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年的村長撥開人群走進來,將兩張字據遞到了二人麵前,語重心長道“田家小子,你這鬨得是有些離譜了,白氏怎麼說也有婚書,這是去了縣衙都賴不掉的東西,你想要遺產,那還得儘贍養田老爺遺孀的責任呢,是不?”
“我看這樣,田老爺的這些財產就先給白氏,她要是沒那個能力經營,你再接手也不遲,就一年,隻要莊家豐收,牛羊都生下一批小崽子,如果白氏做不到,那到時候她就自請下堂,田老爺的所有遺產都是你的。”
“這……好,我聽村長的。”
田大壯也不想鬨得太過難堪,招來上頭一些人的眼線,況且,百畝良田,十座大山,還要給牛羊配種接生,他不信她一個女人家能做好。
況且,明的不行,他可以暗地裡偷偷的……
白珞寧勢單力薄,原本也不過是仗著手裡的一本婚書,說白了她也就是個連殺雞都怕的女人,現在有個折中的辦法自然是好的。
於是,幾日之後,白珞寧頂著個鬥笠,拖著鋤頭在一片青山腳下除草,看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百畝良田,心裡哇涼哇涼的。
她在現代有爸爸有媽媽,吃穿不愁,從小沒做過什麼活,爹媽連讓她自個拖個箱子回家都得心疼,現在突然就要下地種田,她還不如直接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小脾氣一上來,她鋤頭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百畝地的草,我要鋤到什麼時候……啊!”
白珞寧突然感覺屁股下麵的觸感有些不對,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嚇得差點原地跳上三米高!
人!
還是個……男人!
她用手探了探,一張小臉都要哭出來了,這還是個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看這樣子多半要死了!
怎麼就要跑到她家田頭上死?是嫌她家地裡的草不夠多,加點肥料還是咋地?
白珞寧蹲在地上,撥弄著地上的人,看到男人的臉的時候還甚是惋惜,這男人的五官俊朗精致,雖然麵色蒼白,卻掩不住那卓絕的風姿。
隻可惜就快死了。
白珞寧心裡有些慌,這要是叫人發現她家田裡死了人,她便是長了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思索了片刻之後,白珞寧雙手合十開始碎碎念,“這位大哥,不是我不想救你,隻是你看你這病重得,要不我給您尋一個山清水秀無人叨擾的地方呆著,我這莊稼地安不下您這大佛啊,對吧!
她眼瞅著四下無人,徑直將男人拖到老遠的一處山頭上,再摸那男人的氣息,顯然又弱了一些。
……
“算了,我再給您附贈個坑吧,要是您就這麼……嗝兒屁了,也省得沒個安身處。”
她在一旁挖了個大坑,小心翼翼的把男人放了進去,乾完這一切,白珞寧拍了拍小手,悄咪咪地看了看周圍,扛著大鋤頭就跑回了家。
“肯定是因為今天不宜動土,所以才遇上這樣的事的,還是回去鑽被窩。”
前兩日操持田承德的喪事累壞了,白珞寧隨便弄了點吃的墊墊,就洗洗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夜半三更,一個黑影出現在白珞寧家門口。
“砰砰砰!砰砰砰!”
白珞寧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
“誰啊?”她披著衣服出來開門,剛一打開,整個人被嚇得一個激靈!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