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說道:“哎呀,您二位一個是縣長,一個是書記,平日裡日理萬機,工作千頭萬緒。這事隻是一個想法,還不成熟。我想著等有了方向再向領導們詳細彙報。”
吳香梅麵露疑惑之色,問道:“朝陽,你這個思路,感覺是想借高粱紅酒廠的資源來推動咱們啤酒廠的銷售,這會不會讓平安縣覺得我們在占他們便宜啊?紅旗他能同意這樣的合作方式嗎?”
我微微皺眉,認真地說道:“香梅縣長,從股權結構來看,平安縣在咱們啤酒廠中還持有35的股份,這啤酒廠也是平安的嘛。況且,當前啤酒和白酒在市場上確實存在競爭關係。早點推出來臨平啤酒,平安也要受益嘛。啊,我們換個思路,也就是將這種外部的競爭轉化為內部的良性競爭,就好比讓我們的左手和右手相互競爭。如此一來,無論哪一方在競爭中獲利,對平安來講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張叔聽完,下意識地用手搓了搓眼鏡片子,然後側目看向我,帶著一絲疑惑問道:“朝陽啊,這個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吳香梅在一旁“哼”了一聲,說道:“哎呀,張書記,你這是不相信咱朝陽同誌啊。”
張慶合“哼”笑一聲,說道:“你跟叔說實話,這主意是不是曉陽給你出的?”
我連忙說道:“張書記,這是集體智慧,啊,都是在張書記和香梅縣長的指導下,才有了這個想法嘛。”
張叔笑著道:這馬屁拍的,讓人舒服啊,那咱臨平可真是又沾了平安縣的光啊。要是這個方案能順利實施,就相當於平安縣拉著咱臨平往前跑啊。
吳香梅帶著一絲疑惑,目光緊緊盯著張慶合,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地說道:“張書記,你認為東投集團這件事他能成嗎?”
張慶合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各種可能性。片刻後,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吳香梅,說道:“香梅啊,這就靠你的本事了。你愛人建勇之前在供銷係統,又擔任了多年的領導嘛,對於這種涉及銷售渠道的事,他應該有著更深刻的理解。從長遠來看,這確實是一個三贏的局麵,對我們臨平、平安縣以及東投集團都大有好處啊。”說到這兒,張叔倒是有些激動,猛地一拍桌子,說道:“香梅同誌,馬上給縣公安局批20萬經費,朝陽同誌為了咱們臨平啤酒廠的事,日夜操勞,四處奔波,不能讓他在修房子上因為資金的事有包袱。”
我連忙看向張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哎呀,張書記,你看你說的,我從來沒說過找您要錢,咱們這錢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明天再批這錢也來得及,我能等。”
張慶合笑罵道:“你小子。咱們做事得講究效率,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得馬上落實,不能拖拖拉拉。”
張慶合頓了頓,又轉頭對吳香梅說道:“香梅,還有件事你馬上安排下去。在臨平和平安縣之間的縣界上,多栽些電線杆。說完之後伸出來三根手指道:栽300根。這次紅旗書記咱們欠他這麼大的人情,得想辦法還上。多栽些電線杆,也算是表達咱們的一點心意。不然下次見了紅旗書記,低人一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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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香梅麵露難色,微微皺眉說道:“又栽電線杆,張書記,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電廠擴容的事,上級還沒批呢。而且,在沒有完成擴容之前,貿然增加電線杆,加大電力需求,整個輸電係統根本承受不住,到時候隻有電線杆沒有電,見了麵不好說話啊。”
張叔摸了摸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但很快又堅定起來,說道:“等擴容的批複下來,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時不我待,咱們不能乾等著。就按照擴容的標準進行規劃,一邊修一邊等批複。”
吳香梅依舊麵露難色,語氣中帶著一絲為難地說道:“按照擴容後的項目進行規劃,張書記,這個實在是有些困難呀。資金方麵就是個大問題,困難太多啊。”
張慶合目光堅定,說道:“不要怕困難,老人家也說過,遇到事情要積極想辦法。我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不要等條件成熟了再乾,而是乾著乾著就成熟了嘛。”
吳香梅咬了咬嘴唇,說道:“張書記,這電廠和其他工程不一樣,這屬於未批先建,到最後被上麵知道了,是要承擔責任的。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出了問題,咱們都脫不了乾係。”
張慶合眉頭緊皺,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沒辦法的辦法。我就搞不懂,上麵的某些同誌在乾什麼啊!一個報告要批上一年,來來回回修改個十多次,就是搞些文字上的遊戲。今天學這個政策,明天學那個文件,就是不學點乾正事的。他們在辦公室裡喝著茶,動動嘴皮子,可咱們下麵的人要乾事,要發展地方經濟,卻處處受限。官僚作風和形式主義,太耽誤事了。等著他們來審批,那臨平什麼時候能發展?東原什麼時候能發展?咱們省又什麼時候能發展呢?”
