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兩界重疊倒數第二天。
原本沉寂的氛圍逐漸被打破,率先行動的是那位“得道高僧”。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一個漆黑幽深的山洞前。望著那深邃如淵的山洞,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緊接著,他口中念念有詞,念起了一段奇怪的咒語。那咒語晦澀難懂,仿佛來自另一個神秘的世界。
隨著咒語聲落下,山洞內的漆黑泛起層層漣漪,宛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與此同時,山洞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扭曲了一下,隱隱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命運之章隻能屬於我!”他低語道,聲音沙啞而難聽,仿佛砂紙摩擦一般,“在我還未完全複活之前,任何妄圖爭奪命運之章的行為,都必將失敗!”
就在這時,仿佛是感應到了什麼動靜,周圍有血珠開始緩緩向此處彙聚。
“得道高僧”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個紅色瓶子,瓶身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裡麵裝著玄奧莫測的血液——那便是所謂的仙族神血。
神奇的是,那些血珠竟直接穿透瓶身,融入了瓶中的神血之中。
本應回歸仙族神器的神血,此刻卻違背常理地回歸到了這個詭異的紅瓶裡,仿佛這紅瓶有著某種超越仙族神器的強大優先級。
然而,這位“得道高僧”卻對此十分不滿,眉頭緊皺,低聲咒罵道:“這仙族真是廢物,身上的神血如此稀少,根本不夠用。看來,還是得去狩獵那天君天狼。也多虧了他們愚蠢的策略,我才能無聲無息地收集到如此之多神血。不過,看在他們還算有點用,又如此愚蠢的份上,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
說完,“得道高僧”再次揚起詭異的笑容,邁步走進漆黑的洞穴。
另一方麵,一向衝動行事的青薇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厭惡,對另一個“得道高僧”發動了偷襲。
因為她覺得這佛修不是好東西,十分危險。
對青薇來說,按照直覺來行動就夠了。
於是,她催動斬靈仙劍,仙劍如同一道閃電,從暗處飛出,無聲無息地插在了那佛修的背上。
“得道高僧”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不僅打斷了他的行動,也引起了前方天狼、仙族以及趙顏兮等人的注意,原本的平靜瞬間被徹底打破。
與此同時,羅索迎來了極度的危險,那卷土重來的邪惡意誌比之前還要強大了很多。
每一擊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讓羅索命懸一線。就連他施展的“畫中羅索”仙術,也被邪惡意誌輕易擊穿。
虛之道種在這強大的攻擊麵前,也失去了作用,因為邪惡意誌的攻擊已經觸及到了大道的層麵。羅索隻能依靠[暗海]能力和[目實]能力來勉強抵擋或躲避。
然而,[暗海]能力越用越少。眼見形勢危急,羅索顧不得許多,隻能重啟[隱蝕]的災禍之力。
小命都不保,羅索又怎麼再理會倒黴不倒黴呢?魂飛魄散一次,和魂飛魂散無數次有何差彆?
在這絕境之中,“畫中羅索”悲痛欲絕,後悔不已。他覺得自己終究還是被羅索這個“瘟神”連累了。
“另一個我,我將黃色幻影的力量歸還給你!”羅索慘叫著喊道。
經曆了這麼多危險,他早已徹底放棄了對這股力量的覬覦。在他看來,“畫中羅索”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隻希望對方能變得越強大越好。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出歸還力量了。
然而,“畫中羅索”依然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時間來不及了,根本無法煉化它!”
