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哭,怕你熬通宵查資料,怕你為了我辭職……更怕,它知道。”
“它?”
“對。”陳澤望向窗邊,
“如果它知道了,它會怎麼做?它會不會……替我活下去?
就像當年替無憂承受死亡那樣?我不想要那樣的‘延續’。
我要的是我和你一起變老,哪怕隻到六十歲,也要是我們兩個人的真實人生。”
沈涵怔住,她忽然明白了丈夫的恐懼。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在庇護那個“影”。
可實際上,是他們在被它保護,被它溫柔地囚禁在一個永遠不會破碎的夢裡。
“那你想怎麼辦?”她問,聲音顫抖。
“我想……和它談一次。”陳澤說,
“不是命令,不是驅逐,而是像兩個男人那樣,麵對麵,說清楚:
這個家,是我們一起撐起來的,但它不能代替任何人活著。”
沈涵閉上眼,片刻後,她點頭。
“好。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無論結果如何,不要關燈。”
她握住他的手,
“它怕黑。而我……也不想讓它覺得,我們徹底不要它了。”
這一夜,他們沒有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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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十七分,陳澤穿上外衣,走到客廳。
他沒有開大燈,隻點了茶幾上那盞老舊的台燈,
燈罩泛黃,是奶奶陳如意留下的遺物。
他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一杯熱茶,另一杯空著,像是等人來坐。
“我知道你在。”他說,聲音平靜,“出來聊聊吧。”
空氣微微波動,牆上,他的影子忽然晃了一下。
然後,另一個“影”從地板上緩緩升起,像水波般凝聚成人形。
沒有五官,沒有輪廓,隻有一團深邃的暗色,卻散發著奇異的溫暖。
它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在等待審判。
“我不是要趕你走。”陳澤先開口,
“也不是要感謝你,我隻是……想弄明白一些事。”
影子微微顫動,像在傾聽。
“你記得我們結婚那天嗎?”
陳澤問,
“沈涵穿的是紅色旗袍,腳上那雙繡花鞋,是我奶奶親手做的。
那天她摔了一跤,你扶了她一把,我當時還以為是風。”
影子輕輕點頭。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介入我們的生活的?”
影子抬起“手”,指向玄關的鞋櫃,那裡靜靜放著一雙舊布鞋,
鞋尖符文殘缺,卻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溫熱。
“是從那晚開始的,對嗎?”陳澤輕聲說,
“你守在外麵,等了一個不敢回家的人。
然後你發現,這個家需要一個守護者。”
影子再次點頭。
“你替我做了很多事。”陳澤說,
“幫我照顧父母,陪沈涵產檢,哄孩子入睡……
甚至在我喝醉時背我去醫院,你做得比我好。”
他苦笑,
“可正因為這樣,我才害怕,我不是在抱怨你做了什麼,
而是在害怕,我們已經離不開你了。
這種依賴,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贗品。”
影子劇烈震顫了一下。
“我不是說你假。”陳澤急忙補充,
“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比我還真。
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問一句:你想要什麼?你到底想成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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