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靈城一處破敗簡陋的民房內,黑衣青年經羅索救治後,生命暫無大礙。
隻是其心神遭受重創,需靜養一段時日方能自行恢複。
羅索靜靜凝視著黑衣青年,隻見青年狀態安詳,睡得沉穩而踏實,或許正做著美夢,臉上還浮現出一抹溫馨的微笑。
青年倒是睡得香甜,可羅索卻滿心煩悶,感慨萬千。
常言道,事不過三,若連續三次遭遇與魏仙君相關之事,這絕非巧合,定是因果在暗中牽引。
連續三次與魏仙君之事扯上關聯,難道魏仙君真的與命運金幣有關?又或者和“唐僧”存在某種聯係?
莫非魏仙君所修煉的功法源自“唐僧”?
羅索滿心困惑,手中反複把玩著珠子,卻始終未發現其有何特彆之處。
“這‘唐僧’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羅索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無奈地長歎一聲。
如今他諸事不順,內心諸多謎團得不到解答,石精少女也失去了指引,如今又陷入這奇怪的因果糾葛之中。
要知道,他可是受時間限製的,若不能儘快得到命運之章,他的白大老婆月雪便沒了。
“月雪老婆啊,你快回來吧?再不回來我可真要崩潰了。”羅索望著雨後的滿月,滿心祈求。
然而,這個祈求他已喊了數年,卻毫無回應。
其實,羅索懷疑是盧定洲這個地方有問題,導致石針無法偏轉,但又無法確定。
他迫切需要一些確鑿的線索。
數日後,黑衣青年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黑乎乎的屋頂,身上蓋著一條破舊被子,呈深黃色,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黴味。
室內,一根灰蠟燭燃燒著,發出“滋滋啪啪”的聲響。暖黃的燭光搖曳不定,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細長的火苗在寂靜的夜晚中跳動,煙霧嫋嫋上升、緩緩飄散,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所謂灰蠟燭,乃是盧定洲修仙界專為凡人製作的廉價蠟燭,采用異域空間的某種植物製成,效果遠超凡人普通的蠟燭,一根能使用一個月,且價格極為低廉,凡人也買得起。從這個層麵看,盧定洲的凡人算是十分幸運了。
房屋外,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即便在這夜深人靜、暴雨如注之時,遠處仍傳來狗吠聲和人的吆喝聲,甚至還有打鬥聲。
如此熱鬨的景象,無疑表明這裡就是七域的威靈城,而且是較為貧困的區域。
住的地方也選擇那麼差的地方。由此可見,羅索掩飾身份的工作做得極為出色,扮演凡人時,真的努力去做。
“我被人救了!?”黑衣青年滿心震驚。
看著這簡陋的房子,他推測自己應該是被一位貧窮的百姓所救。
然而,以他當時的傷勢,凡人根本無力救治。
而且,他此刻感覺狀態極佳。
他急忙掀開那破舊的被子,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發現傷口完全消失,連一絲傷痕都未曾留下。
這讓他更加震驚,因為其中有一些傷可是陳年舊傷。
難道自己是被高人所救?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那個搶他傳承珠子的惡人,一擊雷電神通便將血刹派的人儘數滅殺。
那人身著破舊衣服,看似如平民百姓一般,卻實力強大得驚人。
莫非此人也是爭奪他們祖師傳承的一員?
他不認為此人是救了自己的人,是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那人搶奪寶珠時猙獰的麵容。
大概此人隻是路過的修士,又或許是那個惡人的仇敵。
“……我的傳承寶珠呢?”黑衣青年這時突然想起傳承之物,急忙東張西望,語氣有些急切。
突然,他發現珠子就在枕頭旁邊。
他神色一鬆,隨即又愣住了,救他的前輩竟然對他的珠子不感興趣。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蓑衣的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男子問道。
聽到這聲音,黑衣青年立刻認出是和他搶珠子的人,難以置信地說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能有誰?這世間還有誰能有這般好心腸?難不成你真以為恰巧有人路過就把你給救了?”羅索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蓑衣脫下,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黑衣青年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慚愧,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之前這人在他身上翻找東西,雖說當時他意識模糊,可也隱隱感覺到羅索摸屍的手法極為熟練,顯然不是初犯。
而且,他當時明明還活著。要知道,在修仙界,摸屍一般都是等人死後才進行的,如此在他未死時就搜身,實在有失前輩高人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