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聲令下,郡衙捕快傾巢出動,在城裡四處尋找乞丐,一個時辰之後,捕頭鄭煒押著三名乞丐來到李桃歌麵前,“侯爺,搜遍了全城,隻有這三人。”
二老一小,跪在地上打著哆嗦,頭都不敢抬。
並無那天的中年乞丐。
李桃歌輕聲道:“把範圍放到城外五十裡,再找,凡是麵生的外鄉人,全要帶到郡衙問話。”
“諾。”鄭煒領命離去。
張郡尉好奇道:“侯爺,為何要找乞丐和外鄉人?”
李桃歌若有所思道:“之前我在鎮魂關巡防的時候,一名老卒曾對我說過,當你在熟悉的環境,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要麼跑,要麼一查到底,是跑是查,取決於你背後有多少人馬。就是憑借老卒的疑心病,我們屢次提前嗅到殺機,在刺客和玄月軍的捕獵中,能夠得以脫身。”
“那名乞丐,咱們一同見過,自稱是葉州人士,跑到琅琊乞討為生。可你仔細想想,葉州與琅琊千裡之遙,中間隔著兩江都護府,他為何繞過最為富庶的魚米之鄉,跑到這裡來要飯?”
“那乞丐談吐不俗,與我交談時寵辱不驚,又有一口白牙,根本不像是尋常百姓。我覺得,那人要麼是刺客,要麼是諜子,既然沒有出手殺我,十有八九是後者。”
張郡尉倒吸一口涼氣。
無論是刺客還是諜子,掌管一郡安定的他都難逃乾係。
張郡尉摁住寧刀,沉聲道:“燕校尉,調遣全部府兵,撒出去,方圓百裡之內,凡是外鄉人或者身藏兵刃者,一律帶入城中問話!”
一名披甲將校退身走出屋門。
李桃歌笑道:“張大人,方圓百裡的外鄉人,至少得千餘吧,衙門能放得下嗎?”
張郡尉神色凝重道:“城裡有了諜子,是卑職無能,再讓他們把探報送出去,萬一對侯爺不利,卑職百死難辭其咎。把他們請過來,隻要不是諜探,卑職願給他們錢財作為補償,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李桃歌擺手道:“是否有諜子,難說,沒準兒是我驚弓之鳥了,又是府兵又是衙役,興師動眾的,這筆錢我來掏,一人給他們百文,權當我新官上任,請大家喝酒。”
張郡尉驚恐道:“萬萬不敢讓侯爺破費。”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
李桃歌一拍椅子扶手,寓意此事揭過,問道:“光顧著建城了,忘了過問城防,府兵和捕快,共計多少人馬?”
張郡尉恭聲道:“回稟侯爺,東邊三關共計駐紮兩千七百兵卒,馬二百餘匹,城中一千一百兵卒,馬三百餘匹,捕快七十二人,馬五十匹。”
李桃歌略帶遺憾道:“才不到兩個營,少了些。”
張郡尉無奈道:“卑職也想多募兵卒,填補東邊防線,可衙門的錢,都在吳大人手中。”
李桃歌莞爾一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懂。既然本侯來到琅琊,絕不會讓你過苦日子,去張貼告示,就說侯府招募護衛營,想吃這份皇糧,隻要體魄強壯即可,有本事的人才,可封都統校尉。”
張郡尉詢問道:“不知侯爺想要招募多少兵卒?”
李桃歌翹起二郎腿,自言自語道:“父親要我學張燕雲,那便效仿十八騎好了,妹夫打來打去,折騰的僅剩十一營,共計四萬餘人。萬事開頭難,又要建城,又要購買甲胄兵刃,難免在錢財捉襟見肘,先不將攤子鋪得太大,減半好啦。張大人,不如先募兩萬?”
張郡尉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沒給侯爺跪下。
兩萬?!
整個青州才三萬兵。
誰家護衛以萬來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