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投降的資格都沒有_農民將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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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6章 投降的資格都沒有(1 / 1)

泥濘中,玄甲營士兵踩著同伴的屍體攀爬雲梯。當先的百夫長被流矢射穿肩胛,仍嘶吼著將鬼頭刀插進城牆裂縫。皇浦雲一腳踹開擋路的傷兵,玄鐵長槊挑起兩名敵軍,槊尖滴落的血珠在城下彙成溪流。殺進去!破城者賞千金!

豁口處的廝殺聲浪幾乎蓋過炮聲。範增眯眼望著煙塵中的城牆輪廓,突然扯下披風揮舞:左移三十步,對準敵援通道!三門火炮重新校準,新一輪齊射在城牆內側炸出扇形火牆,將湧上的敵軍炸得血肉模糊。

當第一麵玄色戰旗插上城樓時,李朝南的長槊已斷裂成兩截。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汙,看著潮水般湧入城內的士兵,突然跪倒在豁口邊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混著雨水滲進磚縫。遠處,範增的炮兵仍在轟鳴,紅衣炮身已燙得能煎熟雞蛋。

暮色四合時,玄甲衛的龍旗突然在敵陣中豎起又倒下。城樓上的更鼓聲裡,皇帝緩緩褪下龍袍,露出裡麵漿洗得發白的素絹中衣。遠處傳來破城的歡呼,他卻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龍旗殘角,指尖被斷裂的旗杆木刺紮出血珠。

李朝南的先鋒已經快進內城了,一路殺得禁軍節節敗退,那是毫無還手之力。李朝南想著當年自己五個親衛護著皇浦衝殺的畫麵,當時自己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如果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齡。

“王土地,我替你們重新回到了京城!”李朝南大聲的呼喊道。

宮牆的朱漆在火光中泛著不祥的猩紅,內侍尖細的嗓音被喊殺聲撕碎在半空。龍椅上的玄色龍袍紋絲不動,皇帝姬子雲枯瘦的手指掐進鎏金扶手,留下半月形的白痕。

玄甲衛,他開口時喉結像生鏽的門軸,讓他們去。

殿外忽然響起驚雷般的馬蹄聲。三百玄甲騎兵自玄武門疾馳而出,玄鐵盔甲在暮色裡泛著冷光,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響連成一片震顫。為首的將領摘下兜鍪,露出橫貫眉骨的刀疤——那是三十多年前為老皇帝護駕時留下的勳章。

末將李肅,他單膝跪地,甲胄碰撞聲驚飛了簷角銅鈴,請陛下賜旗。

明黃的龍旗被風卷著掠過宮闕,皇帝親自將旗杆塞進將領掌心。玄甲衛如同一道墨色洪流衝向南門,甲葉相擊聲震得午門銅獅嗡嗡作響。護城河上漂浮的斷矛與浮屍間,玄甲騎兵踏波而過,馬槊組成的鋼鐵叢林將叛軍陣型撕開猩紅裂口。

告訴李肅,皇帝望著漸漸縮小的墨色圓點,聲音輕得像雪片,朕在承天門等他奏捷。階下內侍捧著空置的金牌匣,忽然看見皇帝後頸暴起的青筋——那是強忍著才沒咳出聲的血沫。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靜心殿的朱漆大門被撞開,帶起的寒風卷著火星子撲在姬子雲臉上。他攥著奏折的手指猛地收緊,竹紙邊緣在掌心勒出紅痕。窗外火光已映紅了半邊天,喊殺聲像煮沸的粥,咕嘟咕嘟漫過宮牆,連太和殿的銅鶴都似在震顫。

陛下,北門......又破了!老太監的尖嗓子劈了叉,膝蓋砸在金磚上發出悶響。

姬子雲猛地推開龍椅,明黃色的龍袍下擺掃過香案,青玉筆山哐當墜地。他衝到殿外,望見東南方向的角樓正燃著熊熊大火,像支燒紅的巨燭。金鑾殿的琉璃瓦在火光中泛著妖異的血色,那些曾經象征無上權力的飛簷走獸,此刻都成了猙獰的鬼影。

皇浦雲......他咬牙念出這個名字,齒間滲著血腥味。

傳朕旨意!姬子雲的聲音突然嘶啞,守華清門,禁軍護駕......不,讓禁軍去守住太廟!他頓了頓,望著宮牆外越來越近的廝殺聲,突然抓起牆上懸掛的鎏金戰刀。刀鞘上鑲嵌的寶石硌得掌心生疼,卻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陛下,龍體為重啊!太監哭著抱住他的腿。

