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參謀帶著五名臥底、兩名爆破手，趕著裝滿“訓練物資”的馬車，在“黑風”及其手下的簇擁下，踏入了這座盤踞在山坳中的土匪窩。寨內錯落分布著數十間土窯和石屋，牆角堆著曬乾的柴火，幾名挎著大刀的土匪正蹲在地上磨刀，看到馬車上的步槍和罐頭，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貪婪。
“小野先生，一路辛苦！”“黑風”拍著小野的肩膀，粗啞的嗓音在晨霧中回蕩，“快進聚義廳說話，我已經讓廚房燉了肉、燙了酒，好好為你們接風！”
聚義廳是一間寬敞的石屋，正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八仙桌，四周是十幾把粗木椅子。二當家“刀疤”、三當家“老狐狸”、小頭目“山貓”早已等候在廳內，看到小野一行人進來，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馬車隊的方向，“刀疤”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老狐狸”則捋著下巴的山羊胡，眼神閃爍。
待眾人落座，土匪們端上熱氣騰騰的燉肉、白麵饅頭和一壺散裝白酒。“黑風”端起酒碗，大聲說道：“小野先生，多謝皇軍給我們送來了這麼多好東西！我黑風敬你一碗，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盟友，一起收拾新華軍，吃香的喝辣的！”
小野笑著端起酒碗，與“黑風”碰了一下，卻沒有一飲而儘，隻是淺抿了一口：“黑風大哥客氣了，我們是互利共贏。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不僅能讓新華軍吃儘苦頭，還能占領更多地盤，掠奪更多物資。今天請各位來，就是想和大家商討一下具體的作戰計劃。”
他話音剛落，“山貓”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小野先生，還商量啥？直接帶著兄弟們去搶新華軍的糧道啊！有了皇軍給的步槍和機槍，咱們肯定能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年輕人，急什麼！”“老狐狸”瞪了“山貓”一眼，轉向小野，“小野先生，新華軍可不是軟柿子，他們的糧道有重兵把守，咱們得好好謀劃，不能蠻乾。不知道皇軍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小野放下酒碗，示意井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簡易地圖，鋪在八仙桌上：“各位請看，這是新華軍周邊的四個關鍵目標，我們計劃分四次襲擊，循序漸進，既能減少傷亡，又能最大化打擊新華軍的實力。”
井上指著地圖上的第一個紅點，沉聲說道：“第一個目標，青楊坡警戒哨。這裡是新華軍監控雲龍山的前沿據點，有二十名士兵駐守，配備了三挺輕機槍，還有兩名暗哨藏在附近的山林裡。這個據點不除，我們後續襲擊糧道和通訊站時，很容易被新華軍提前發現。”
“刀疤”拍著桌子站起來：“不就是二十個兵嗎？交給我了！我帶五十個兄弟，半夜摸過去，直接砍了他們的腦袋！”
“刀疤大哥勇猛，但行事還需謹慎。”井上連忙拉住他，語氣恭敬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青楊坡地勢險要，隻有一條小路能上去，新華軍在路口設置了絆馬索和地雷，硬衝隻會徒增傷亡。我建議，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由刀疤大哥帶領三十名兄弟，在正麵佯攻，吸引新華軍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我帶領十名兄弟，帶著爆破手，從側麵的懸崖爬上去，繞到據點後方，用炸藥包炸毀他們的機槍陣地，再裡應外合，一舉拿下警戒哨。”
