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兩半混沌古鑒鎮海鑒),同時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兩道混沌光柱竟不受控製地透出玉盒,交彙在一起,照射在骸骨前方那片刻字的區域!
地麵刻字被光芒照耀,那些古字竟如同活了過來,一個個脫離地麵,懸浮空中,重新排列組合,化作一幅更加簡潔、卻指向明確的星路海圖虛影!海圖中心,一個光點閃爍,旁邊標注著兩個古字——墟皇!
同時,骸骨那暗金色的骨骼,在古鑒光芒照射下,竟開始緩緩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金色的光粒,消散在空中。而在其原本盤坐的位置,留下了一顆龍眼大小、渾圓剔透、內部仿佛有液體星雲流轉的深藍色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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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瀚海魂珠’?”雲璃失聲,“傳聞是元嬰以上修士坐化後,畢生修為與神魂精華,在特定條件下凝結而成的奇物,蘊含其部分記憶碎片與精純魂力,可助人提升神魂修為,甚至獲得其部分傳承感悟!”
李青也認出此物,乃可遇不可求的瑰寶。他再次對骸骨消散處一禮,這才小心拾起那顆“瀚海魂珠”。珠子入手溫涼,一股精純平和的魂力波動傳來,讓他疲憊的心神都為之一振。
然而,還未等他們細看珠子和海圖,異變陡生!
遠處那堵接天連地的灰黑色水牆,推進的速度猛然加快!更可怕的是,水牆之中,那些原本緩慢遊弋的龐大陰影,仿佛被古鑒剛才爆發的氣息驚動,齊齊發出無聲卻直撼神魂的嘶鳴,調轉方向,朝著他們所在的殘骸堆,加速遊來!陰影未至,那股令人窒息的海壓和恐怖的凶戾氣息已然籠罩四周!
與此同時,天空的烏雲劇烈翻滾,數個黑暗漩渦開始移動、擴大,散發出恐怖的吸力,海麵出現巨大的渦流,許多較小的殘骸被卷入其中,瞬間消失!
“是‘墟靈’!還有‘寂滅水眼’的吸力!”雲璃臉色慘白,望著那迅速逼近的恐怖水牆和陰影,以及天空中移動的黑暗漩渦,聲音發顫。墨衡遺言中提及的兩種歸墟海大凶之物,竟同時被引動了!
前有墟靈驅使的“噬魂黑潮”那灰黑水牆),上有寂滅水眼的吞噬漩渦,他們這小小的殘骸,瞬間成了風暴中的靶子!
“走!”李青當機立斷,一把將“瀚海魂珠”和“墟”字令牌收起,同時全力催動靈力,注入腳下最大的這塊殘骸,試圖操控其朝著海圖指示的、與墟靈和水眼都稍偏的方向移動。但殘骸沉重,在怒濤和漩渦吸力下,移動極其緩慢。
眼看灰黑水牆越來越近,已能看清其中那些陰影的真容——那是一種形如巨鯨、卻渾身覆蓋著骨甲、眼眶中燃燒著幽藍魂火的恐怖生物,正是“墟靈”!它們張開巨口,口中是旋轉的黑色漩渦,散發著吞噬神魂的可怕波動。
天空中,一個較大的黑暗漩渦也已移動至他們頭頂上方,恐怖的吸力讓李青和雲璃幾乎要離地飛起,全靠死死抓住殘骸凸起處才穩住身形,但殘骸本身也開始傾斜,即將被吸入那無儘的黑暗!
生死一線!
“拚了!”李青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猛地將懷中兩個玉盒同時取出,打開盒蓋!既然古鑒鎮海鑒)是鑰匙,是引來危險也是可能創造生機之物,那便賭一把!
兩半混沌古鑒暴露在空氣中,在歸墟海道韻和墟靈、寂滅水眼的刺激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混沌光芒,彼此間的吸力達到頂點,竟自動飛起,朝著對方急速靠攏,斷裂處發出奇異的嗡鳴,眼看就要重新合一!
而就在兩半古鑒即將合一的刹那,李青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墟”字令牌上,同時將剛剛恢複不多的靈力,連同“瀚海魂珠”傳遞來的一絲精純魂力,瘋狂注入令牌之中!
“以我之血,契古墟令!以鑒為引,開道!”
他不知道這令牌具體用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賭這“尋墟使”的令牌與古鑒、與這歸墟海有關聯!
“嗡——!”
“墟”字令牌在李青精血和靈力激發下,猛然一震,爆發出幽深的烏光!烏光與即將合一的古鑒混沌光芒交彙,竟沒有衝突,反而奇異地融合,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凝實的光束,猛地射向前方虛空!
“哢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前方肆虐的怒濤和洶湧的灰黑水牆之間,空間竟被這道光束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極不穩定的幽深通道!通道內部光影扭曲,不知通向何方,但其中散發的空間波動,遠比頭頂的寂滅水眼要“溫和”許多,而且通道出現的位置,恰好避開了墟靈最密集的區域和最近的那個寂滅水眼!
是生路!一條未知的、可能同樣危險,但至少眼前能避開絕殺的生路!
“走!”李青來不及多想,一手抓住光芒黯淡、重新分開落回玉盒的兩半古鑒合一過程被打斷),一手拉起雲璃,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那突然出現的空間通道躍去!
身後,墟靈憤怒的嘶鳴和寂滅水眼恐怖的吸力交織。身下,承載他們的殘骸在吸力和浪濤下轟然解體。
就在兩人身影即將沒入空間通道的刹那,李青眼角餘光瞥見,那灰黑水牆之中,最大的一隻墟靈額頭上,似乎鑲嵌著半塊閃爍著幽光的、與他手中古鑒質地相似的碎片……
是“鎮海鑒”的碎片?還是其他?
念頭一閃而逝,空間通道的光芒已將兩人吞沒。
熟悉的撕裂與暈眩感傳來,但這次,通道似乎格外漫長、顛簸,仿佛在穿過一片極度混亂的時空亂流。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許久。
“噗通!”
兩人再次摔落,卻不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一片……鬆軟、潮濕、帶著濃鬱草木腐爛氣息的……陸地?
李青掙紮著爬起,吐出嘴裡的泥沙,發現自己和雲璃正躺在一片昏暗的、長滿奇異發光苔蘚的密林邊緣。頭頂是濃密的、遮蔽了天光的巨大樹冠,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霧氣,能見度極低。遠處,隱約傳來不知名野獸的低吼和奇異的蟲鳴。
這裡,顯然已不是歸墟海。
但懷中的兩半古鑒,卻在此刻,同時傳遞出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強烈的悸動與牽引,齊齊指向密林深處。
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它們,也等待著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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