姬子雲一腳踹開他,玄色的雲紋戰靴踏過散落的奏折。朕是大宇天子!他扯開明黃外袍,露出裡麵素色的襯裡,太廟若破,朕便從這太上殿跳下去,斷不做階下囚!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承天門的千斤閘被撞開了。他提著戰刀登上丹陛,望見宮道儘頭影影綽綽的人影正衝破火光而來。寒風吹起他散亂的發絲,像一麵破敗的旗幟。

京城的朱雀大街上飄著細雨,濕漉漉的青石板映著兩側燈籠的光。李三柱緊了緊腰間的環刀,雨水順著頭盔的紅纓滴在甲胄上,彙成細流。他身後的兩千步兵踩著整齊的步伐,靴底碾過落葉卻沒發出半分喧嘩。

都記好了,百夫長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怕驚擾了街邊閉緊的窗扉,將軍有令,進了內城誰也不準碰百姓一針一線,違令者軍法處置。

隊伍行至承天門時,李三柱看見遠處宮牆下立著兩隊玄甲兵。那些人背對著皇宮的鎏金寶頂,長矛斜指地麵,明黃的琉璃瓦在暮色裡泛著溫潤的光,竟無半分破損。街角酒肆的幌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瞥見掌櫃的從門板縫隙裡露出半張臉,手裡還攥著賬本。

聽說了嗎?禦書房的硯台都沒讓動。隊列裡有人竊竊私語,隨即被身旁的老兵狠狠瞪了一眼。李三柱想起三天前在城郊接到的軍令,將軍的虎符拍在案上,紫禁城的一磚一瓦,都是天下人的,不是用來泄憤的。當時帳外的風卷著沙塵,將軍猩紅的披風卻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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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站在太廟街角,看見有內侍模樣的人抱著一卷明黃色的龍袍匆匆走過,兩名士兵隻是垂手立在原地。更遠處的太和殿前,有人正用布幔小心遮蓋建極綏猷的匾額,雨絲落在那人青色的官服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更鼓聲從鐘鼓樓傳來時,李三柱摸了摸懷裡揣著的麥餅——今早進城時,有個老婦人硬塞給他的。隊伍開始轉向華清門,他最後望了眼那片連綿的宮殿群,簷角的神獸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像浸在水裡的玉。

京城朱雀大街上,往日儀仗森嚴的禦道此刻成了修羅場。大宇禁軍最精銳的“玄甲騎”正像被驅趕的羊群般奔逃,鋥亮的盔甲在民居飛簷間撞得叮當作響,卷起的塵土遮蔽了半邊天。

李肅將軍勒住噴著白沫的戰馬,胸口劇烈起伏。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訓練的鐵騎,此刻卻在狹窄街巷裡成了待宰羔羊——騎兵衝鋒的優勢蕩然無存,朱門高牆困住了戰馬的四蹄,平日裡能踏碎聯營的鐵蹄,如今隻能在青石板上打滑,將騎手狠狠掀翻在街邊貨攤的碎瓷片中。

“將軍!南門被破了!”親兵嘶吼著從斷牆後滾爬過來,手中長槍早已折斷。話音未落,一柄染血的彎刀已從他後心穿出,李朝南的騎兵如同從地縫裡鑽出來的惡鬼,玄色披風卷著血腥氣掠過街角,刀光在朝陽下劈出凜冽的弧線。

李肅的銀槍重重砸在地上,槍纓上的紅綢被流矢撕裂。他看見隊正王三郎被自家潰兵的馬蹄踩斷了腿,看見百戶張猛為了護住帥旗,被三支羽箭釘死在牌坊上。那些曾跟著他在北境斬殺外族的兒郎,此刻卻像割麥子般倒在京城的腹地,滾燙的血混著融化的雪水,在他腳下彙成蜿蜒的溪流。

“殺!!”追兵的呐喊聲震落了酒肆的幌子,李肅猛地拔劍出鞘,劍鋒映出他扭曲的麵容。當李朝南那麵繡著蒼狼的黑旗出現在街口時,老將軍終於發出困獸般的咆哮:“這是要亡我大宇呀——!”吼聲撞在斑駁的宮牆上,驚起一群寒鴉,撲棱棱掠過灰蒙蒙的天空。