其實,他若想拿回這股力量,早就拿回了。這不僅僅是因為時間問題,他還隱隱懷疑這股力量有問題。
否則,以羅索的黴運,怎麼可能如此順利地得到它。
此時,二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但他們心中都明白,按照剩下的路程,隻要將這邪惡意誌消滅,他們必定能回到白沙之漠。
而在羅索與邪惡意誌奮死一戰的同時,白衣女子正靜靜地守候在白沙之漠的邊緣,等待著羅索的歸來。
得知羅索即將歸來,她滿心歡喜,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兩個月。
她的“流沙棺材”已經做好,隨時可以進入裡麵。
在這時間片段白沙之漠,依然大雨滂沱,狂風大作。
她撐著一把傘,靜靜地凝視著前方。周圍有看不見的氣在她身上纏繞,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窺視著她。
由於兩界完全重疊在即,那些無名之聲和幻象越來越多。她身上的無名之物倒是不多,但前方的卻多得數不勝數。
那密密麻麻的無名之物,讓白衣女子心生恐懼,不敢越雷池一步。
白衣女子其實一直對它們很害怕,害怕失去自我,那些強大的力量經常在誘惑她。
然而,她深知,膽小鬼往往更容易失去自我。
所以,她隻能努力保持清醒,堅守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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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人可以傾訴的煩惱,隻有在和羅索對話時才能得到片刻的緩解,就連若兒也幫不了她。
每次和羅索通話,她的內心都會湧起一股暖流,讓她無所畏懼。
她猜測,這是因為羅索是個強者,所以值得依賴,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從未往其他方麵想過。
說起來,她和羅索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了,他們幾乎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又在這陌生的時代相遇,仿佛是命運安排的一對。
作為一個妖,白衣女子在感情上其實比羅索還要遲鈍。也正因為如此,羅索至今仍沒能與她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因為若兒曾對她說過,有些行為隻有成為夫妻才能做。
她一直期待著羅索能對她坦誠,解開誤會,向她求婚。然而,這些都被一次次的意外耽擱了。
這一次若羅索平安歸來,她覺得應該和羅索開誠布公談一談了。
突然,她感到一陣心悸,這是她與羅索之間由於白蛇重生術而建立的緊密聯係。
她渾身顫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枚護身符。這枚護身符與羅索身上的護身符是一對,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光芒,意味著羅索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
白衣女子臉色瞬間煞白,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邁向那令她恐懼不已的前方。
此時,羅索與那邪惡意誌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邪惡意誌如同一團巨大的烏雲,籠罩了整個天空,與天空中的烏雲融為一體,負麵的力量隨著大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一道巨大的銀焰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在瞬移落腳的羅索眼前。那邪惡的銀焰如鬼火般詭異地跳動著,帶著令人膽寒的氣息,迅猛地朝著羅索撲去。
它的出現太過突然,速度更是快得超乎想象,快到讓羅索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防備。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羅索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閃避這迎麵撞來的銀焰。
千鈞一發之時,“畫中羅索”口中吐出一個金色的音節,這音節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瞬間將凶猛的銀焰定住。原來,這銀焰乃是接近大道等級的強大攻擊,不過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會被金屬性仙術暫時壓製。
羅索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瞬間,借助“偷窺”戒指的視野,施展[目實]能力,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邪惡銀焰。然而,即便隻是與銀焰擦肩而過,羅索的身體還是被灼傷,部分肉身竟如同被同化一般,化作了銀液。
羅索強忍著劇痛,隻能用手將那些被銀化的肉切掉。就在他切肉的這短短瞬間,邪惡意誌發動了蓄謀已久的攻擊。
藍色幽光、烏黑雷光與黑色的鬼手如洶湧的潮水般,一同朝著羅索轟去。羅索的身影瞬間模糊起來,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吞噬。
“轟隆隆”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沙地上被炸出了一個數千米深的巨坑。身處爆炸中心的羅索,早已粉身碎骨。
雖然[暗海]能力在攻擊襲來的刹那間擋了一下,但時間實在太短,根本無濟於事。
幸好“畫中羅索”早已習慣了把羅索當作擋箭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竭儘全力保留了他的一隻腳。
片刻之後,那隻黑焦的腳開始血肉重生,再次化為了完整的羅索。
“複活”後的羅索依然顫抖不止,剛剛那一瞬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魂飛魄散之感,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事實上,“畫中羅索”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他幾乎透支了虛之道種,剩下的力量並不多,頂多隻有一次攻擊。
但這一最後一擊他和羅索都必須使用全力,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必須有絕佳的時機。
與此同時,白衣女子正火速趕往羅索的所在地。一路上,她如同被憎惡等負麵情緒附身一般,被這些情緒支配著。但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強壓下這些情緒,全力運轉《神女補天錄》,紫紋之力也全開,竭儘全力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