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的光暈在指揮部的牆壁上投下兩道晃動的影子,老鬼子司令官指尖夾著的香煙燃出長長一截灰燼,卻遲遲沒有彈落。他盯著作戰地圖上黑鬆坡新華軍指揮部的標記,眼神裡翻湧著陰鷙的光,仿佛要將那片區域生生剜下來。小野參謀垂手立在桌前,筆記本攤開在掌心,筆尖懸在紙麵上,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他知道,司令官正在醞釀的,是比之前所有計劃都更歹毒的殺招。
“小野君,”司令官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木頭,他抬手彈落煙灰,火星落在地圖上,倏忽熄滅,“佯攻黑鬆坡外圍、策反鄉紳、安插臥底,這些都隻是鋪墊。我們真正要做的,是讓新華軍從內部爛掉。”
小野參謀的筆尖微微一顫:“司令官閣下的意思是……”
“新華軍最看重的是什麼?”司令官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一句,他伸出手指,在地圖上圈出周邊幾個村莊,“是民心。他們靠著‘打土豪、分田地’籠絡百姓,靠著‘軍民魚水情’站穩腳跟。我們要做的,就是撕碎這層皮,讓百姓不再信任他們,讓他們變成孤家寡人。”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扔到小野麵前:“這裡麵,是我讓情報部門準備的東西——假的糧稅清單,上麵寫著新華軍要向各村征收全年三成的糧食;還有偽造的處決令,上麵蓋著新華軍指揮部的假印章,罪名是‘通敵’,處決的人,都是各村擁護新華軍的鄉紳和積極分子。”
小野拿起牛皮紙袋,拆開一看,裡麵的清單和處決令做得惟妙惟肖,連筆跡都模仿得分毫不差。他心中一凜:“司令官閣下,這是要……”
“讓臥底把這些東西悄悄散布到各村。”司令官打斷他的話,語氣冷得像冰,“先從離黑鬆坡最遠的村子開始,夜裡把清單和處決令貼在村口的大樹上、百姓的家門上。再讓臥底假扮成新華軍的征糧隊,去幾個村子強行搶糧,故意打傷反抗的百姓。記住,搶糧的時候,要穿著新華軍的軍裝,要喊著‘為了抗戰’的口號。”
小野皺起眉頭:“司令官閣下,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萬一百姓識破了怎麼辦?”
“識破?”司令官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在地上,瓷片四濺,“亂世之中,百姓隻信自己看到的。他們看到‘新華軍’搶糧,看到‘新華軍’處決鄉紳,看到‘新華軍’征收重稅,就會相信這是真的。更何況,我們還會讓黑風寨的土匪配合——讓土匪在搶糧的‘新華軍’離開後,再去那些村子劫掠一番,然後留下話,說是‘替新華軍收拾不聽話的百姓’。”
他走到小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一來,百姓就會以為,新華軍和土匪是一夥的,都是欺壓他們的豺狼。到時候,他們不僅不會再給新華軍提供糧食和情報,反而會把新華軍當成仇人。沒有了民心的支持,新華軍就是無根的浮萍,任憑我們擺布。”
小野恍然大悟,連忙在筆記本上記錄:“卑職明白了!先用假文件和假征糧隊敗壞新華軍的名聲,再讓土匪補刀,徹底斷絕新華軍與百姓的聯係。可是,如何確保假征糧隊不被識破?新華軍的軍裝和口號,恐怕不是那麼好模仿的。”
“這就是臥底的任務了。”司令官說道,“讓井上帶著那幾個臥底,教黑風寨的土匪模仿新華軍的言行舉止。比如,新華軍的士兵見到百姓會喊‘老鄉’,吃飯會付錢,不拿百姓一針一線——我們的假征糧隊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見到百姓就嗬斥,搶糧不給錢,還故意損壞百姓的財物。這樣一來,真假立辨,百姓隻會更加痛恨‘新華軍’。”
他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假征糧隊的人數不能太多,每次二三十人就夠了。搶糧之後,要迅速撤退,不能戀戰。萬一遇到真正的新華軍,就立刻假裝潰敗,留下幾件軍裝和武器,讓新華軍以為是土匪假扮的,從而引發新華軍和土匪的更大衝突。”
