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觀望。
其中一位之前進來就一直端坐在一旁，旁人閒聊他不曾搭話，蘇言處置其他掌櫃他也不曾驚慌。
此刻見沒人站出來說話，他便彈彈衣袖站了起來。
“我是桃城蘇記布莊的掌櫃李滿福，蘇記布莊在桃城也算是有口皆碑的老字號，這些年生意一直很穩定，沒有太大起伏，每個月都能維持在盈利的狀態。”
“每個月平均盈利多少？”蘇言問道。
“多則二三十兩，少則幾兩。”
“小翠，將蘇記布莊的賬本找來給我，章師兄，蘇記布莊的位置地圖拿給我看看。”
兩人接到命令，瞬間便動了起來。
小翠找到賬本，蘇章也拿來蘇記店鋪的地形圖和布局圖。
李掌櫃沒想到，她會立刻查看賬本，心裡有些忐忑，怕自己說的不夠準確。
“蘇記布莊在桃城的位置是在人流密集的城中心，而且布莊鋪麵加上後院住宅占地麵積有半畝地左右，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位置，這麼好的位置你是如何做到隻賺二三十兩的，你覺得你對得起這個位置嗎？”
旁人也是議論紛紛，剛剛他站起來大家還以為他多有成算，肯定是生意做的特彆好的人。
沒想到拿著這樣好的地理位置，這麼大的店鋪，才賺這麼點錢，他們紛紛對他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種人也好意思做掌櫃，分明就是沒能力，德不配位。
李滿福汗如雨下，急忙辯解道：“市中心的競爭太激烈了，再加上近年來周圍又陸續開了好幾家布莊，生意被分薄。彆看城中心人多，可大多數人都隻是路過，我們賣的都是回頭客的生意。”
蘇言冷笑道：“城中心你賣回頭客生意，證明我蘇記布料質量是沒有問題的。自己不會經營就說周圍多開了幾家，我就是隨便開在一條副街，也不至於一個月才賺這麼點錢。”
“近年來收成不好，百姓們縮衣減食，買布料的人越來越少，有的一家人一年才買一匹布，布莊生意真的很難做，我能維持盈利狀態已是費儘心機。”李掌櫃為自己叫屈道。
蘇言嗤笑，隨即說道：“既然李掌櫃經營的這麼費力，那就暫時退居二線，或者你覺得什麼生意好做，我調你過去試試？”
“這？”
“麵館生意好做，這樣吧，你就去蘇記麵館做副掌櫃，你若是能令麵館生意翻倍，我也可將你提升為掌櫃。”
原本的蘇記麵館掌管開始慌了，連忙站起來說道：“大小姐，馮某是不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這樣做，是覺得馮某沒有能力做好掌櫃嗎？”
蘇言淡定的掃了他一眼，隨後徐徐說道：“你倒也沒犯什麼大錯，隻是我聽說你收人回扣，我店鋪裡的酒水麵粉，你都要從中收回扣，每日爆滿的店，賬目上一個月也才三十兩左右的收入，好在這還是自家鋪子，若不是自家鋪子，豈不是還要虧本？”
“不是的，大小姐現在柴米油鹽樣樣都不便宜，我們的麵也是薄利多銷，並沒有你想象的賺錢。說我收回扣的人，一定是羨慕嫉妒我，這純屬誣賴，我從來沒做過，我可以對天發誓。”
蘇言笑道：“這樣吧，我也不能聽風就是雨，一杆子將人打死。就讓李掌櫃去你的店鋪做副掌櫃學習經驗，什麼時候學好了，再調回原來的布莊。兩位掌櫃一起努力，若是店鋪再沒有效績沒有提升盈利，那就是李掌櫃確實沒能力，那也隻能請李掌櫃另謀高就了。”
“至於馮掌櫃，我也給你個機會，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收人回扣，我都既往不咎，但若是再犯，那你這掌櫃也不用做了，我飛龍山莊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地方，到時候可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李掌櫃你就好好幫我監督他，你若是能發現他的錯處，也可以提前調回布莊。”
“大小姐你這不是胡鬨嗎，李掌櫃以前是經營布莊，怎麼可能會管麵店的生意？”
“天下生意都是互通的，你們隻是掌櫃又不是廚師又不是繡女這種技術性人才，有什麼不會的，若是覺得自己乾不了，那現在就可以卷鋪蓋走人。”
蘇言說話時雖然帶著笑意，可她說的話卻是半點不留情麵，誰聽了不背脊發寒。
感覺他們的生死，隻在她一念之間。
看似是隨心所欲的安排，實則卻很有深意。
兩位掌櫃互相製肘，為了以後能繼續做掌櫃，還不得使出渾身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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