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連海躲在角落,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顫抖著手掏出手帕,反複擦拭額角細密的汗珠,喉嚨裡滾動著未敢發出的歎息。
方才那番劍拔弩張的對峙,此刻化作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
他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全程謹小慎微,未被卷入這場旋渦。
孫連海偷偷瞥了一眼林浪嘴角若有若無的冷笑,以及裴庸、薛晉州如釋重負卻仍帶著惶恐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
孫連海是個聰明人,他已經看出所謂清查賬冊,不過是林浪為了替高家出氣的幌子。
如今林浪的目的已然達到,現在又不查賬了,不過是林浪自導自演,順水推舟的體麵收場。
但孫連海不敢懷疑林浪欽差大臣的身份。
隻要賬冊不查,安東都護府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便不會暴露。
孫連海聽著殿外還在哀嚎的李虎和薛凱書,突然覺得那慘叫聲悅耳起來——這兩個倒黴小子,總算是各自用一條腿換來了所有人的平安。
緊接著,林浪便攜平壤公主、孫藝貞、高南福和高寶元等人,離開了安東都護府。
林浪剛跨出門檻,裴庸與薛晉州就幾乎同時搶上前半步,伸手虛扶馬車車轅,孫連海則弓著腰小跑著掀起錦簾,三人動作整齊得如同演練過數十遍。
“恭送林大將軍和淑妃娘娘!”裴庸聲音裡帶著刻意拔高的熱絡。
薛晉州雙手抱拳,躬身行禮:“恭送林大將軍和淑妃娘娘,往後若有差遣,下官定當星夜兼程!”
馬蹄聲漸遠,裴庸、薛晉州與孫連海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僵立原地,直到最後一抹車影拐出長街,才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直起腰板。
裴庸掏出手帕狠狠抹了把臉,指尖還在微微發抖:“總算是把這位瘟神給送走了。”
薛晉州連忙小聲說道:“你給我閉嘴,小心隔牆有耳被人聽取,傳進滬上皇林浪的耳朵裡你小命不保。”
裴庸聽後,急忙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話音剛落,一陣淒厲的哭喊驟然刺破寂靜——“我的兒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
薛晉州的正妻周氏跌跌撞撞奔來,裙擺沾滿塵土,發間金釵歪斜,看見兒子薛楷書血肉模糊的腿,頓時癱坐在地。
“娘,孩兒要疼死了,好疼呀……”薛凱書疼得痛哭流涕。
孫連海急忙說道:“薛大人,是夫人來了。”
薛晉州臉色陰沉地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回到了都護府的大院,看到了妻子周氏正抱著慘被打斷一條腿的兒子痛哭。
雖說薛晉州也十分心疼小兒子,但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晚了。
隻見薛晉州氣急敗壞地說道:“哭什麼哭?書兒落此下場,都是你這個當娘的給慣的無法無天,現在知道闖大禍了?”
周氏抽噎道:“老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下令把自己兒子的腿打斷啊?書兒還是個孩子,他才十二歲啊!”
薛晉州卻無奈地說道:“若非今日下此狠手,咱們薛家一脈的仕途,全都葬送在這個孽子手中。”
“你知道他得罪的人是誰嗎?”
“是當今聖上的義弟滬上皇林浪,為夫能當上安東都護,全是仰仗著林大將軍帶兵橫掃了高句麗、百濟和新羅,一統潮鮮半島,朝廷才能在安東設立都護府。”
“朝中這樣的大人物,咱們薛家開罪的起嗎?”薛晉州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周氏嚇得止住哭聲,慌忙扯住丈夫衣袖:“老爺消消氣,快吩咐下人備車送書兒去醫館治腿傷吧。”
薛晉州歎了口氣,轉頭對裴庸沉聲道:“傳令下去馬上派人備車,送書兒和李虎去安東最好的醫館治傷。”
“是,大人。”裴庸匆匆照辦,餘光瞥見外甥李虎包斷腿的傷口,觸目驚心。
緊接著,薛晉州壓低聲音對孫連海道:“從府庫裡取五百兩黃金,天一黑就派人送往高府,賠錢息事寧人。”
“是,大人。”孫連海應聲照辦。
傍晚的微風裹著塵土卷過回廊,薛晉州望著天邊的晚霞,想起林浪臨走時似笑非笑的眼神,太陽穴突突直跳。
薛晉州陣陣後怕地擦了擦冷汗,身後傳來周氏壓抑的啜泣,交織在薛凱書和李虎呻吟的慘叫聲,讓他感到格外的心煩意亂。
與此同時,在返回高俯的路上,孫藝貞、平壤公主和林浪同坐一輛馬車。
在轎廂裡,平壤公主眉目含情的看著林浪,心中滿是感動與愛意。
她從未想過,這個被自己冷落三年的夫君,會為了自己的侄子如此挺身而出。
平壤公主動握住林浪的手,溫柔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她雖然當著孫藝貞的麵什麼都沒說,但她親昵的舉動已經對林浪表達了心意。
林浪心中一暖,左手將平壤公主摟得更緊了些,右手攬著孫藝貞的腰肢,左擁右抱的名場麵再一次上演。
在浪哥看來,這世間一切,都抵不過懷中的這份溫軟。
平壤公主的身上,是淡淡的脂粉香裡透著處子幽香。
孫藝貞的身上,是清雅的蘭草香裡裹著一絲慵懶的嫵媚。
呼吸著她們身上的香氛,讓林浪感到心生愉悅,人生得意時,莫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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