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冷笑一聲：“合作？
你們用‘挑撥業主’‘發虛假傳單’的方式跟我們合作？
華龍的本事就這些嗎？”
他指了指大門，“我再跟你們說一次，立刻離開這裡。
不然我就報警了。
還有，要是你們再在我們的簽約小區搞小動作。
我們會通過法律途徑維權。”
瘦高個臉色變了變，還想再說什麼。
旁邊的人拉了拉他的胳膊。
小聲說：“算了，我們先走吧，彆真報警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狠狠瞪了趙長天一眼，轉身走了。
傳單散落在地上。
保安趕緊過去把傳單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錢少華看著他們的背影，氣得臉都紅了：“趙總，這華龍也太過分了！
竟然跑到我們公司門口來撒野！”
趙長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靜：“彆生氣！
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急了。
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服務好業主，就不怕他們搞小動作。”
他看了看表，已經11點半了，“快到飯點了。
你們先去食堂吃飯。
我回辦公室處理點事，等會兒再去。”
蘇羽昕和錢少華應了聲，轉身往食堂走。
趙長天站在門口，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晨霧已經散了，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落在玻璃幕牆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黎光和華龍的競爭會越來越激烈。
但他有信心成為最後的贏家。
他轉身往辦公室走，腳步堅定。
走廊裡，員工們正三三兩兩往食堂去，看見他，都尊敬的打招呼。
趙長天也笑著回應。
回到辦公室，趙長天拿起手機。
給王鵬發了條微信：“天府花園的設備調試怎麼樣了？
新設備裝上了嗎？”
沒過幾分鐘，王鵬回複：“趙總，新設備已經裝上了。
信息處的人正在測試，目前沒發現問題。
下午再測幾個小時，晚上我親自盯著突擊測試，保證15號驗收沒問題。”
趙長天看著回複，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放下手機，拿起桌上的資料，開始梳理下午要處理的事情——
華東的業主溝通方案、西南的麵談準備、技術部的設備調試進度……
每一件事都關係到公司的發展，他不能有絲毫馬虎。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在辦公桌上。
給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鍍上了一層金邊。
下午兩點。慶市江北機場的落地廣播還帶著電流雜音時。
李勇已經拎著公文包站起來。
帆布包側兜的暖寶寶包裝袋蹭過座椅扶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舷窗外的天色比廣市暗得早。
才兩點，雲層就壓得很低，灰蒙蒙的雨絲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在機身留下蜿蜒的水痕。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蘇羽昕半小時前發的微信還沒回——
剛才在飛機上沒信號。
消息欄裡還躺著林晚晴發來的“星光小區業委會主任愛喝永川秀芽。
記得見麵時彆聊太官方”的提醒。
走出機艙，一股濕冷的寒氣立刻裹了上來。
李勇下意識把外套拉鏈往上拉了拉。
指尖觸到口袋裡的酒店房卡——
錢少華特意把房卡和酒店地址一起塞給他。
還在紙上畫了個小小的箭頭。
標注“出機場坐3號線，在嘉州路站下車，步行5分鐘就到”。
他跟著人流往出口走。
看見慶市分公司的老張舉著“黎光集團李勇”的紙牌站在不遠處。
深藍色的夾克上沾了點雨水，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
“李副處長，我來接你了！”
老張快步迎上來，接過李勇手裡的公文包。
手指碰到包底時愣了一下，“你這包夠沉的，裝的都是資料吧？”
“嗯，西南那三個小區的資料。
還有駿景花園的業主采訪視頻。”
李勇跟著老張往停車場走。
雨水打在傘麵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路上堵不堵？
我們能趕在下班前跟分公司的同事碰個頭嗎？”
“放心，我提前查了路況。
這個點走機場路，20分鐘就能到分公司，”
老張把公文包放進後備箱。
拉開車門時特意用手擋了下門框，“蘇總特意交代，讓我們把那三個小區的最新情況跟你詳細說說——
華龍上周在星光小區搞免費維修後。
昨天又去了晨光小區，給業主發了‘物業費減免券’。
說要是現在簽約，首年能減10。”
李勇坐進副駕駛，安全帶扣“哢嗒”一聲扣緊。
他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路燈：“晨光小區的業委會什麼態度？
有沒有鬆口？”
“還沒，但有點動搖了。”
老張發動汽車，方向盤上的防滑套磨得有些發亮。
