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以我對你的了解,會把艾斯也一起送走的話,我對這孩子父母的身份有點懷疑,如果他的年齡不匹配是故意的,那麼……”龍猜測道。
“是的,這要感謝他母親的堅強”卡普打斷他,即使有白色電話蟲防止竊聽,他也不想把艾斯的身世直接說出來。
“好了,等你找到他們之後再給我回電話”卡普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
“告訴我你知道龍的多少?我知道你認識他!”麵具男問道。
“去死吧!我什麼都不知道!”路奇吐了口血,咒罵道。
“你能知道龍是你的父親,肯定是有人告訴你的,和你聯係的人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混蛋狗屎!”路奇咒罵。
“你會告訴我們的,孩子”說著麵具男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毆打。
……
艾斯不知道他被綁起來多久了,周圍一切聽起來都很模糊,在持續不斷的嗡嗡聲中,他甚至聽不清自己在喊些什麼,路飛不斷哭泣的聲音突破周遭的一切,讓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可能一直在喊路飛彆哭了,但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起作用,那麼現在怎麼會起作用呢。
當他掙紮著想要掙脫把他捆在樹上的繩索時,他的皮膚被擦傷和灼傷,但他隻感覺到一陣短暫的疼痛穿透了他麻木的心,自從知道薩博和路奇死了之後,他的心一直處於麻木空虛的狀態。
最初薩博離開時他一直認為這不會是我們夢想的終結,他對路飛撒謊,作為拖延和轉移注意力的手段,因為他從來沒有真正相信它已經結束了,他內心堅信,他們最終會想出辦法把薩博救出來的,他最開始不知道路奇為什麼也失蹤了,但是他知道路奇不會離開我們的,他的內心告訴他,路奇有可能去找薩博了,所以他認為當時的任務是要先保護好路飛,然後等路奇回來,或者等我們想到了辦法,再去把薩博帶回來。
僅僅隻是想到,他的兄弟們遇到了危險,他們被殺害了,而他卻沒有做任何事情去阻止它,他選擇的等待,這讓他的內心湧現出強烈的負罪感,唯一比負罪感更強烈的是他的憤怒,他仍然很難回憶起那天發生一切的細節,但他記得他想要為薩博和路奇報仇。
但會有什麼不同嗎?如果他找到了那個人,然後呢?殺了他?但這不會讓薩博和路奇回來,不會讓他減輕他的罪惡感。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他不知道殺害薩博的人到底是誰。
突然一個聲音穿過路飛的哭聲,在他耳邊響起。
“是這個世界!”
他並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達旦和山賊似乎知道,但他不在乎。世界並不是他可以發泄的實體,他的悲傷和憤怒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發泄。
“路奇……薩博……”又一個路奇和薩博的名字哀號響徹雲霄。
“彆哭了!”他咆哮著,用力地拉著繩子,艾斯不知道路飛是不是聽到了,自那以後路飛的哭聲漸漸消失,以至於他懷疑是不是他喊得太大聲,導致他暫時耳鳴,而沒聽見。
當太陽升起時,一切聲音都停止了,路飛的哭聲從那之後就消失了,這讓他感覺有點不安。沒過多久艾斯就聽到了山賊走動的腳步聲,不一會,他們就過來檢查他。直到艾斯意識到達旦在和他說話,他才抬起頭。
“你冷靜下來了嗎,艾斯?”達旦看著他的眼睛,當她看著他沒有回答他時,達旦轉開了眼睛看向多古拉“路飛呢?”
