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酩前腳剛進院子,後腳陳導就來了。
“小子,準備構建靈氣經脈了?”
“師尊!”
顧盛酩臉色一喜,看向對方。
自離開藥堂後,他便沒再見過陳導,聽其他長老說是閉關了。
陳導走進來,環顧四周,卻沒看到穆塵時,好奇問道:
“我徒孫呢?”
“他啊,又去雲劍山修煉了。”
“這樣啊……”
陳導有些失望,轉身便要離開。
見此,顧盛酩連忙跑上去拉住對方。
“乾嘛乾嘛,演都不演了?”
“……”
陳導笑了笑,轉身看著他:
“怎麼?我是來找我徒孫的,他不在我還不能走?”
聞言,顧盛酩眉頭一挑,鬆開手。
“那你走吧。”
“……”
陳導和他對視一番,片刻敗下陣來,無奈地笑了笑。
他抬手戳了戳對方的腦門,歎息道:
“沒有小時候好玩了。”
“哼哼!”
顧盛酩驕傲地抬起頭,然後大步朝石桌走去。
陳導負手身後,不緊不慢跟著。
二者來到石桌旁坐下,顧盛酩拿出兩個酒碗,又拿出一壇封存百年的好酒。
他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師尊,之前刑堂堂主用的符籙,究竟什麼來頭?竟能封鎖靈氣。”
陳導頓了頓,緩緩解釋道:
“既然你已是長老,有些東西,確實該告訴你了。”
“那符名叫化仙符,其中封存了一縷凡塵氣,不管何等修為,隻要沾染,頃刻間便成為一介凡人。”
“當然,因符中凡塵氣的多少,此符的威力也有所不同。”
“那天給你用的,不過是最低級的一級化仙符。”
“這樣啊……”
顧盛酩若有所思,端起酒碗,淺嘗一口,咂了咂嘴,又問道:
“此物如此逆天,必然不可用於仙道爭鋒之中吧?”
“嗯,此物乃宗官司所製,予以各宗刑司,隻可用來懲戒弟子。”
顧盛酩皺了皺眉,說道:
“規則說是如此,但真的不會有人亂用嗎?”
“嗬嗬……”
聽到這個問題,陳導笑著搖了搖頭,放下酒碗,解釋道:
“和駐顏丹一樣,每一張化仙符都登記在冊,取之何人,用於何處,皆有賬本。”
“更何況,化仙符由宗官司派來的駐宗使者掌管,每次使用,必須經其手目。”
“說起來啊,此物最初之用途,是用來對付那些自命不凡不守規矩的穿越者。”
“後來,仙道大盛,天驕齊出。”
“那些天驕的成長太過迅速,很快便超過了師長,於是……”
說到這,陳導掀起眼簾,目光落到顧盛酩身上,語速漸緩:
“他們忘恩負義,欺師滅祖。”
“……”
顧盛酩愣了一下,不等他說什麼,陳導就收回目光,繼續道: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我人族的十大罪人之一……逄蒙。”
“傳聞它弑師奪弓,射下第十顆日辰,以至天地崩塌,山河破碎,萬物凋零,生靈塗炭。”
“……”
顧盛酩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由於這份不安來的太突然,他恍惚了一下,然後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問了一個白癡都不會問的問題:
“那它死了嗎?”
陳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犯下如此大罪,人皇不可能留他性命。”
“哦。”
顧盛酩回過神,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話雖如此,但在某種想法的驅使下,他還是翻開了識海深處,那本厚厚的「大道史書」。
——
雲劍郡,山重鎮。
某處山林間,一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正是沈琰。
一個月前,他收到執事堂的任務,說此地頻繁有人失蹤,讓他來調查,然而……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人啊!”
沈琰一拳砸在樹上,驚起無數飛鳥。
這一個月裡,他幾乎將整個山重鎮逛了一遍。
上至九天,下至地底三萬米,彆說人了,連個妖獸崽子都看不見!
“等等!”
沈琰眼神忽變,喃喃道:
“不應該啊,就算是臨近凡人城鎮,沒有妖王,那也該有低階妖獸。”
可是…這整整一個月,他隻見到了三隻二階妖獸,而且都還半死不活的。
想到此,沈琰皺緊眉頭,立馬撕裂空間,前往山重鎮的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