“晨光小區的業委會主任姓王，家裡有個上高中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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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愁學區房的事。
華龍的人不知道從哪兒打聽來的。
昨天跟王主任說，他們老板認識教育局的人。
能幫忙打聽學區的事——
這明顯是在搞小動作啊！”
李勇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
眉頭皺了起來：“華龍這是想打‘人情牌’？
王主任那邊有沒有說什麼？”
“沒明說，但分公司的小王昨天去晨光小區調研。
看見王主任跟華龍的人在小區門口的茶館聊了快一個小時。”
老張踩了腳刹車，避開前方橫穿馬路的電動車。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
晨光小區有不少老年業主。
上個月有位老人在小區裡摔倒了，物業半小時才趕到。
業主群裡罵聲一片，他們對‘應急響應速度’特彆在意。
這正好是我們的優勢——
駿景花園的應急係統，從業主報警到保安趕到，平均不超過5分鐘。”
李勇點了點頭，從帆布包裡掏出資料夾。
翻到晨光小區那一頁。
用紅筆在“老年業主占比28”
“應急響應投訴3起”旁邊畫了圈。
“明天跟王主任麵談時，我重點說應急係統。
再把駿景花園的應急演練視頻給他看，應該能打動他。
對了，星光小區的業委會主任。
除了愛喝茶，還有彆的愛好嗎？”
“喜歡養鳥，家裡養了隻畫眉。
每天早上都去小區的公園遛鳥。”
老張拐進一條小巷，路邊的火鍋店飄出濃鬱的牛油香味。
“分公司的小王跟公園的管理員熟。
已經跟管理員打好招呼了。
明天要是麵談順利，我們可以請主任去公園逛逛。
順便聊聊天，拉近距離。”
兩人聊著，汽車很快就到了慶市分公司。
分公司在一棟老舊的寫字樓裡。
電梯裡貼著泛黃的廣告，“叮”地停在5樓時。
走廊裡傳來打字聲和電話聲。
老張推開辦公室的門。
裡麵的幾個員工立刻站起來：“李副處長好！”
“大家坐，不用客氣。”
李勇擺了擺手，走到會議桌前，把資料攤開。
“時間緊迫，我們直接說正事——
大家把那三個小區的最新情況再跟我詳細說說。
尤其是業主的反饋和華龍的動向，越詳細越好。”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
分公司的員工輪流發言。
小王還打開電腦，播放了昨天在晨光小區拍的視頻——
視頻裡，華龍的人穿著藍色馬甲。
正在給業主修洗衣機。
旁邊圍了不少老人。
有人手裡拿著華龍的傳單，臉上帶著笑意。
李勇一邊聽一邊記。
筆記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還畫了不少表格。
把黎光和華龍的優勢、劣勢一一列出來。
“大家說得都很詳細，謝謝你們！”
李勇合上筆記本，抬頭看向眾人，“明天我先去星光小區。
再去晨光小區，最後去陽光小區。
星光小區重點說體檢和智慧養老。
晨光小區重點說應急響應？
陽光小區的業主最在意物業費透明度。
我會把我們的成本明細和收費標準跟他們說清楚。
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物業費花在了哪裡。”
“李副處長，我跟你一起去！”
小王立刻舉手，“我對這三個小區熟，跟物業經理也認識。
能幫你打個招呼。”
“好，那就麻煩你了，小王。”
李勇笑了笑，“明天早上，我們在酒店門口集合。
爭取早點去星光小區。
趕在主任去公園遛鳥前跟他見個麵。”
散會後，老張要留李勇在公司附近的火鍋店吃飯。
李勇婉拒了：“不了，張哥，我還是先去酒店把資料整理一下。
明天麵談的方案再細化細化。
等拿下這三個小區，我們再好好慶祝。”
老張也不勉強，開車把李勇送到酒店門口。
李勇下車時。
老張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紙袋子：“這裡麵是兩盒永川秀芽。
分公司的小王托茶農買的，正宗的明前茶。
你明天給星光小區的主任帶去。
還有把傘，慶市這幾天下雨，彆淋著了。”
李勇接過紙袋子，心裡暖暖的：“謝謝張哥，讓你們費心了。”
“都是為了工作，客氣啥。”
老張揮了揮手，“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彆自己扛著。”
看著老張的車消失在雨幕裡，李勇拎著紙袋子走進酒店。
酒店的大堂不大，但很乾淨。
前台的小姑娘笑著遞給他一杯熱水：“先生，您是黎光集團的李勇吧？
錢主任上午給我們打電話。
說您今天會來，已經把您的房間收拾好了。
還加了床被子，怕您冷。”
李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是錢少華安排的——
早上他還覺得錢少華太“操蛋”。
現在覺得，錢少華偶爾也有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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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房卡，說了聲“謝謝”，轉身往電梯走。
來到房間，李勇先把資料攤在書桌上。
又把永川秀芽放在床頭櫃上。
仔細看了看包裝——
土黃色的紙盒子上印著“永川秀芽”四個字。
還係著紅色的細繩。
看起來很精致。
他拿出手機，給蘇羽昕回了微信：“蘇總，我已經到重慶了。
跟分公司的同事碰過頭。
明天上午跟小王一起去星光小區麵談。
帶了永川秀芽當伴手禮。
華龍最近在晨光小區用‘學區房’拉攏業委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