皇帝癱坐在太上殿的龍椅上,指節因用力攥著椅柄而泛白。殿外傳來的廝殺聲早已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街巷間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那是鈞州軍接管皇城的動靜。鎏金香爐裡的龍涎香早已燃儘,隻餘一縷殘煙在穿堂風中扭曲消散,如同他執掌二十三年的江山氣數。

陛下,宣政門守將獻城了!老太監尖細的嗓音裡帶著哭腔,撲倒在丹墀下,頭頂的烏紗帽滾落在地。皇帝望著空蕩蕩的殿宇,往日百官朝賀的景象猶在眼前,此刻卻隻剩梁柱上盤旋的燕雀驚飛。

鈞州軍的招降聲順著宮牆的堞口飄進來,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禁軍的抵抗意誌。先是神武門的三百甲士扔下了長槍,接著是西華門外的弓弩手解下了箭囊。那些曾在禦道上接受檢閱的銳士,此刻正排著鬆散的隊列,被繳械後沿著長街走去,甲胄在石板路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當最後一陣金鐵交鳴從午門方向傳來時,皇帝緩緩摘下了十二旒的冕冠。玄色的帽纓垂落在龍袍前襟,如同凝固的血痕。他想起三個月前皇甫雲在鈞州誓師時的檄文,那些關於清君側、安黎元的字句,此刻正化作玄色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漫過宮牆的朱漆欄杆。

殿外的日晷陰影已指向未時,天光卻依舊灰蒙蒙的。皇帝忽然聽見自己乾澀的笑聲在大殿裡回蕩,驚起了梁上棲息的寒鴉。他伸手去扶案頭的玉璽,指尖卻在觸到冰涼玉質的瞬間停住——階下傳來了甲葉相擊的脆響,玄色纛旗正從殿門的拱券下緩緩升起。

殘陽如血,染紅了奉天殿的琉璃瓦。大宇皇帝姬子雲褪去十二章紋的龍袍,隻著一襲素色常服,雙手高捧傳國玉璽,一步步走出午門。禦道兩旁的禁軍甲胄森嚴,卻無一人敢抬頭看他——這位曾經九五之尊的帝王,此刻正走向宮門,走向那個權傾朝野的男人。

大宇皇宮的朱門在他麵前緩緩敞開,皇浦雲身著將軍盔甲,立於丹墀之下。他看著階下形容憔悴的皇帝,眼中沒有嘲諷,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姬子雲喉頭滾動,將玉璽舉過頭頂:皇浦公,朕...願禪位於你。

玉璽上的受命於天四個篆字在殘陽下泛著冷光,皇浦雲卻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他上前兩步,並未去接那方玉印,反而屈膝行了個不倫不類的半禮:陛下乃天命所歸,玉璽自當由陛下執掌。

姬子雲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皇浦雲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老臣曆經三代君王,所求不過江山穩固。如今北境未寧,陛下若此時退位,恐生禍亂。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李燁蒼白的麵容,陛下仍是大宇的天子,隻是...這個是姬子雲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心裡認為皇浦雲不僅要自己的帝位,還有可能要自己的命。

隻是什麼?姬子雲的聲音發顫。

隻是朝政暫由本將軍打理,然後由六部執行。皇浦雲直起身,袖口的金線蟒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陛下安心在宮中靜養,四時祭祀、祖廟香火,皆不可廢。

玉璽從姬子雲顫抖的手中滑落,地一聲砸在青石板上。他看著那方象征天下的玉印在皇浦雲腳邊滾了半圈,終究是無力地癱坐在冰涼的石階上。原來他連禪位的資格都沒有,皇浦雲要的不是這個龍椅,而是一個活著的、聽話的傀儡帝王。

“你知道我為什麼進京嗎?是源於你太多的猜忌。原本我打算平定整個大宇,讓陛下你一統大宇。怎料你卻頻繁背後捅刀子。”

皇浦雲彎腰拾起玉璽,輕輕放回李燁懷中。冰涼的玉質貼著胸口,李燁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隻聽那權臣在他耳邊低語:陛下,起駕回宮吧。明日早朝,老臣還等著陛下降旨呢。

姬子雲聽完那叫一個後悔啊?是自己的疑心和貪念害了自己,害了大宇。

暮色四合,宮燈次第亮起,將姬子雲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捧著那方沉重的玉璽,一步步走回這座名為皇宮的牢籠,身後是宮門沉沉的朱門,以及整個大宇王朝無聲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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