弈”。
沉默了片刻,瓦赫用另一隻沒被握住的手,從口袋裡摸出半塊被小心保存的、有些乾硬的黑巧克力——這是上次“表現優異”偷偷藏起來的。
他掰下一小塊,快速塞進娜塔莎手裡。
娜塔莎愣了一下,隨即飛快地將巧克力含進嘴裡,苦澀中帶著一絲微甜的味道在口腔化開,仿佛連帶著緊繃的神經也稍微鬆弛了一絲。
就是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甜,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娜塔莎一直強忍著的、在殘酷訓練中積壓的恐懼、委屈、以及對眼前唯一親人的依賴,再也無法抑製。
大顆大顆的淚珠無聲地滾落,她猛地從椅子上滑下來,撲進瓦赫的懷裡。
她把臉埋在他那件同樣單薄、帶著化學品氣味的衣服裡,壓抑地、劇烈地抽泣起來,瘦小的肩膀不住地抖動。
瓦赫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手忙腳亂地抱緊妹妹,一隻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
他想說“彆怕”,想說“有我在”,想說“我們一定會逃出去”……
但所有的語言在這樣絕望的環境下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能更緊地抱住她,用自己同樣瘦弱卻努力挺直的脊背,為她隔開一點點想象中可能存在的監視目光,為她提供一個短暫哭泣的、相對安全的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娜塔莎的哭聲漸漸平息,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
她沒有離開瓦赫的懷抱,隻是換了個姿勢,像隻尋求庇護的小獸,紅著眼眶,把臉貼在瓦赫的腿上,目光有些失焦地望著冰冷的地麵。
寂靜再次降臨,但這一次,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相依為命的暖意。
然後,娜塔莎用帶著濃厚鼻音、極輕極輕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哥……你說,假如……假如我們能活到一萬年以後……我們還能有什麼?”
記憶中的瓦赫張了張嘴,年幼卻早熟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一萬年?那太遙遠了,遠到超出他們貧瘠想象力的邊界。
他們連明天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他想說“也許會有自由”,想說“也許能在一個有陽光的地方生活”,想說“也許不用再學這些可怕的東西”……
但他沒能說出答案。
因為趴在他腿上的、年幼的娜塔莎,仿佛感應到了哥哥的遲疑和那過於沉重的話題帶來的壓抑,她有些疑惑地、微微抬起了頭。
【瓦赫】看見娜塔莎淚痕未乾的小臉上帶著純粹的困惑,而那雙與瓦赫相似的眼眸,清澈地映出了自己複雜的表情。
她輕輕地、帶著鼻音,又喊了一聲:
“哥……?”
這一聲“哥”,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記憶最深處、層層疊疊的閘門!
景象開始瘋狂閃回——
是兩歲時,剛剛學會說話,口齒不清、搖搖晃晃撲過來,帶著奶香和糖果味的:“哥!”
是四歲時,家庭美滿,騎在父親肩頭去遊樂園,驕傲地指著對小夥伴宣布“我哥給我買的!”時,那快樂到發亮的:“哥!”
是六歲時,父母葬禮上,穿著黑色小裙子,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滿臉淚痕,不知所措地、一遍遍重複的:“哥……”
是八歲時,第一次從殘酷的“基礎訓練”中暫時解脫,渾身淤青,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崩潰的:“哥——!”
是十歲時,被他從那個地獄般的訓練營拚死救出,躲在黑暗的貨車廂裡,驚魂未定卻又充滿巨大驚喜,緊緊抱住他脖子時,顫抖的:“哥!”
是十二歲時,在逃亡路上遭遇襲擊,他為了保護她受傷,她一邊笨拙地幫他包紮,一邊強忍著眼淚,慌亂卻努力堅定地鼓勵:“哥!你不會有事的!”
