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撓頭道:“父親……費心了……”
李白垚揮手笑道:“婚喪嫁娶,人生不就這些定數大事嗎?一脈相承,承的不僅僅是門風血脈,還有難處和責任,為父不幫,誰來幫你?”
李桃歌藏在心中的一團糟,終於理出頭緒,衝父親笑了笑,是父子之間獨有的含蓄感謝。
李白垚輕聲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為父不怕你辜負彆人,就是擔心你的好心換來惡果,心境會泛起漣漪。三名女子無論是否娶進家門,你都要以平常心相待,舉案齊眉,良緣最好,白玉有瑕,也乃世間尋常。”
李桃歌慎重點頭。
李白垚口吻略微沉重說道:“聊完家事,再來聊聊國事,為父準備以吏治為刀,率先打壓潁州公羊,你最近小心些,以免他們狗急跳牆。”
“潁州公羊……”
李桃歌沉吟片刻,狐疑道:“為何要拿他們開刀?”
“理由很簡單。”
李白垚神色露出一抹清冷,說道:“保寧地勢開闊,本是京城糧倉,但有三成良田,被公羊家據為己有,每年上繳賦稅,不及東庭一半,與安西大致相等,公羊家不倒,保寧永遠是一片貧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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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李桃歌隻聽說公羊家在保寧,沒想到權勢如此之大,竟能把三成良田寫到自己名下,實在駭人聽聞。
李白垚說道:“抄沒來的贓銀,我會換成糧食和軍械,儘快送往北庭和東庭,兩江和安南有崔如和鹿公乘,他們會自籌錢糧,往後東線和北線,要仰仗你和趙王了。”
李白垚上任尚書左仆射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更換主帥,崔如去了兩江軍,接替納蘭烈虎留下的空缺,老帥鹿公乘去往安南軍赴任,用來抵擋南部七國。
李桃歌笑道:“一個是您兒子,一個是您女婿,不必這麼客氣了吧。”
李白垚輕輕搖頭,“所談不是家事,而是一名臣子對邊疆將士的由衷敬意,有你們在,大寧才能得以苟全於亂世。”
“謝父親體諒。”
李桃歌輕聲道:“夜已深,您該回房歇息了。”
“桃子……”
李白垚忽然喊出兒子小名,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父子之間,總有些難言之隱。
李桃歌等了半天,沒等來父親說話,“那我……先回小院,您若有事,派人去喊我。”
李白垚微笑道:“去吧。”
自己知曉的那些秘密,暫時無法對兒子言明。
雛鳥才長出翅膀,能振翅上天,卻經不起風雨,先替他扛兩年吧。
已經吃了十幾年苦,總不能吃一輩子苦。
兒子總覺父親老氣,父親總嫌兒子稚嫩。
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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