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馮鴻德估算薛聞最多跑到廣州府,一個落魄的舉子,身邊隻一個書童和私奔的師妹,在潮州府有他的幫助下都隻能住在私寮裡,更不要說到物價更高的廣州府了。
他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做事。
馮鴻德有把握,他一到廣州府就能把人找出來。
敢騙他!
馮鴻德眼中閃過暗芒,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屍體拿去喂狗。
管家肚子還在隱隱作痛,根本不敢深勸,反正老爺跟都指揮使熟,到時候找個借口就是糊弄過去就是。
隻要他離開家就好,他真的伺候不了,這一天天的,日子是真難過呀。
主仆兩個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到廣州府三天了。
從潮州府離開,到廣州府,於潘筠來說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罷了。
要不是錦衣衛們一直連連驚呼,潘筠虛榮心爆棚,特意放慢了速度,她還可以把時間壓縮到半個時辰內。
他們不到午時就上鼎,未時不到就停在了廣州府城門外。
馮鴻德在擂台上公布文試過關的名單,怎麼也找不到薛韶時,他們一行人已經在廣州府的大街上逛著。
廣州府的城門出奇的嚴格,竟然對南來北往的人查驗路引。
潘筠他們一路上很少遇到這樣嚴格的城池了。
據說是為了防止海寇流竄,通過廣州城進入內陸。
不過這難不倒錦衣衛們。
安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就摸出一把路引。
他從中挑出兩張來給薛韶和潘筠。
其他錦衣衛也不用他操心,各自在身上一摸,就摸出一張全新,沒有任何問題的路引來,身份也是五花八門,反正絕對可以進入廣州城且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潘筠看了一眼路引上的外貌描寫,竟然覺得描寫的很像自己,忍不住問:“這是特意為我定做的?”
“不是,”安辰道:“一些常規描寫可以避重就輕,粗粗一看,十個人中有八個人符合,另外兩個不符合的,要麼長得極醜,要麼臉上有明顯的標記,所以不符合標準。”
安辰看了眼她,道:“國師若想定製路引也可以,不過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安辰抬頭看了一下太陽道:“至少要半個時辰,因為做好的路引還得做舊,否則容易引起城門衛兵的懷疑。”
潘筠連連搖手:“不用,我就是有點好奇,隨口這麼一問。”
有現成的,誰還願意花費時間等啊?又不是時時要用上的東西,且他們來廣州府可不是散心遊玩來的,後麵說不定還要換身份,定製的路引用不上幾次,想想會很心痛的。
潘筠道:“把節省下來的時間拿去吃飯吧,聽聞廣州府美食眾多,走,貧道請你們吃飯!”
你都喊貧道了,誰還真的能讓你請客?
最後還是薛韶掏的錢,因為這個時候的他最富有,一眾錦衣衛,包括潘筠,六人身上的流動資金都比不過他。
曾經窮得隻能請潘筠住私寮的薛韶,一場飄香樓詩會後淨入六十六兩白銀,他還把飄香樓給的一年個人套餐給賣出去了,一塊牌子賣了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