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過去,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不做夢,裡麵就不會有故事,也不會有重逢,
所以陳澤很清楚,既然老天爺讓自己回到現在,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
該回山溝村去,去看看那些熟悉的麵孔了!
看了眼坐在旁邊,給自己削蘋果的陳德喜,陳澤開口詢問道,
“陳叔,我明天想回山溝村一趟,你要不要看看,誰家拖拉機有空,載載我們啥的?”
陳德喜一聽,這瓜娃子居然還知道不亂花錢,心裡那叫一個開心,
“你怎麼不找你鐵哥們呢,你叔叔我為了照顧你,可是瘦了好幾斤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澤也知道,陳德喜這段日子確實瘦了不少,也不少操心,
“哈哈哈,得喜叔,你放心吧,我不會虧了你的。”
“等會兒咱們辦理出院手續,我去取點錢,你留著帶回去花吧!”
這個時間點,陳德喜和二嬸子王玉蘭還不是相好的。
所以陳澤知道這筆錢,不能取太多,當然了,也多虧了陳德喜照顧自己,自然也不能給的太少!
陳澤說完,陳德喜手裡的蘋果刀頓了頓,抬頭瞪他一眼,
“瓜娃子,你說啥?出院?錢?”
“你當叔是圖你錢的?”
他佯怒,聲音卻壓不住地發顫,
“你在醫院躺了這麼些日子天,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回家看看爺爺奶奶,倒先想著打發我?”
陳澤一愣一愣他差點忘了,在這個時間點,爺爺奶奶才是重點,
而陳德喜也是這十年來,唯一一個每逢清明會去墳頭燒紙、冬天順路給他送棉衣的人。
可這些,在“原本的時間線”裡,陳澤直到第三次輪回才知曉。
現在,他回來了,帶著記憶回來的!
所以他知道,陳德喜嘴上罵他,實則昨晚還在護士站門口蹲了一夜,就為等醫生一句“醒了沒”;
他知道二嬸王玉蘭其實早就暗中喜歡陳德喜,隻是兩人死要麵子,誰也不肯先開口;
他也知道,再過三個月,山溝村將遭遇一場百年不遇的山洪,
若無人提前預警,村裡七戶人家會被衝走三座房子,還有兩個孩子差點溺亡……
但他不能說,至少,不能現在就說!
“我不是打發你。”
陳澤輕聲說,目光落在陳德喜粗糙的手上,
“我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陳德喜皺眉,“啥事比命還大?”
“明天回村,我不光是要看老屋。”陳澤緩緩道,
“我要去後山那個廢棄的了望塔,就是我爺爺和你一起值夜的地方。”
陳德喜臉色驟變,“那地方……早塌了!你去那兒乾啥?”
“因為……”陳澤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仿佛看見無數條時間線在風中交錯,
“有一封信,埋在塔底第三塊青磚下。是我爸寫的,寫給‘未來的我’的。”
空氣凝固了一瞬,陳德喜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你……你怎麼會知道?!那封信,其實也是我親手埋的!連王玉蘭都不知道!”
陳澤終於笑了,
“所以,您願意載我去嗎?順便……幫我也帶點米麵油回去?村裡李婆婆的哮喘,該犯了。”
陳德喜怔住,良久,歎了口氣,把削了一半的蘋果塞進陳澤手裡,
“你這娃……比你爸還會來事兒。”
次日清晨,一輛沾滿泥漿的拖拉機轟隆駛出縣城。
車鬥裡堆著麵粉、藥包、幾袋種子,還有一把嶄新的鐵鍬……
陳澤坐在副駕,望著蜿蜒入山的土路,耳邊忽然響起一絲極輕的琴音,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從心底升起。
他摸了摸胸口,那裡貼身藏著一支虛幻的筆,筆尖藍焰微閃,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而在山溝村的儘頭,那座早已坍塌的了望塔殘垣之上,一株野百合正悄然綻放。
風過處,花瓣輕顫,如同一聲遲來了二十年的……
“兒子,歡迎回家。”
車輪碾過碎石,拖拉機在山道上顛簸前行,不亦樂乎。
陳澤的手始終貼在胸口,那支虛幻的筆隨著每一次心跳微微發燙。
琴音越來越清晰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一種存在於意識深處的旋律,
像是有人用月光撥動了斷弦的古琴曲忽然,筆尖藍焰一跳,
一道細若遊絲的光痕自陳澤指尖射出,在空中劃出半行字:
“信不在磚下,在火裡。”
字跡一閃即逝,仿佛被風撕碎,陳澤瞳孔微縮。
他知道,這是“筆”的提示,它不屬於這個世界,是輪回中唯一跟隨他穿越時間的存在!
它不解釋,隻啟示;不敘述,隻顯現。
而每一個提示,都是一條通往真相的窄門……
“叔,”他轉頭,聲音低沉,
“咱得改個路線。”
陳德喜叼著煙卷,眯眼瞅他,“咋?不去了望塔了?”
“去,但得先繞道老礦坑。”
“哪個礦坑?”陳德喜猛地踩下刹車,輪胎陷進泥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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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乾爹出事那個?!”
陳澤點頭,“我爸沒死在井塌那天。”
空氣驟然凝滯,山風從坡上滾下來,吹得帆布篷嘩啦作響。
“你胡說啥!”陳德喜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喇叭嘶鳴,
“我親眼看見抬出來的!渾身是血,臉都……”
“可你沒看見屍體火化。”陳澤直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