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曉已無退路可尋後,白衣女子與羅索略作商議,便毅然決定折返。
一天的路程,對他們來說並不遠。
然而,當羅索嘗試使用[目實]能力時,卻發現此能力時靈時不靈。
由於世界的重疊,羅索眼前的景象是疊加的,並不準確,他的肉眼偶然會窺破空間,瞥見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僅憑肉眼感知便令人心生不適的詭異之境。
這種“既在此處,又似彆處”的奇異現象,極大地限製了[目實]能力的發揮。
白衣女子同樣察覺到了這一異象,但她僅僅是在轉瞬之間有所感知,多數時候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隻是,她那屍神境的撕裂空間、穿梭往來的手段,此刻卻已無法施展。
無可奈何下,羅索隻能叫白衣女子帶著他走。
此時,白衣女子的遁速與那屍馬相差無幾,故而直至黃昏時分,他們才堪堪抵達白沙之漠的邊緣地帶。
緊接著,二人使出渾身解數,試圖探尋出一條出路,卻終究未能如願。
每當他們試圖跨越那黃沙與白沙的分界線時,便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白沙這一側。
無論如何嘗試,結果都一樣。
黃沙那頭,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即。
羅索咬牙切齒,他甚至悄悄使用了兩道法則,卻如同打在空氣之中一般。
“前輩,這可怎麼辦?”白衣女子對羅索問道。
羅索沉吟片刻,決定祭出自己的殺手鐧。
他取出一道金燦燦的靈符聯係兩大仙君,準備呼叫援兵。
這道靈符是令顏仙君和魏仙君聯手煉製,通訊能力極為強大。
這便是他的底氣所在。他有兩大仙君手下,哪還需要動用“令咒”。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靈符毫無反應。
羅索望著那兩道毫無動靜的靈符,心中暴跳如雷,暗自咒罵那天君竟然做得如此之絕。
他還是太善良了,低估了人性的醜陋。
“走!”羅索掉頭,朝著極樂紅土而去。
既然對方如此無恥,那他就聯係對方的敵人,相信那佛屍對聯手除掉天君一事感興趣的。
況且,那佛屍或許知曉離開此地的辦法。
至於那佛屍可能是執掌大道的存在,在羅索看來,那壓根是不可能的事。
“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白衣女子滿心好奇地問道。
“極樂紅土!”羅索神色淡然地回應道。
白衣女子應了一聲,跟著羅索。
“若兒,你說除掉佛屍,對竹軍主一統天下的大業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白衣女子一邊前行,一邊通過傳音之術詢問。
“我也不清楚,我總覺得這裡的戰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若兒對這場戰爭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每當想到這場戰爭,心中便湧起一股苦悶之情,喃喃自語道,“……仿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若兒你恢複記憶了嗎?”白衣女子驚道。
若兒是白衣女子體內殘破道器的器靈,不過並非天生器靈,而是外來的,記憶部分喪失,來曆不明。
“沒有……”若兒煩惱道,“或許我侍奉過的主人經曆過類似的戰爭吧?”
見若兒如此煩惱,白衣女子也不再追問,兩人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若兒,你感應到出不去嗎?”白衣女子轉移話題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低沉。她感到這淫十八比想象中難對付。
“……沒有!”若兒明白白衣女子心中的憂慮,趕忙出言安慰道,“這淫十八的確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但也正因如此,反而更有可能證明他的修為並不高深。他要麼是借助了某種外力,要麼是修煉了一套特殊的功法體係。”
“若是借助外力,比如他擁有類似道器之類的至寶,擁有這般超凡脫俗的實力也就不足為奇了,甚至更為神奇的表現也說得過去。若是修煉了不同的體係,像巫術、原蠱、引魂、太古神格等,都有著各自獨特的奧妙,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早已失傳的修煉體係。我個人更傾向於他修煉的是某種失傳已久的修煉體係。”
羅索想不到的是,五十年的觀察,若兒竟差點將他的底褲都揭開了。幸運的是,若兒比較傾向其他可能。
畢竟,在若兒的認知中,原蠱修士大部分都無法到達金丹境。到達金丹境,哪怕是對人類再“友善”的原蠱,修士為了繼續修行,也會將原蠱排出體外。畢竟同化太困難了。
從某個角度來看,這是一個缺陷重重的體係。
不,與其稱它為一種修煉體係,倒不如說是一場意外。畢竟修煉的人太少,全靠運氣,連形成體係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情況若兒早已向白衣女子詳細說明過,白衣女子對此也深以為然。
“若兒,倘若這裡是由兩個不同的世界相互重疊而成,那你之前所說的無儘法域豈不是錯了?我們的計劃還能順利實施嗎?”白衣女子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新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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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錯了……”若兒神情激動地說道,“但小姐請放心,這樣反而更好。兩個世界的重疊,會讓他的實力更受限製。而我布置的那個大陣法,正是借助環境之力來發揮威力的。原本打算利用無儘法域,如今這新的環境威力更為強大。我對誅殺這頭淫魔更有把握了!”
白衣女子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對殺淫十八又多了幾分把握。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她望著羅索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竟湧起了一絲不舍與眷戀,鬼使神差地開口道:“……若兒,殺了他,會不會對恩人的大事產生不良影響啊?……要是真有影響,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暫緩行動?”
此言一出,若兒便知道白衣女子產生了猶豫之心,急道:“他就是竹義軍最大的威脅!小姐你不要被蒙蔽了,你忘了他的真實身份了嗎?”
白衣女子想起了羅索的真實身份——淫十八——是她的大仇人——一個殺害竹軍主的養父、奪人妻女的禽獸。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軟,她總覺得自己時不時會對淫十八心軟,肯定是這淫十八施了什麼妖法。
想到這裡,她猛地搖了搖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你說得對!”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看到白衣女子終於下定決心,若兒欣喜若狂地說道:“小姐,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讓我出來吧。”
白衣女子應了一聲,便悄悄地將若兒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