我和香梅縣長聽了,都愣了楞。和叔相識已久,平日裡張叔總是沉穩冷靜,很少在辦公室裡如此抱怨上級領導。但此刻,我也深深感受到張叔內心的無奈與焦急。在實際工作中,也是越發覺得,要想辦成一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張叔看著我,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哎呀,想起來心裡不舒服,就抱怨那麼幾句。有些適當的批複和審核是必要的,但也沒必要在形式上反反複複、來來回回折騰嘛。這些繁文縟節是要束縛住咱們的手腳的。”
張叔說完之後,也感覺心裡舒坦了不少,又轉頭對吳香梅說道:“香梅啊,作為縣長,你一定要管好我們的乾部。咱們的乾部是為人民服務的,凡是基層和群眾來辦事,能辦就馬上辦,該靈活處理就靈活處理,思想上不能僵化,不能比老年人還迂腐。”
在光明區新建的辦公大樓內,市政府黨組成員、區委書記劉乾坤,正坐在辦公室裡,聽取光明區區長令狐和光明區分管交通的副區長丁洪濤的工作彙報。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凝重,劉乾坤皺著眉頭,身體往寬大的真皮座椅後麵一靠,目光緊緊盯著令狐,說道:“你的意思是,臨平縣還是要在縣界的位置先修?之前不是說好了要調整路線,和咱們光明區的規劃更好地銜接嗎?”
丁副區長神色有些尷尬,說道:“是啊,乾坤書記。昨天他們開了動員會,邀請了市交通局的領導。今天我去彙報工作,交通局的領導親自跟我說的,臨平縣還是要從縣界的位置修。書記,如果這樣的話,到時候咱們可就被逼上梁山了。他們動工,我們不動工,那在市委領導麵前,咱們光明區可太沒麵子了。”
劉乾坤看向令狐,眼中略帶不滿,說道:“令狐,這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你不是已經協調好了嗎?那邊不是已經答應調整路線了嗎?怎麼如今又出爾反爾,從現有的位置開始修?你給我個說法。”
令狐是從臨平縣走出來的乾部,不好直接評價臨平縣的決策,隻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書記,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這樣吧,我明天再去一趟臨平縣,給他們講清楚,說明咱們不是不修,而是等到我們充分動員之後,明年再動工。”
劉乾坤皺著眉頭,說道:“令狐同誌,你是從臨平縣走出來的乾部,怎麼連這個基本的情況都沒人給你通風報信嗎?現在已經十月份了,離過年還有多久啊?現在開始修路,臨平縣也隻能修那麼一小段,根本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到時候,沒麵子的不光是咱們區委,還有你們區政府。而且,這也會讓市委領導覺得咱們工作不力,連這麼個協調工作都做不好。”
麵對劉乾坤的批評,令狐的臉色有些紅,他張了張嘴,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到光明區任職時間並不算太久,對光明區的情況還在熟悉階段,群眾基礎也不夠深厚。如果要他去動員光明區的群眾在今年就開始修路,確實有很大難度。令狐心裡明白,這件事情隻有區委書記劉乾坤親自出麵推動,憑借其在光明區的威望和影響力,才有可能把事情辦成。
令狐小心翼翼地問劉乾坤:“劉書記,如果臨平縣真的在現有的位置修路,那咱們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被動應對,得想個辦法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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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乾坤雙手用力搓了搓額頭,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咱們也隻能被臨平縣牽著鼻子走了。也就隻有先修那麼一段,先修個幾公裡,應付一下。至少得讓市委領導看到咱們光明區也在行動嘛,沒有落後。至於後續怎麼規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令狐和丁洪濤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無奈。與臨平縣道路銜接的位置也修上那麼一段,以此來證明光明區已經啟動了這個項目。雖然這隻是權宜之計,但在當下的困境中,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過了一會兒,倆人走了之後,劉乾坤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就拿起電話打給了張慶合。
電話接通後,劉乾坤毫不客氣地說道:“慶合啊,我是劉乾坤啊。”
電話那頭傳來張慶合爽朗的聲音:“哦,乾坤書記,有什麼指示呀?”
劉乾坤說道:“慶合書記,我哪敢指示您呢?您現在可是把老弟架在火上烤啊。咱們之前都已經說好了,臨平縣的道路要調整路線,和我們光明區的規劃一並開始修,怎麼現在又要按原來的路線修呢?現在你們這麼做,是讓我跟著你的節奏走啊,老張啊,你這讓我很被動啊。”
張慶合在對麵憨厚地笑了笑,說道:“乾坤書記,您要掌握全麵情況再批評人嘛,咱老張心裡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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