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苗東方一心為己,馬廣德當麵彙報_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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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苗東方一心為己,馬廣德當麵彙報(1 / 2)

在苗東方的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凝重。窗外的天色和屋內的光線一樣,都透著一種沉沉的灰調子。

苗東方坐在辦公桌後麵,手裡捏著那支英雄牌鋼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桌麵上的那份《關於棉紡廠近期生產經營狀況的彙報材料》。

他對麵,棉紡廠黨委書記兼廠長馬廣德微微欠著身子,臉上的表情混合著恭敬與一種不易言說的急切。

“苗縣長,您看這材料……”馬廣德試探著開口。

苗東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而是把目光轉向窗外,仿佛在估量著天色。

過了幾秒鐘,他才慢悠悠地開口:“廣德啊,材料我看了,也簽了字。我個人認為呢,這都不是多大個事兒,都是正常的。”

他把“正常的”三個字說得稍重一些,目光轉回來,落在馬廣德臉上:“虧損嘛,確實多了點,全市都排得上號。可話又說回來,你們廠子那麼大,一千多號工人,這麼多年也沒讓工人們餓著肚子鬨上街,這難道不是成績?穩定,有時候比利潤更重要嘛。”

馬廣德笑著道:“苗縣。要是都像您一樣通情達理啊,我們的工作啊就好乾了嘛!”

苗東方拿起煙盒,抖了一支煙出來,丟給了對麵的馬廣德:“市委、縣委最看重的就是這個‘穩’字。能把這麼多人攏住,讓他們有口飯吃,有活乾,不添亂,我看啊這就是你們班子最大的貢獻。”

馬廣德心裡鬆了口氣,臉上堆起笑容,腰杆似乎也直了些:“縣長理解我們的難處就好,理解就好。我們真是……”

苗東方擺了擺手,沒讓他繼續表功:“理解歸理解,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你們那份資產負債表,我看了。窟窿越來越大,方縣長那邊,你去看看吧。”

“是是是,”馬廣德連連點頭,隨即又苦著臉,“可苗縣長,這工資……眼看就要斷了炊了。銀行那邊……”

“銀行?”苗東方嘴角扯動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廣德,你也是老廠長了。銀行是乾什麼的?晴天送傘,雨天收傘。現在咱們曹河,尤其是你們棉紡廠,在銀行眼裡就是最大的雨天。指望他們雪中送炭?不可能嘛,半年,半年時間一到啊,這窟窿就填不上了。”

他頓了頓,往前靠了靠,語重心長:“老馬,三年的仗都扛過來了,隻要在堅持半年,這股份製改造,就可以推開了。”

馬廣德心裡知道,苗東方是一直想著和苗樹根拿下棉紡廠當幕後老板,就意味深長的笑著道:“縣長指示得對,我們一定加強內部管理,狠抓生產銷售。爭取半年後推動股份改造……”

“眼前的難關,大家一起想辦法。”苗東方放下鋼筆,身體向後靠進椅背,顯得放鬆了些,“你可以去找方縣長。她今天上午在開全縣的農業工作會議,估計得開到十一點。這會兒去,時間差不多。”

“十一點啊……”馬廣德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十點半,“那……苗縣長,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去找李書記彙報一下,解釋解釋情況?畢竟材料是報到縣委了,李書記新來,對情況可能不太了解,我去當麵彙報一下,溝通溝通,總沒壞處。”

苗東方看著他,眼神裡沒什麼波瀾,隻是沉吟了幾秒鐘,才緩緩點頭:“嗯。溝通一下也好,你去彙報,態度要端正,情況要說透,困難要講清,隻要拖上半年,讓領導看到,你們不是躺在困難上等靠要,而是有想法、有行動、有擔當的,這個姿態還是要表明嘛。”

“哎,好,好!謝謝縣長指點!”馬廣德連忙站起身。

“記住,”苗東方在他轉身時,又補了一句,“彙報工作,實事求是是第一位的。把困難擺的足一些。”

“明白,明白!我一定實事求是!”馬廣德點頭哈腰地退出了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他臉上的恭敬立刻收斂了幾分,腳步匆匆地往樓梯口走去。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說話,是先訴苦還是先表決心,是先談成績還是先擺困難。正想著,一抬頭,看見常務副縣長方雲英夾著個筆記本,正從樓梯走上來,看樣子是剛散會回來。

“方縣長!”馬廣德立刻換上熱絡的笑容,快走兩步迎了上去,“您這會開完了?”

