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倪冬冬離職,丁總的離職信寫得極簡:
“親愛的團隊:
我決定放下西裝領帶,去追逐日出與極光。
這世界太大,我不想隻活在ppt和kpi之間。
感謝你們一路同行。
——丁成艾”
李曉燕緊隨其後遞交了辭呈。
她在郵件末尾寫道:
“以前總覺得要拚儘全力才能被看見,現在才懂,真正的自由是敢於對自己說‘我累了,我想走’。”
兩人在青海湖畔重逢,租下一間小小的民宿,白天騎摩托環湖,夜晚仰望銀河。
丁總開始學攝影,鏡頭裡不再是會議室的冷光,而是牧民臉上的皺紋、候鳥掠過水麵的身影;
李曉燕拾起畫筆,把夢裡的星空塗滿牆壁。
某夜篝火旁,她問,“後悔嗎?”
她卻笑著搖頭。
“從未如此清醒過,我們花了半輩子討好世界,
現在,輪到世界來認識真實的我們了。”
風吹過湖麵,星光落入眼眸,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為他們的新生鼓掌。
故事未完,人生常新。
夜色如墨,星河低垂。
就在丁總與李曉燕的篝火漸漸熄滅時,遠方的地平線上,一道微光悄然亮起……
不是日出,也不是極光,而是一列緩緩駛來的銀白色列車,
沒有軌道,懸浮於湖麵之上,仿佛從未來穿越而來。
車門無聲滑開,一位身著素白長袍的女人走了下來,
眉眼溫潤,手中提著一盞古舊的燈籠,燈上寫著兩個小字:歸程。
“你們願意上車嗎?”她輕聲問,
“這是一趟隻載‘覺醒者’的旅人列車。
下一站,喜馬拉雅雲頂圖書館,收藏著所有未被書寫的人生。”
李曉燕怔住,“你是誰?”
女人微笑,
“我曾是武雪的心理谘詢師,在北歐森林裡聽過她講述你們的故事。
每個人生轉折點,都會在宇宙中激起漣漪。
而你們的‘離開’,喚醒了這條隱秘的通道。”
丁總站起身,拍去衣角沙塵,望向那懸浮列車倒映在湖中的光影,像一條通往星空的階梯。
“曉燕,”他忽然說,
“我們看了青海的湖,追過北極的光……
但也許,真正的世界,不在地圖上,而在選擇之後。”
李曉燕凝視著他眼中閃爍的星火,笑了,
“那就再逃一次吧,這次,不為逃離,而是奔赴。”
他們攜手踏上列車,車輪未動,卻已前行。
窗外風景飛速流轉:
武雪在芬蘭的小屋前堆起雪人,孩子笑聲化作音符飄向天際;
錢嘯風開發的科研義肢正托起一個男孩第一次奔跑的夢想;
而在遙遠城市的雨夜裡,方天磊站在父親辦公室的窗前,
將那份u盤投入碎紙機,正義已昭雪,仇恨無需留存。
列車穿雲而上,駛入一片由無數漂浮書頁構成的星域。
每一頁,都是一個普通人決定“聽從內心”的瞬間!
燈影搖曳中,白衣女子低聲呢喃,
“所謂結局,不過是另一段故事的序章。
當你敢對自己誠實,整個宇宙,都會為你讓路。”
星軌如弦,輕顫著劃過天際。
那列銀白色的列車無聲穿行於雲海之上,仿佛一道被風托起的月光。
車廂內沒有座椅,隻有懸浮的蒲團與漂浮在半空中的紙燈,
每一盞燈裡都跳動著微弱卻溫暖的火苗,像一顆顆尚未熄滅的心!
李曉燕伸手觸碰一盞燈,指尖剛觸及燈麵,整片空間忽然泛起漣漪……
“叮。”
一聲清脆,如露滴石上。
眼前浮現一段光影:
深夜寫字樓的格子間,她正對著電腦修改第七版方案,窗外雨絲斜織。
主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曉燕啊,你是女生,更得拚。”
她點頭如搗蒜,可眼底早已乾涸。
那一刻,她曾悄悄問自己,“如果現在停下,世界會塌嗎?”
但沒人聽見,包括她自己。
畫麵消散,她深吸一口氣,嘴角卻揚起笑意,
“原來‘歸程’,是把丟掉的自己,一盞燈一盞地找回來。”
丁總站在她身旁,望著窗外翻湧的雲層漸漸凝成一座座漂浮的島嶼,
島上生長著墨色古樹,樹冠如傘,枝葉間掛滿了正在書寫的羽毛筆。
“這些……都是未曾出發的人生?”他低聲問。
白衣女子提燈緩步而來,裙裾拂過地麵,竟不留下痕跡。
“不是未曾出發,而是終於啟程。”她說,
“你們以為辭職是終點,其實隻是推開了第一扇門。
這列車不會載你去某個地方,它隻帶你走向‘本該成為的自己’。”
話音未落,車廂儘頭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琴聲。
一位白發老者坐在虛空中撫琴,琴身由冰晶雕琢而成,
每撥一下,便有一段記憶墜落,那是錢嘯風的父親,
在病床上寫下最後一行代碼時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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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雪第一次拒絕來訪者付費延長谘詢時間,隻因對方尚未真正麵對自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