小野點了點頭,又問:“司令官閣下,那偽造的處決令,上麵的名字該如何選擇?要是選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恐怕起不到震懾效果。”
“就選那些在村裡威望高、又堅決支持新華軍的人。”司令官說道,“比如李家村的李老漢,他曾經冒著生命危險給新華軍送情報;還有王家鎮的王教書先生,他一直在村裡宣傳新華軍的主張。把這些人的名字列在處決令上,再讓臥底散布謠言,說他們因為私通日軍被處決了。這樣一來,既能打擊新華軍的士氣,又能讓其他支持新華軍的人感到恐懼,不敢再與新華軍來往。”
他走到地圖前,用紅筆在幾個村子的位置畫了叉:“這幾個村子,是新華軍的主要補給來源。先從這裡下手,切斷新華軍的糧食供應。等百姓對新華軍的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我們再放出消息,說皇軍願意保護百姓,隻要百姓歸順皇軍,就免除他們的所有糧稅。到時候,百姓一定會爭先恐後地投靠我們。”
小野心中暗暗驚歎,司令官的算計,簡直是滴水不漏。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司令官閣下,要是新華軍出麵澄清,向百姓解釋這是我們的陰謀,該怎麼辦?”
“他們沒有機會澄清。”司令官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在我們散布假文件、派出假征糧隊的同時,讓佐佐木利用微型無線電,乾擾新華軍的通訊。讓他們的指揮部無法及時向各村傳遞消息,讓他們的宣傳隊無法下鄉辟謠。就算他們派出人去澄清,我們也讓黑風寨的土匪在路上伏擊他們,把他們殺了,然後把屍體掛在村口,罪名是‘漢奸’。”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乾擾器,遞給小野:“這個乾擾器,是最新研製的,能有效乾擾新華軍的無線電頻率。讓佐佐木把它藏在黑風寨的山洞裡,每天定時開啟,乾擾新華軍的通訊。另外,讓臥底在土匪窩裡挑選幾個槍法好的人,組成伏擊小隊,專門負責伏擊新華軍的澄清人員和宣傳隊。”
小野接過乾擾器,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上麵有幾個旋鈕,操作起來十分簡單。他問道:“司令官閣下,乾擾器的有效範圍是多少?要是離新華軍的指揮部太遠,恐怕起不到乾擾效果。”
“有效範圍是十裡。”司令官說道,“黑風寨離新華軍的指揮部正好八裡,在有效範圍之內。讓佐佐木調試好頻率,每天在百姓最容易聚集的時間段開啟,比如清晨和傍晚。這樣一來,新華軍的通訊就會徹底癱瘓,他們就算想澄清,也隻能靠人跑,根本來不及。”
兩人又圍繞著如何散布謠言、如何挑選假征糧隊的成員、如何伏擊新華軍的澄清人員等細節,展開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討論。煤油燈的燈芯漸漸變短,光線越來越暗,兩人的影子在牆壁上越拉越長,如同兩隻張牙舞爪的怪獸。
“還有最後一件事。”司令官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他盯著小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等民心徹底倒向我們之後,我們就可以收網了。讓黑風寨的土匪假裝投降新華軍,然後在新華軍的指揮部裡埋下炸藥。等新華軍召開慶功大會的時候,引爆炸藥,把他們的指揮官和核心骨乾全部炸死。”
小野的瞳孔猛地收縮:“司令官閣下,這……這會不會太冒險?黑風寨的土匪要是投降不成,反而被新華軍識破,那就前功儘棄了。”
“不冒險,怎麼能成大事?”司令官說道,“讓臥底告訴黑風,投降的時候,要帶著厚禮,比如搶來的糧食和武器,還要表現出誠意,說願意聽從新華軍的指揮,一起抗擊日軍。新華軍現在正是缺糧缺武器的時候,一定會接納他們。”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炸藥就藏在糧食袋子裡,用油紙包好,防止受潮。引爆炸藥的開關,就交給井上。井上要跟著黑風一起投降,潛伏在新華軍的指揮部裡,等待最佳時機。等慶功大會開始,新華軍的指揮官和核心骨乾都到齊了,就按下開關,把他們全部炸上天。”
他看著小野,眼神裡充滿了瘋狂的期待:“到時候,新華軍群龍無首,軍心大亂。我們的主力部隊再趁機發起總攻,黑風寨的土匪在內部響應,裡應外合,一定能一舉殲滅新華軍,占領黑鬆坡!”
