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璀璨金光,如同億萬輪驕陽在池硯辭身後轟然炸裂。
那光芒純粹、威嚴、至高無上,帶著淩駕諸天、俯瞰萬古的磅礴帝威,瞬間充斥了整個中域上空。
天空被徹底染成了純粹的金色,
厚重的雲層如同脆弱的薄紙,被這帝威一衝,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
大地在無聲地呻吟顫抖、龜裂。
至於聽雨小築連同周圍的庭院則瞬間瓦解崩碎化作細微的齏粉隨風飄散。
那禁錮池硯辭的空間之力,如同沸湯潑雪,頃刻消融。
梅良新抓向池硯辭天靈蓋的蒼白手掌,距離目標僅剩毫厘之遙時,猛地頓住。
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驚駭與凝重,
灰白空洞的眼眸中倒映著那尊模糊卻威嚴無邊的金色虛影,
“是你!”
沙啞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動,甚至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無法形容的恐怖壓力驟然降臨,
這熟悉的壓迫感,渺小感,讓梅良新不自覺的退後兩步。
周身灰霧瘋狂翻湧,試圖凝聚成那件殘破的王袍對抗這無處不在的帝威壓迫。
灰霧與金光接觸的刹那,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梅良新眼中凶光爆閃,死死盯著那金色虛影,以及虛影庇護下恢複淡然的池硯辭。
他感受到了,這帝威雖強,卻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正在飛速地衰弱消散。
這並非真正的仙帝降臨,連化身都算不上,這隻是池硯辭體內帝血被死亡威脅徹底激發,引動血脈深處先祖烙印的被動護佑。
“前輩,還請您考慮一下,殺我帶來的因果您好處理嗎?您若有欲求,這一界生靈還滿足不了您嗎?”
“嗬嗬嗬,我既然來到這裡,自然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在見到你背後這位仙帝後,更無需考慮了!”
池硯辭聞言眉頭一皺,還有恩怨?
梅良新眼中狠厲之色一閃,強忍著神魂與肉身的雙重劇痛,
那隻戴著碎裂帝骨戒指的蒼白手掌,再次凝聚起更加陰冷、汙穢的力量,不顧一切地朝著帝影護持下的池硯辭抓去。
“你的命,是我的!”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梅良新抓向池硯辭的手掌再次頓在半空,池硯辭也再次鬆了一口氣。
二人相繼抬頭,看向頭頂那片被帝威渲染得一片金燦、此刻正緩緩恢複正常的天空。
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多出了數道身影。
梅良新眼中閃過遲疑,隨後猛地看向另一方向,
那裡站著八道人影,
為首之人身著一襲素黑長袍,身形清瘦,麵容冷峻,
雲澤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極高處,背負雙手,俯瞰著下方的梅良新,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被這目光鎖定的瞬間,梅良新心跳加速了,
麵對著突然出現的十位至尊,他並不慌亂,
若要用一個詞語來描述他的情緒波動的話,就是詫異,詫異仙元界竟有十位至尊共處同一時代。
可雲澤的出現,讓他有些慌了,
不是威脅感,是死亡感!
時間來到半個時辰前,
卓臨淵來到了雲霄閣,
雲霄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