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事檔案梳理成網,東投集團雲飛來曹_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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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事檔案梳理成網,東投集團雲飛來曹(1 / 2)

我背著手,長久地佇立在寬大的玻璃窗前,目光沉靜地俯瞰著腳下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曹河縣城。

視野所及,確與臨平、東洪有所不同。這裡樓宇的密度更高,樣式也更為統一,多是那種計劃經濟時代典型的“方盒子”式四五層建築,灰撲撲的牆體在冬日蕭瑟的天光下,沉默地講述著往昔工業重鎮的規模與氣象。

思緒,不可避免地再次纏繞到棉紡廠那團亂麻上。一千九百萬的債務壓在心頭。但這僅僅是浮出水麵的冰山一角。曹河縣國企真實的債務泥潭有多深?恐怕無人能給出確數。這已成為一種係統性的“秘密”:各級單位、各家工廠上報的報表,無一不經過精心“修飾”與“潤色”。有的廠,如同彭樹德的機械加工廠,明明自身造血能力尚存,卻也要在賬麵上背負些貸款,用以“示弱”與“自保”,這類“策略性負債”根本無從精確統計。

而更多早已病入膏肓的廠子,其管理層為了逃避責任,刻意隱瞞、轉移債務的情況,恐怕也絕非個例。

我回到辦公桌坐下,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麵。心裡想著,曹河的縣長,接下來會是誰?梁滿倉倒下了,留下的不僅是一個病榻上的身影,更是一個權力結構的真空。

縣委書記與縣長若不能協調一致、同心同德,則事倍功半,甚至南轅北轍。一個理念相通、能擔事、敢碰硬、又懂得配合的搭檔,對於此刻意欲破局的曹河而言極為重要。

“篤、篤、篤。”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進。”我調整了一下坐姿。

門被推開,組織部長鄧文東抱著一摞材料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微笑。“李書記,您要的全縣領導乾部基本信息及家庭關係檔案材料,我這邊都整理出來了,請您審閱。”

我看著那沉甸甸的一摞,厚度頗為可觀,問道:“涉及的範圍,都齊了?”

鄧文東將材料小心地放在桌角,站直身體:“李書記,按照您的要求,目前全縣在冊的、副科級以上的領導乾部,基本信息和主要的家庭社會關係都在這裡了。除了您重點關注的國有企業領導班子,我把縣直主要部委辦局、各鄉鎮黨政主要負責人的核心情況也一並梳理進來了。嚴格按照指示,隻提取了個人基本情況簡曆和直係親屬、主要社會關係兩項。”

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讚許。能在短短一兩天內,將人事信息初步梳理成型,且能領會我隻關注“基本麵”和“關係網”的意圖,這至少說明鄧文東這個組織部長,執行力是到位的,工作態度是端正的。

那厚厚一疊材料背後,想必是組織部加班熬出來。

我緩和了語氣,說道:“文東部長,辛苦了。組織部的同誌們加班加點,效率很高啊。”

鄧文東立刻微微欠身,主動表態:“書記啊,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分內的工作。組織部就是為縣委選乾部、配班子服務的。您今後有任何工作需要組織部門配合的,請隨時指示,我堅決落實。”

我看著他,心中快速評估。組織部長這個位置,無疑是縣委權力架構中的要害。其人選,往往是上一任書記留下的重要“遺產”之一,與地方勢力盤根錯節。

鄧文東能從副部長接任部長,固然有鄭紅旗的認可,但那天醫院探望梁滿倉的情形我心裡還有著疙瘩。

不過,隻要他本人能力尚可能基本執行縣委意圖,我還是傾向於先用著。

“文東同誌,坐下說。”我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語氣很是隨和。

鄧文東看了一眼椅子,便順從地坐了下來。

我打量著他。鄧文東四十二三歲的年紀,國字臉,濃眉,目光沉穩,麵相上確有幾分組織乾部常見的端正與內斂。

“文東部長在曹河工作,年頭不短了吧?”

鄧文東笑了笑,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疏離:“書記,我是八五年從下麵鄉鎮調上來,進的組織部黨建科,從副科長乾起。後來在乾部科當副科長、科長,再到副部長。今年……承蒙組織信任和紅旗書記關心,才接了部長這個擔子,時間還不長。”他的履曆敘述平實,卻巧妙點出了“紅旗書記關心”這個關鍵。

能從組織部副職直接躍升為處級的縣委常委、組織部長,這在縣級人事變動中絕非“順理成章”那麼簡單。

我接過話頭,目光卻落在那摞檔案材料上,似是無意地提起:“我看過一些之前的記錄,上一任組織部長,好像是受李顯平書記那件事的牽連,才出了事?”

