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麼一句話後,吳莧就趕緊安慰扈三娘了:“妹妹,你也不要想太多,他們之前也經常出去,估計這次也是貪玩吧,更何況還有沐英陪著呢,這倆小子的身手,尋常人可真奈何不了他們呢。等到這次找回來後,咱們再好好教育孩子。”
可能是越想越氣,也可能是為了安慰扈三娘,更大可能是因為之前張齊的犯錯。
現在吳莧脾氣也上來了,指著張齊開始指責:“還有,你說說你,當大哥的有一點大哥樣子嗎?還帶著弟弟們偷跑出去,還知情不報,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自己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孩兒不敢……”
“你是你皇祖父當著宗廟和滿城官吏百姓的麵,正式冊封的皇太孫。你爹更是對你寄予厚望,給你安排最好的老師教你讀書,安排軍中的將軍教你排兵布陣,安排錦衣衛統領教你操練武藝,你學了點皮毛本事,就是這樣報答你爹和你皇祖父的?”
張齊頭低的更低了,一個勁的說:“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
扈三娘也在旁邊一直拉著吳莧,想讓她彆說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嘛。吳莧也差不多說完了,這才收口:“好了,現在我沒時間教訓你,你自己去寫封信給你父親認錯吧,等到此事結束,我再回去好好收拾你!”
“知道了……”
扈三娘終於可以插上話了,也趕緊拉著吳莧:“姐姐,這也不能怪齊兒,主要是鎮兒哪個死倔的脾性我太了解了,一定是鎮兒拉著齊兒出去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看好孩子,唉……”
吳莧道:“這臭小子們啊,這個年紀最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會跟宋濂、王進都說一下,讓他們在教學方麵嚴格一點。還有,就等太子忙過這一陣子後,再詢問他怎麼嚴懲這些孩子吧,不罰不長記性!”
……
由於已經得到了線索,知道兒子大概去向了,扈三娘倒是恢複了一點元氣,和吳莧一起用了早膳,順便等待馮保的消息。
大概兩個時辰不到,馮保就回來了,馮保這次臉色陰沉的可怕,本來因為太監沒有了那玩意,臉色都是偏白、偏陰狠的,這時的馮保顯然又受到了什麼刺激,臉色更難看了。
“馮黃門,怎麼樣了?”
“太子妃,扈良娣,我問清楚了。”馮保稍微喘息了一下,繼續說:“二皇孫和沐英確實是從哪裡溜走出城去了,時間呢就是前天晚上後半夜,估計是等宮內人都睡熟之後,他們翻牆出去,在那邊彙合的。他們身手矯健,這圍牆確實圍不住他們……”
“然後呢?現在人跑哪了?”扈三娘急切的追問道,如果隻是調皮出去,那不至於兩天了還不回來。而且馮保的臉色很難看,肯定是還沒有說話。
馮保小心翼翼說道:“就在我審問他們期間,錦衣衛傳來了最新的消息,這些錦衣衛並不是洛陽城內的人,而是太子在司州安排的、負責傳遞情報的錦衣衛。”
“他們說,昨天在新鄭方向發現了他們二人的蹤跡,二人拿著武器,騎著馬,在新鄭留宿一夜之後,就再次向著東邊而去。錦衣衛沒有打草驚蛇,派一個人回來洛陽報信,另外皇孫身份特殊,還安排了幾個人暗中跟著保護。”
“也是時間趕得剛巧,回來報信的錦衣衛就在半個時辰前才回到洛陽,遇到了我們派遣出去找人的那批人,才將這個消息給傳回來了……”
馮保說完後,就小心翼翼抬起了頭,看著扈三娘,吳莧這時也扭頭看了過去。
扈三娘先是一愣,然後直接崩潰了,開始大罵了:“這臭孩子,你爹不讓你隨軍去戰場,你倒好自己跑出去了,那可是戰場啊,刀劍無眼,真以為是你在校場裡麵過家家啊?這孩子,真是欠打了!”
作為上過戰場的人,扈三娘可是太清楚戰場的風險了,就算你在後方大營中,那也不安全啊!誰知道敵軍會不會什麼時候就突然襲營,到時候全部亂成一鍋粥,前有自己將士,後有敵軍追兵,想撤退都撤不出去!
而且,現在蜀國高層人都知道,虎牢關戰役異常艱難,前幾天高寵夜襲破車的消息才剛傳回洛陽,加上馮道連夜招募能人巧匠去前線,這些種種跡象結合一下,普通人都可以分析出來戰爭艱難,更何況扈三娘這樣的家屬呢?
這個節骨眼,張鎮真去了前線,純粹是給太子添亂,輕則是挨頓罵派人給他送回來;重則可能變成黑曆史,後麵影響很大的,萬一太子日後不器重張鎮了,那這孩子可就完了,這可是皇家啊,皇家哪有真的兄弟情?
以上種種複雜的情緒摻雜在一起,扈三娘確實直接崩潰了,甚至都有些失態了。
吳莧相對冷靜一些,她連忙站出來主持大局:“馮保,麻煩你現在就起草一封書信,讓錦衣衛送給太子吧,讓太子那邊也讓小乙安排人直接在新鄭就給他攔住,強製給他們送回洛陽,千萬不能讓他們到了虎牢關前線!”
“然後,現在既然知道鎮兒的下落了,那洛陽城中可用的錦衣衛就彆在漫無目的四處搜索了,集合所有你能調配的人力,全部出去找到他們,隻要找到就強行給他們帶回洛陽,就說,這是太子旨意!”
馮保點了點頭:“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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