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冷聲道:“沒有人打你,你做這般姿態,給誰看?”
鄧大不敢與縣令大人硬剛,隻能憋屈地放下捂臉的手。
不料,現場一片嘩然。
“他流血了!”
“好像磕傷了,但是他一直跪在那裡沒有動啊!”
“太奇怪了!不會有鬼吧?”
“你傻啊!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無緣無故流血,是不是得罪神明?”
“……”
卿寶看到鄧大麵門流血,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瘋無害。
瘋無害對小徒弟露出一抹笑,“報仇了,開心嗎?”
卿寶驚喜,“開心!師父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師父!”
師徒二人旁若無人的聊天,除了楊縣令和祝掌門這些自己人,其他的人都沒有聽到。
卿寶又開始得瑟了。
她背著小手,來到鄧大麵前,還認真的打量了兩眼,滿意的點頭:“看來你爹知道你不孝,替天行道呢!”
鄧大有瞬間的大驚失色。因為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到彆的理由。
“如果卿寶的便宜爹死了,卿寶會傷心難過。可是你們四兄弟好奇怪哦,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難過!你們淨揪住我師父,我神醫穀的醫館不放!分明想訛錢!”
卿寶兩個小鼻孔出氣,圍觀的群眾看著她的樣子,卻在發笑。
楊縣令眉頭一挑,如他這樣辦案多年的聰明人,見微知著,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可竟然也被一個小女娃看出來了!一個小女娃都比這四兄弟和圍觀的群眾要聰明多了!
他不由得朝卿寶投向一抹讚許的目光。
圍觀群眾就是看熱鬨,大多根本沒有自己的想法。卿寶這麼一說,深深的覺得有道理。
“小女娃說的沒錯,他們四兄弟從一出現,表現就不正常。任誰死了爹,首先不表現出傷心難過?”
“我瞧那個鄧大不像好人,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主,喊得最大聲的就是他。”
“我以前聽說過,有人故意把病死的親人抬到醫館訛錢。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這樣的居心?”
“難說,如果是真的,世風日下啊……”
鄧大臉色難看,他的兄弟們心理素質明顯沒有他好。
鄧二鄧三尷尬地低下頭去,最小的鄧四則幾乎變成鴕鳥。
“我們怎麼不難過?”鄧大大聲說話,企圖壓下周圍嘈雜的聲音,“可我們也要為死去的父親討回公道!”
“鄧四!”楊縣令忽地厲聲叫道。
鄧四嚇得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到楊縣令凶神惡煞的臉,心驚膽顫。
縣令大人怎麼獨獨叫他?他的三個哥哥都沒有叫!
楊縣令冷哼,說道:“連一個小女娃都看得出來你們四兄弟不對勁,本縣令不傻,你們的爹到底因何而死,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