小野被司令官的瘋狂嚇住了,他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在筆記本上記錄:“卑職明白了!等民心歸順後,讓土匪假投降,埋設炸藥,炸毀新華軍指揮部,然後主力部隊發起總攻。可是,司令官閣下,炸藥的量要多少才夠?要是太少,炸不死多少人;要是太多,容易被新華軍發現。”
“五十公斤TNT炸藥。”司令官說道,“足夠把一座小房子炸成平地。讓臥底把炸藥分成十份,分彆藏在十個糧食袋子裡,這樣就算新華軍檢查,也不容易發現。引爆炸藥的開關,要做成紐扣的樣子,藏在井上的衣服裡,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小野:“這是炸藥的清單和引爆裝置的圖紙,你拿去給爆破手,讓他們按照圖紙製作。記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計劃,包括黑風。等到了關鍵時刻,再告訴黑風真相。”
小野接過文件,點了點頭:“卑職明白!一定嚴格保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司令官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冷風吹了進來,讓他精神一振。他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已經看到了新華軍指揮部被炸成廢墟的場景,仿佛已經看到了日軍的旗幟插在黑鬆坡的山頂上。
“小野君,”司令官轉過身,看著小野,語氣堅定地說道,“這場戰爭,我們已經輸不起了。這個計劃,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一旦成功,我們就能扭轉戰局,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一旦失敗,我們就隻能切腹自儘,以謝天皇陛下的信任。”
小野立正敬禮,語氣鏗鏘有力:“司令官閣下放心!卑職一定全力以赴,確保計劃成功!為了大日本帝國,為了天皇陛下,卑職萬死不辭!”
司令官點了點頭,他走到桌前,拿起酒杯,倒了兩杯清酒,遞給小野一杯:“來,小野君,為了我們的勝利,乾杯!”
小野接過酒杯,雙手捧著,與司令官的酒杯輕輕一碰:“乾杯!”
兩人一飲而儘,清酒的辛辣味在喉嚨裡蔓延開來,卻點燃了他們心中的野心和瘋狂。他們看著地圖上的黑鬆坡,眼神裡充滿了貪婪和殘忍。一場驚天的陰謀,正在他們的手中,緩緩成型。
指揮部外,夜色越來越濃,烏雲遮住了月亮和星星。一陣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泣。沒有人知道,一場血腥的屠殺,正在悄然醞釀。新華軍的將士們,還在為了保衛家園而浴血奮戰,他們不知道,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向他們撒來。
現如今,在整個戰場之上,他們現在也就隻有眼前的這一張結局了。新華軍的人是不畏懼任何人的,這一點小鬼子也是心知肚明的。畢竟新華軍本來就在這個地界上的戰鬥力,那可是非常的強的,也不是一般的部隊能夠比得上的,所以此時此刻的他們才會。如此的對新華軍所處於的環境十分的上心,他們在這個地界之上,那就是強大的存在,就是讓人。害怕的存在,既然他們都已經在這個地界之上了,那麼他們肯定是想要拿出自己100%的戰力出來,好好的與眼前的這些人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