“黑風”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方案穩妥：“好！就按井上兄弟說的辦！刀疤，你正麵進攻時，注意彆衝太猛，隻要把他們的火力吸引過來就行。井上兄弟，側麵攀爬危險，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黑風大哥。”井上微微一笑，眼神裡透著自信，“我以前在舊軍隊裡學過攀岩技巧，這點懸崖不在話下。而且，爆破手會提前準備好繩索和炸藥，確保萬無一失。”
小野接著說道：“拿下青楊坡警戒哨後，我們休整三天，再襲擊第二個目標——三岔口糧道中轉站。這裡是新華軍南北糧道的樞紐，每月十五號會有新的守衛換防，換防當天中午戒備最鬆懈，我們就選在那天動手。”
“老狐狸”立刻問道：“小野先生，這個中轉站有多少守軍？糧食藏在哪裡？”
“根據我們的偵察，中轉站有五十名守軍，配備兩挺重機槍和四門迫擊炮，糧倉建在據點中央，用磚石加固過。”佐佐木接口道，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草圖，鋪在地圖旁，“這是中轉站的布局圖，糧倉的大門是木質的，用炸藥包就能炸開。我建議，讓山貓兄弟帶領四十名兄弟，偽裝成逃難的百姓，在換防時靠近中轉站，趁守軍交接混亂之際，突然發起進攻，控製住大門；老狐狸大哥帶領二十名兄弟，攜帶煤油和火把，衝進糧倉，燒毀糧食；刀疤大哥帶領三十名兄弟，用輕機槍壓製守軍的火力點；我和井上兄弟負責炸毀重機槍陣地和迫擊炮陣地，確保進攻順利。”
“山貓”眼睛一亮：“偽裝成百姓？這個主意好！新華軍一向假惺惺地‘愛民’，肯定不會對逃難的百姓設防，我們正好可以趁機下手！”
“老狐狸”卻有些顧慮：“要是被他們識破了怎麼辦？五十名守軍可不是鬨著玩的，還有重機槍和迫擊炮，咱們的兄弟恐怕抵擋不住。”
“這點你們放心。”小野說道，“我們會讓外圍的皇軍部隊在斷岩穀方向發起佯攻，炮擊新華軍的據點，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誤以為我們要從正麵進攻，從而放鬆對糧道中轉站的防備。而且，我們給你們準備了充足的手榴彈和炸藥，足以應對他們的重武器。”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我們會提前在中轉站的水井裡下少量瀉藥，讓部分守軍拉肚子，戰鬥力下降。佐佐木兄弟會監聽新華軍的通訊，確認換防時間準確無誤後，我們再動手，避免中埋伏。”
“黑風”見計劃如此周密，徹底放下心來：“好！就按這個方案來！老狐狸，你負責清點兄弟們的人數，把擅長攀爬、射擊、近戰的人分好組，聽從井上和佐佐木兄弟的安排。山貓，你帶著兄弟們好好練練偽裝，彆到時候露出馬腳。”
“是，大哥！”“老狐狸”和“山貓”齊聲應道。
小野繼續說道：“襲擊完糧道中轉站，我們再休整七天，襲擊第三個目標——紅石溝通訊站。這個通訊站是新華軍的外圍通訊樞紐，隻有五名通訊兵和兩部無線電，守衛隻有十五人，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控製著黑鬆坡和外圍據點的聯係。隻要炸毀通訊站，新華軍的指揮部就無法及時掌握外圍動向，我們後續的襲擊就能更加順利。”
井上說道：“這個通訊站建在山頂，隻有一條石階路通往山下，守軍在路口設置了崗哨。我建議，深夜行動，由我帶領十五名兄弟，用消音手槍解決崗哨，然後悄悄摸進通訊站，用手榴彈炸毀無線電設備，控製住通訊兵；其他兄弟在山下接應，防止新華軍的援軍趕來。”
“第四個目標，鷹嘴崖臨時醫療點。”小野的語氣變得愈發冰冷，“這裡有三十名傷員、十名醫護人員，守衛隻有十五人。我們的目標是搶走藥品，殺傷傷員和醫護人員，打擊新華軍的士氣。這個醫療點沒有重武器，防守相對薄弱，由黑風大哥親自帶領五十名兄弟，正麵進攻即可，我和佐佐木兄弟負責提供情報支持，確保沒有援軍乾擾。”
“黑風”皺了皺眉：“殺傷傷員和醫護人員？這樣會不會太不地道了？咱們當土匪，隻劫財不害命，欺負傷員和女人，傳出去會被其他山頭笑話的。”
井上立刻說道：“黑風大哥，你可彆忘了，新華軍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他們剿滅了‘黃狼’一夥，下一步就會輪到我們！這些傷員痊愈後，就會重新拿起槍，殺我們的兄弟；這些醫護人員，會救活更多的新華軍士兵，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威脅。我們現在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佐佐木也說道：“而且，醫療點裡有大量的藥品，這些藥品在山裡可是稀缺貨，搶到手後，不僅能給兄弟們治傷，還能賣給其他山頭，賺一大筆錢。老狐狸大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狐狸”立刻附和道：“佐佐木兄弟說得對！藥品可是好東西，能救命也能換錢，不能放過！黑風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咱們黑風寨的未來，沒必要講那些虛情假意的道義！”