“他昨天晚上哭暈過去了”多古拉回答道“他現在睡著了。”
艾斯感到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感到了擔心,但他並沒有說話,他回想著路奇和薩博在這種情況是怎麼對待路飛的。他已經對路飛大喊大叫了……但這些都沒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他不能一直被綁在樹上,他會發瘋的,他想,現在隻有他在路飛身邊了,他該在他身邊陪著他的,而不是被綁在這該死的樹上。
“放我下來”艾斯平靜地說道。
達旦看了他一會,朝多古拉說道“把他放下來。”
艾斯一下來,他就離開了樹,向路飛睡覺的屋子走去。他進去看到路飛皺著眉頭,不安地把身體蜷縮起來躺在墊子上。他感覺他的心揪了一下,他上前摸了摸路飛的頭發,他躺下抱著路飛,路飛感受到了什麼,展開身體回抱艾斯,艾斯就這樣抱著路飛睡著了。
艾斯睡醒之後,路飛還在繼續睡著,他小心地拉開路飛,走了出去。
“艾斯,你醒了!”達旦手上拿著一個蝸牛說道。
“艾斯,你和路飛沒事吧!”卡普的聲音從蝸牛裡傳來。
“臭老頭!”艾斯聲音有點哽咽“路奇和薩博……”
“艾斯,達旦都告訴我了,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們!”卡普愧疚地說道,聲音仿佛老了十幾歲“艾斯,你和路飛要好好照顧自己”
“臭老頭,你知道是誰乾的嗎?瑪琪諾說有戴麵具的人在村子裡詢問過路奇,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艾斯說道。
“是cp,他們屬於世界政府的特工組織,路奇的父親是龍,世界政府把他視為最危險的人。我以為我把你們放在這裡至少能保護你們成長起來。”卡普無力地說道。
“可是路奇和路飛從來沒見過他”艾斯說道“臭老頭,你打算做什麼嗎?”
“抱歉,艾斯!我不能。”卡普愧疚地說道。
“我知道了。”艾斯說完就離開了,他知道臭老頭的工作,不能讓他做任何事,但是他還是感覺很憤怒。
艾斯心不在焉,他重走了他們和達旦一起生活時無數次走過的路,他的眼睛漫遊在四周,回憶著他們生活的點點滴滴,他一邊走著,一邊無意識地回憶。
他的行走是無意識的,但他有一種感覺,他知道他會在哪裡停下來。他想了很多,他回憶著他們每次的談話,當他站在他們宣誓的懸崖邊,凝視著大海時,他回憶起了那天,他們曾在這裡大聲呼喊他們的夢想。他似乎聽到了上次他們三個的談論,他的腦海中現在一直在回蕩著路奇說的一句話。
“艾斯,薩博,路飛現在可能仍然還是弱小又愛哭的小男孩,但是他是我們寶貴的弟弟,我希望你們能幫我照顧好他,也許我們以後不會在一條船上,一起生活,但我想讓你們都好好活著,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我們三個能夠保證他身邊始終擁有一個哥哥。這樣不管路飛會經曆什麼,發生什麼,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度過去,繼續向前走。”
那句話,是一個兄弟對另外兩個兄弟的簡單要求,讓他把其他不好情緒都推到了一邊,讓位於一件事,而且僅僅隻是一件事。
淚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最後一點自製力溜走了,他再也無法忍住了。他不記得上一次讓他真正哭是什麼時候了,即使是因為痛苦或挫折,也沒有像這種悲傷,這種威脅著像要把他撕裂的感覺,比他以前感受到的任何東西都要強烈。
哭聲在他喉嚨裡響起,他沒有做任何事情來阻止他,他被自己的抽泣嗆住了,當他意識到薩博和路奇已經死了和再也回不來了的時候,他崩潰了,他的哭聲越來越大。他不知道他在那裡待了多久,他跪在地上,直到流儘了眼淚,他渾身肌肉酸痛,疲憊不堪。他慢慢地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用一隻手擦乾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他無法改變過去,不管他對發生的事有多後悔,他都必須勇往直前,他們的關係不會因為他們失去了薩博和路奇而破裂,他不能讓他們斷掉,路飛還在,他現在是唯一的大哥了,他必須堅強起來。
‘幫我照顧好他!’
他不能再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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