鄧文東的神色瞬間收斂,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複雜的感慨:“我們之前的黃部長……唉,說起來也是個能乾活的人,可惜了。他……他經濟上其實問題不大,主要還是政治上不夠清醒,給李顯平行過太多‘方便’,有些界限沒劃清,犯了錯誤。”

我笑了笑,能夠客觀評價一個落馬的老上級,說明鄧文東是重感情的。就淡然道:“文東同誌,在咱們這個位置上,‘行方便’本身,很多時候就是違規的起點。”我擺擺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入,“算了,過去的事,自有組織定論。我們還是要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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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話題拉回當前工作:“文東部長,這樣,你再統籌協調一下。春節前,時間很緊了,但咱們還是要儘可能把縣裡主要的國有企業都走一遍,尤其是那十來個千人大廠。重點不是聽成績彙報,而是聽真話,聽困難,聽基層乾部和工人代表的想法。到時候通知一下分管工業的苗東方副縣長,請他全程參與。”

“好的,李書記,我馬上落實。”

“明天去高粱紅酒廠!”

又閒聊幾句,鄧文東起身告辭,步履沉穩地離開了辦公室。

門重新關上,室內恢複安靜。我的目光落在檔案材料上。我挪過那摞材料,開始翻閱。

內容確實豐厚,目錄清晰。第一部分是縣直單位黨政主要負責人,第二部分是鄉鎮領導班子成員,第三部分,也是厚度最大的一部分,是全縣四十七家縣屬國有集體)企業的領導班子成員檔案彙編。我看了看旁邊的“曹河縣國有企業經營狀況概要1992年度)”。

我先快速瀏覽了那份概要。數字冰冷而刺目。整個曹河縣,職工人數超過三千的“巨無霸”國企僅有一家——曹河酒廠;超過兩千人的有兩家;超過一千人的則有七家。這十家企業的在職職工總數,就占了全縣國企職工的近四成,利稅總額更是舉足輕重。其餘的三十七家,規模雖小,但多數也麵臨著設備老化、產品滯銷、負債經營的困境。

“十家定乾坤,三十七家添煩憂”,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判斷。曹河的國企改革,成敗關鍵,無疑係於這前十家,怪不得市裡不讓動曹河的國有企業,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接著,我開始仔細翻閱人事檔案部分。樣本量足夠大時,一些普遍性的特征便浮現出來。絕大多數乾部,尤其是企業乾部的“最高學曆”一欄,填的是“初中畢業”或“高中畢業”,偶爾有“中專”,而“大專”及以上者鳳毛麟角。

這清晰反映出,前些年國家分配來的大中專畢業生,很少能進入這些縣屬國企的管理層核心,大多在技術崗位或基層科室。

寒門子弟苦讀跳出農門,來到縣城,卻往往在複雜的人情網絡和論資排輩的國企文化麵前止步,難以真正成為決策層麵的“貴子”。

這不僅是人才的浪費,更是企業缺乏創新活力、管理僵化的深層原因之一。

“必須打破這種局麵,”我暗自思忖,“要推動一批有專業背景的大學生,走向企業領導崗位,哪怕先從副職乾起。”

翻到棉紡廠領導班子部分,廠長馬廣德那張標準的證件照映入眼簾。照片上的他麵容肅穆,目光平視,中山裝扣得一絲不苟,渾身散發著一種近乎刻板的“正氣”。

僅從麵相看,誰也無法將這張臉與“腐敗”、“瀆職”直接掛鉤。我心中冷笑:果然是“道貌岸然”四個字的最佳注腳。

而黨委副書記許紅梅的履曆則相對簡單:父母都是普通農民,本人最初是棉紡廠一線女工,後來嫁給了縣造紙廠一名中層乾部,再之後便是從廠工會、宣傳科一步步升至黨委副書記。

履曆本身看不出驚人之筆,但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工,能在十年左右的時間裡,躋身於曹河最大國企之一的黨委領導崗位,這絕非僅靠“苦乾實乾”就能解釋。這其中必然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過人之處”,或是機緣,或是手段,或是某種特殊的“交換”。

時間在翻動紙張的沙沙聲中悄然流逝。其間,又陸續有四五位縣直部門負責人前來彙報工作,多是禮節性拜訪和初步溝通。我將更多精力放在了對這些檔案材料的消化上。一天下來,雖然尚未完全吃透,但曹河縣幾個主要家族在政界、國企關鍵崗位上的分布脈絡,已在我心中勾勒出一幅更為清晰的圖譜。

尤其是一個發現讓我有些意外:曹河酒廠的現任管理委員會主任,竟然是鐘毅書記的本家侄子,名叫鐘建。

就在我看著鐘建的檔案,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

我接起電話:“喂,我是李朝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磁性的聲音,帶著東原地區特有的口音韻味:“朝陽啊,忙不忙?方不方便說幾句?”

是市委組織部部長,屈安軍。我的精神微微一振。這個時間點打來,又用了如此正式的開場白,我心中大概有數了——關於呂連群調任曹河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事,市委組織部的部務會,應該已經有了結果。

“屈部長啊,您指示,我方便。”我坐直身體,語氣恭敬。

屈安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組織工作特有的嚴謹:“朝陽啊,剛剛部務會開完,原則性通過了呂連群同誌調任你們曹河縣委常委的相關事宜。程序上走得比較順利,相關部門都是按於書記的指示加急辦理的。政法委那邊,尚武書記也已經簽字同意備案了。”

他略微停頓,似乎是在翻閱什麼,然後繼續道:“於書記那邊,我也專門做了彙報。於書記的態度非常明確,堅決支持。而且,於書記還特彆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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