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吊唁的人就更多了些,官方的人、京大的人、教會組織、遠道而來的學生等等。
官方正式恢複了其“愛國民主人士”的身份,算是蓋棺定論,並特批安葬在萬安公墓。
下葬的時候,紅旗覆蓋棺槨,副部長致悼詞,哀榮備至。
隻是選用青島花崗岩墓碑遭到了不明人士的阻撓,聲稱其是“帝國主義的石料”,改用房山漢白玉之後阻撓的聲音倒是沒了。
李劍垚不明白,一個石頭關誰鳥事,用漢白玉的時候為什麼不再舉報說這是封建主義的毒瘤,畢竟有很多人不但在墓碑上用,連建築上也用,都用了幾千年了。
閒的蛋疼的人真是多。
李劍垚對師爺在國內神學界地位不做評價,因為自己算是道門中人,再說這時間社會環境上來看,仍然是在碰撞,甚至畫圈和挽聯上都不許出現教會的字樣。
但其愛國民主人士的地位是實打實的,也是受到認可和保護的。
再落雪的時候,師父找到李劍垚,說想回落迦島,家裡到處都是老爺子的影子,頭疼的毛病都要犯了。
李劍垚也覺得落迦島溫暖的氣候適合他們,京城對他們來說不算是個福地。
派人給兩人送走,對李劍垚來說,島上也算有正經能做主的人坐鎮,至少在立場上,師父和師丈兩人堅定的很。
沒過幾天,家裡打來電話,大伯說大爺爺想要見李劍垚。
李劍垚又掐指一算,先給遠在香島的爹娘打個電話,然後帶著爺爺奶奶以及所有家小匆匆往回趕,順便讓韓建平通知之前聯係的各個劇團、戲班子、老藝術家什麼的做好準備。
大爺爺要不行了!
到家的時候,大爺爺縮在炕上,已經瘦成了一小團。
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冒出一點光來。
“小子,連唱七天戲還管用不?”
李劍垚握住大爺爺的手,狠狠的點了點頭。
“管用,我早就找好了!”
幾個老爺子、家裡各房的老大都圍在屋裡。
“咱家逃荒了來的,祖上闊過,上兩輩不行了,流落至此,哪落地,哪生根。
逃荒、戰亂、鬼子、民國,到了新社會,家裡幾百口,首要的是和睦,是相互扶持。
你是有本事的,厚德他們年齡也大了,下一輩裡,指望不了太多,孫輩裡就屬你有能耐。
你是個好的,值得幫的,幫一把,不值得的,就不用多管。
我是爺爺輩兒的,還是個堂的,要求不了你什麼,你有孝心是你的事。
誰家也彆不要臉架著孩子,拖後腿!”
前麵是說給李劍垚的,後麵是說給在場的諸位。
“我不中了,這回真不中了,托三土的福,沒病沒災,我知足。
俗話說,老人在,家不散,老輩子老六都快八十了,你們爭取多活一陣子。
我先去伺候爹娘了,你們彆著急,看好兒孫,彆惹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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