方雲英個子不高,臉上總帶著一種務實而略顯疲憊的神情。是啊,畢竟常務副縣長不好乾啊。

他看見馬雲德,腳步沒停,隻是點了點頭:“嗯,剛散。老馬,你怎麼跑過來了?廠裡不忙?”

“哎呀,方縣長,我正有事要找您啊!”馬廣德立刻接上話頭,跟著方雲英往他辦公室方向走。

方雲英掏出鑰匙開門,頭也沒回:“找我?你能有什麼事?該找你的分管領導嘛。”

馬廣德亦步亦趨,等方雲英開了門,搶先一步替他把門推開,陪著笑:“方縣長,分管領導那邊我已經彙報過了。苗縣長已經把我們的審計報告和資產負債表簽了字,報到縣委李書記那兒了。我這不是想著,也得跟您這位大管家通個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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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英沒說什麼,走進辦公室,將手裡的筆記本和文件隨手丟在辦公桌上。桌麵上堆滿了各種報表、文件和待審閱的材料,顯得有些雜亂。方雲英自己繞到桌子後麵,在有些磨損的皮椅上慢慢坐下,然後揚了揚下巴,示意馬廣德在對麵的木椅子上坐下。

馬廣德半個屁股挨著椅子邊坐下,身體前傾,擺出彙報的姿態:“方縣長,這個情況我得跟您彙報清楚。我們廠之前的資金流,是勉強維係到去年年底,也就是九二年十二月底。現在九三年一開年,這工資問題,就是頭等大事,是天大的事啊!方縣長,您管著全縣的錢袋子,最清楚不過了。這一千多號工人,背後就是一千多個家庭,要是工資發不出來……”

方雲英眉頭已經皺了起來,摘下老花鏡,揉了揉額頭。

從李顯平出任縣委書記,不,是從前兩年梁滿倉縣長到任後,她主持縣政府常務工作以來,幾乎每一天,隻要她睜眼,耳朵裡聽到最多的詞就是“錢”。

各個局委要錢發工資,各鄉鎮要錢搞建設,學校醫院要錢維持運轉,現在連國企也找上門來要錢發工資。她這個常務副縣長,簡直成了個四處撲火的救火隊長,不,是四處找水的乞丐頭子一般,沒有一天得到過真正的放鬆和休息。

“馬書記,”方雲英打斷他,聲音裡透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絲的火氣,“不是我方雲英卡著不給你批錢,是縣財政根本就拿不出錢來!你是老同誌了,縣裡家底有多薄,你不知道?全縣國有企業這麼多,縣裡的錢也就夠行政上自己喘口氣,想讓縣財政反哺企業?難!到最後,全縣上下幾萬張嘴,不還是得指著縣財政這點保命錢吃飯?”

“貸款也行啊,貸款,不多,三百萬就能過年。”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仿佛要把心裡的燥氣壓下去。“現在銀行貸款,我更是想都不敢想。李書記來了之後,三令五申,要嚴格控製政府債務規模。現在銀行貸款利息多高?十二三個點!你們棉紡廠就算能貸出來一百萬,一年光利息就是十好幾萬!這筆錢,你們還不起,縣財政更背不起!而且,銀行那邊我也早就談過了,態度很明確,對你們棉紡廠這種狀況,彆說新增貸款,舊貸能同意‘停息掛賬’已經是看在我們縣政府反複做工作的麵子上了!想讓他們再放款?老馬,趁早斷了這個念想。”

方雲英說著,從桌子後麵站起身,拿起暖水瓶,走到馬廣德麵前,給他麵前的空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這個動作讓馬廣德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雙手去扶杯子。

“馬書記,”方雲英坐回位置,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嚴肅,“我這個常務副縣長,比你還難。縣財政已經快被利息壓垮了!下一步縣裡恐怕就隻能‘賴賬’了,根本還不起。好在銀行也清楚我們的難處,基本都談妥了,同意掛賬。但條件是,延期還本期間,新貸款就彆想了。所以,從銀行想辦法,此路不通。”

