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李白垚環視旁邊眾臣,壓低聲音說道:“百官皆在,怎會乾出這等蠢事,江山不是江湖,殺人已是下乘。”
李桃歌悄聲道:“西軍有句俗語,不怕老卒揮鞭耍刀,就怕新卒擔水燒炕,生瓜蛋子乾出的蠢事,一年到頭不帶重樣。新帝蟄伏在郊外十餘年,初出茅廬,誰都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麼,那一肚子怒火,鐵定會燒向咱們。”
李白垚摁住兒子肩頭,說道:“靜觀其變,莫再言語。”
李桃歌斬釘截鐵道:“父親,若新皇亮起屠刀,彆怪兒子當不了忠臣,我會背著您,從五十萬禁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李白垚輕描淡寫道:“為父也不是愚忠之人。”
兩雙桃花眸子對視,各自心安。
一名人高馬大,眉間藏有英雄氣的中年男人闊步走來,披齊衰,老遠開始行禮,“見過李相,見過青州侯。”
李桃歌從未見過此人,見他內穿三品官袍,舉止間有股摁不住的野氣,咬字生硬,想了想,似乎與聖族那些人氣度相近,於是問道:“大人是武王麾下?”
“正是。”
中年男人沉聲道:“在下軒轅度,為聖族左護法,這次替聖子入京。”
軒轅度隻提及自己在聖族職位,並未提及朝廷賜予的官職,這是把李氏父子當作家人對待。
李桃歌輕扯嘴角,“小傘不入京,我猜是師父授意吧?他老人家渾身都是心眼兒,必然不會讓小傘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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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既是軒轅龍吟徒弟,又是小傘結拜兄弟,在聖族中地位奇高,哪怕是打趣幾句,軒轅度也不以為意,人家師徒之間互相埋汰,關他屁事。
軒轅度正色道:“聖子從未來過京城,在葉州呆久了,難免心生厭煩,本來想趁機見識見識皇城,順便去琅琊城遊玩,可老祖宗不許他踏出王府半步。”
李桃歌點頭道:“人心叵測,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吧,再說他的性子太生猛,入城後,敢持刀登殿,一言不合,能把對方腦瓜旋下來。你回去之後,勞煩捎句話,等我安頓下來,親自去葉州找他。”
軒轅度恭敬道:“聖子一定掃榻相迎。”
李桃歌問道:“師父身子骨可好?”
軒轅度答道:“老祖宗一頓能吃一頭羊,喝五壇酒。”
“記得他也就是半隻雞的飯量,現在咋這麼大?”
李桃歌聽的瞠目結舌,輕歎一聲,“看來老叫花子當年藏拙了,為了不把小叫花子餓死,委屈自己肚子不少年,當徒弟的好不容易飛黃騰達,沒來得及孝敬呢,他又跑到葉州看孫子去了。”
這番話,軒轅度可不敢插口,一動不動,當起了拴馬樁。
宮門大開,百官依次入宮。
李桃歌踮腳張望一番,好奇道:“咦?這都啥時辰了,妹夫咋還不來?即便自己不能親至,也得派巫馬樂來意思意思啊。”
“走吧。”
李白垚低聲道:“誰來他都不會來。”
李桃歌瞬間清醒。
隻要燕雲十八騎坐鎮夔州,誰敢對父子二人生出殺心?
“妹夫似乎比老叫花子心眼都多,一個個的,咋能那麼精明,吃啥長大的?”
李桃歌腹誹幾句,抱起昏迷不醒的柴子義,大搖大擺走入丹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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