是十四歲時,在燃燒的旅館裡,麵對他瀕臨崩潰的絕望,她死死抓住他的手,用儘全身力氣嘶喊出來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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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六歲時,在墜落的飛機上,看著他眼中翻湧的、令人恐懼的黑暗仇恨,她驚恐地、下意識想要拉住他,那聲帶著托付與恐懼的:“哥……”
是十八歲時,頭部中彈,從瀕死邊緣被他用儘一切手段、不眠不休搶救回來,在恢複意識的第一刻,看到床邊滿臉胡茬、眼窩深陷的他,虛弱地翕動嘴唇,最終化為一聲安心又無比依賴的:“……哥。”
最後……
定格在現實。
是二十歲的娜塔莎,駕駛著殘破的阿拉哈托二號機,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用儘生命最後的本能,對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寫滿瘋狂與力量的“哥哥”的臉,發出的那一聲夢囈般、卻穿透了一切喧囂與毀滅的、夾雜著思念、眷戀、委屈與無儘依賴的呢喃——
“……哥……?”
回憶的洪流戛然而止。
現實重新湧入感官——將他毆打的支離破碎。
腳下是殘破的機甲,懷中是瀕死的妹妹,周圍是蠕動的地獄與尚未散儘的硝煙。
進化之律者——瓦赫·希奧拉——僵硬地站在廢墟之中。
那雙燃血的眼眸早已失去了所有狂氣與冰冷,隻剩下一種被巨大情感洪流衝刷後的、一片空白的茫然,以及那茫然之下,急速開裂、崩塌的脆弱內核。
剛才那狂怒的、充滿對永恒生命驕傲的質問,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在他自己的腦海中轟然回響:
“一萬年之後,你還會有什麼?!”
而此刻,與記憶中娜塔莎那個遙遠的、充滿絕望中一絲渺茫希冀的提問重疊:
“假如我們能活到一萬年以後……我們還能有什麼?”
答案……答案在剛才娜塔莎失去意識的呢喃中,已經給出了。
她用最後的意誌,給出了那個在童年最黑暗時刻未能等到的、也是此刻最純粹、最本能的答案。
“我還有你。”
那麼……他呢?
如果進化到永恒,活到一萬年之後……
他還有什麼?
娜塔莎在一萬年後,記憶裡,靈魂裡,或許還會有“哥哥瓦赫”的影子,哪怕那影子可能早已扭曲變形。
可他……進化之律者,瓦赫·希奧拉……在一萬年之後,那漫長到足以讓星辰隕落、文明輪回的無儘時光裡……
他卻沒有“娜塔莎”了。
沒有那個會從兩歲喊到二十歲,在不同境遇下喊出不同情感,卻始終將“哥”這個音節與他緊緊綁定的妹妹了。
永恒的生命,進化的終點,無敵的力量……在這一刻,與那個瀕死少女一聲依賴的呢喃相比,突然變得……
空洞得令人窒息!
冰冷得如同深淵!
“嗬……呃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憤怒的咆哮,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一種仿佛靈魂被從最深處撕開、所有賴以存在的根基轟然倒塌的、充滿無儘絕望與自我否定的崩潰尖嘯!
進化之律者緊緊抱著懷中氣息微弱的娜塔莎,雙膝一軟,跪倒在阿拉哈托的殘骸與黏膩的眼球菌毯之上。
他周身的崩壞能徹底失控,狂暴地衝刷著周圍的一切,卻不再帶有任何攻擊性,隻剩下純粹的、毀滅性的悲傷與混亂。
那些蠕動的眼球因承受不住這情感風暴般的能量而大片大片地壞死、爆裂,周圍的廢墟再次被無形的力量攪動、粉碎。
他抱著她,如同抱著即將熄滅的最後火種,又像抱著自己已然支離破碎的過去與未來,發出無聲的、卻仿佛能撕裂整個世界的悲鳴。
進化之律者的外殼,在這一刻,連同他那建立在“絕對進化”之上的驕傲與理智……
徹底的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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