他把水杯往馬廣德麵前推了推:“喝口水。我現在給你提點實在的要求,彆總盯著縣財政和銀行。你們棉紡廠,縣裡是寄予厚望的,是期待你們能自力更生,煥發生機的。如果連工資問題你們自己都解決不了,還要事事找縣裡,甚至驚動李書記出麵協調,那我說句實在話,馬書記,你想要錢這事兒,就真的不好辦了。”

馬廣德麵色難看,但心裡卻喜上眉梢。他知道方雲英說的是實話。縣財政沒錢,銀行貸不出款,這是現實。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經不太燙的水,舌尖發苦。

“方縣長,”他放下杯子,臉上努力擠出些笑容,但顯得很勉強,“您看……能不能這樣,縣政府再出麵,幫我們協調一下,或者……作個保,哪怕先墊付兩個月的工資呢?就兩個月!過了年,開春,我們正在努力開拓南方市場,那邊辦事處已經有點起色了。隻要南邊的款子一回流,我們馬上就能把這救命的錢發下去,絕對不拖!”

方雲英看著他,搖了搖頭,那眼神裡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無奈和不容商量的堅決:“老馬,不是我要為難你。李書記剛到任就強調,要‘保運轉、保基本、控債務、謀發展’。保你們廠一千多人的基本工資,屬於‘保基本’,縣裡確實有責任。但‘控債務’也是死命令。縣政府出麵作保,就是增加隱性債務,這不符合當前的政策精神,李書記那裡也通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把心思用在內部。內部,能不能壓縮非生產性開支?銷售上,南方市場既然有希望,就加大力度,哪怕價格低點,先回款是關鍵。自己手裡有了活錢,腰杆才能硬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馬廣德知道再談下去也是枉然。自己也沒想到能要到一分錢,來也隻是個態度。

方雲英不是不想幫,是真沒辦法,也有自己的原則和顧慮。他臉上遺憾的表情更濃了,慢慢站起身:“方縣長,我明白了。打擾您了,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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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英也站起來,送到門口,語氣緩和了些:“廣德啊,難處大家都知道。回去跟班子再好好議議,群策群力,總會有辦法的。關鍵是要拿出行動,拿出讓縣委、縣政府看得見的改變和希望。”

馬廣德點頭,退出了方雲英的辦公室。他臉上的謙恭和急切慢慢褪去,換上了一副略顯憂鬱和思索的表情。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邁步向縣委辦公樓三樓走去。站在三樓的走廊窗戶口,他慢慢點了一支煙,自己在曹河縣經營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盤根錯節,早就熟悉了縣城的特點。

哪個領導背後不是站著一些人,代表著一些利益?即便新來的李朝陽,想要在曹河站穩腳跟,打開局麵,難道不需要依靠他們這些本土的“老家夥”嗎?動他?沒那麼容易。

上午剩下的時間,我在辦公室裡和組織部部長鄧文東又談了將近兩個小時。話題自然集中在三個問題上:一是乾部考核,二是當前國有企業領導乾部的管理和調整,三是麵向全縣年輕乾部的選拔任用。

鄧文東是個細致的人,說話做事有板有眼。他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筆記本攤在膝蓋上,手裡的鋼筆不時記錄著。聽我談完對國企乾部“同一崗位任職五年以上、企業虧損的,原則上調整”和“畫年齡線,五十五歲以上副職下,五十七歲以上正職下”的想法後,他放下筆,扶了扶眼鏡,看向我。

“書記,年齡是硬性指標,操作起來清晰,阻力相對明確,但反彈可能也大。”他斟酌著詞句,“這樣調整,動靜會不會太大了些?涉及麵廣,牽一發動全身啊。特彆是棉紡廠這樣的老大難單位,班子老化問題最突出,但也最敏感。”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動靜大,是必然的。曹河的國企沉屙已久,不下猛藥,難見起色。但下藥也要講方法。我的意見是,分批實施,不要搞一刀切,更不要搞‘一鍋端’。先摸底,排出順序,先解決矛盾最突出、群眾反映最強烈的五家、十家,一批一批來。爭取用一年左右的時間,把全縣國企領導乾部的平均年齡,從現在的五十二歲以上,降到四十五歲以下。要給年輕人騰位置,也要給老同誌留足體麵,可以到二線部門安排調研員、顧問、專委會主任等非領導職務,發揮餘熱嘛。”

鄧文東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分批實施,穩妥推進。我同意書記的意見。組織部這邊會儘快拿出一個詳細的摸底方案和分批調整建議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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