“刀疤”和“山貓”也紛紛勸說：“大哥，井上兄弟和佐佐木兄弟說得對！新華軍跟我們不死不休，我們沒必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黑風”沉默了片刻，想起上個月被新華軍剿滅的“黃狼”，又看了看桌上的步槍和罐頭，最終咬了咬牙：“好！就聽你們的！不過，儘量彆殺醫護人員，把她們擄回來，給兄弟們當老婆也行，殺了太可惜了。”
小野心中冷笑，表麵卻裝作讚同：“黑風大哥考慮得周到，隻要她們不反抗，就把她們帶回來，給兄弟們做個伴。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物資調配和訓練安排。”
他指著馬車上的物資：“五十支步槍、兩千發步槍彈、兩挺輕機槍、五百發機槍彈、二十箱罐頭、五匹戰馬，還有十公斤TNT炸藥、二十枚手榴彈、十顆煙火信號彈，這些物資都交給老狐狸大哥管理，每次作戰前，按需要分配給兄弟們。另外，這兩位是爆破手，接下來三天，他們會教大家如何使用炸藥包、手榴彈和煙火信號彈，確保每個人都能熟練操作。”
“老狐狸”連忙說道：“請小野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管好這些物資，絕不浪費一顆子彈、一斤糧食！”
“還有訓練。”井上說道，“接下來三天，我會教大家格鬥技巧、射擊技巧和攀爬技巧；佐佐木兄弟會教大家如何偽裝、如何偵察、如何傳遞情報；爆破手會教大家如何使用炸藥和手榴彈。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訓練，晚上總結經驗，確保三天後，兄弟們的戰鬥力能提升一個檔次。”
“刀疤”摩拳擦掌：“好！早就想學學皇軍的打仗技巧了，有井上兄弟教我們，咱們以後肯定能打更多勝仗，搶更多東西！”
“老狐狸”問道：“佐佐木兄弟，要是遇到突發情況，比如兄弟們失散了，該怎麼辦？”
“我們約定一個集合地點。”井上說道，“每次襲擊後，無論成功與否，都到雲龍山南麓的老槐樹下集合。如果老槐樹下有新華軍的埋伏，就到西麓的廢棄采石場集合。集合時，喊口號‘清風徐來’，回應‘烏雲散去’，避免被敵人冒充。”
眾人紛紛點頭，將暗號和集合地點記在心裡。
“黑風”也站起身，語氣堅定：“小野先生放心！我會親自監督紀律，誰要是敢違反，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小野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現在，大家都去準備吧！老狐狸大哥負責分派人手、清點物資；刀疤大哥帶領兄弟們熟悉武器，進行射擊訓練；山貓大哥帶領兄弟們練習偽裝和攀爬；我和井上、佐佐木兄弟，還有爆破手，去查看一下寨內的訓練場地，準備接下來三天的訓練。”
眾人紛紛起身，各自忙碌起來。聚義廳內，隻剩下小野和“黑風”兩人。
“黑風大哥，”小野看著“黑風”，語氣誠懇，“這次作戰，關係到黑風寨的未來，也關係到我們的合作。我知道你對兄弟們的安全很在意，我們也會儘全力確保作戰順利，減少傷亡。但醜話說在前麵，要是有人不聽指揮，影響了計劃，就算是你的親兄弟，也不能留情。”
“黑風”歎了口氣：“小野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兄弟們跟著我不容易，我也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但新華軍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我們隻能拚死一搏。你放心，誰要是敢拖後腿，我絕對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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