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哥,這,這下我們可怎麼辦?”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鎮也開始害怕了,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了。
他們起初以為隻是遇到打家劫舍的山賊,畢竟這世道山賊多著呢,尋思平常的山賊也都是混口飯吃,沒什麼真本事,他們打到幾個,殺雞儆猴都可以嚇跑了。沒想到遇到的竟然是魏國斥候分隊,人數眾多不說,還配置精良,有刀有弩有軟甲。
而且斥候可是比普通士卒的訓練選拔更嚴厲的,沒點真本事都不敢做這種深入敵後的調查工作。他們倆人遇到一隊斥候,那還打個屁,肯定是鬥不過的呀。
所以,張鎮剛才的得意勁兒是沒了,真正覺得有些害怕了,歲數還是太小了,出生起沒經曆過任何坎坷波瀾,突然遇到這種局麵確實也不怪他。
這個時候,他和沐英的差彆就體現出來了,沐英一邊拉著他往後方退去,一邊觀察著院落的結構。
比起張鎮,沐英的野外生存能力是要強不少的,而且他可是真正遇到過戰場上的生死時刻——數年前在安定郡時候,麵對鮮卑人的騎兵追擊,那可是生死時速關頭,沐英還主動站出來,保護了吳莧和張齊,撐到了韓滔殺到。
哪個時候的凶險跟此刻相比,是要更嚴峻一些的,吳莧和哪個時候的張齊可是沒有任何戰鬥力,包括沐英也沒啥戰鬥力。現在倒是成長鍛煉了幾年,沐英早已經今非昔比,旁邊的張鎮武力值也是夠高的,倆人倒不是沒機會突圍……
“你聽我說,院子後麵有一個短牆,也不太高,你應該能夠爬出去。待會聽我命令,我喊你就跑,跑出去之後,一路向西,千萬彆回頭,若是能遇到我們的錦衣衛就更好了,也就安全了,明白嗎?”
張鎮回頭看了一眼,黑夜中隱約看到了沐英說的的短牆,他問道:“那你呢?”
沐英一笑:“我往門外跑,咱們分頭逃跑啊!”
張鎮立刻就拒絕:“那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才不自己一個人跑呢,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情,爹、娘是不會放過我的,我自己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要麼一起跑,要麼留下來一起拚了,說不定咱能贏呢!”
“你聽話行嗎?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沐英罕見的對張鎮發怒,繼而說道:“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幸得義父救得,讓我過了這麼多年享福日子,還教我讀書、習武,我就算死,也要呼你周全!”
“再說了,今日你我一起出來,我若是不能保護你,我還算什麼大哥?”沐英說完,笑著看向了張鎮,然後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定要平安回去,長大後打下許昌,來替我報仇!”
說罷,他一聲大喊,就衝了上去,獨自一人去麵對還剩下十二人的魏國斥候小隊。
張鎮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準確來說,應該是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英哥說著說著就衝了呢。然後,他就直接笑道,大聲喊道:“英哥,你這人也挺不夠意思啊,我才不願意一個人回去受罰,要殺敵,就一起殺啊,不能好事都留給你呀!”
一言未罷,直接就提刀衝了上去,他甚至往後麵哪個牆角看都沒看一眼。
逃跑?懦夫罷了!
這孩子確實沒有辜負張富和扈三娘的基因,骨子裡都沒有拋棄兄弟、獨自逃跑的想法!
沐英衝上去立刻就被連三個人圍住,他隻能左右招架,聽到後麵張鎮幼稚又帶著驕橫的強調,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傻子!”
也是在這一刻,他心裡柔軟的地方再次有了波蕩——這幾年被張富收養以來,他屢屢都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不管是次是他在大雪漫天的長安城要死之前,吳莧給他帶回去的時候;還是張富收他為義子的時候;或者是讓他跟張齊、張鎮等幾個兒女一起學習讀書練武的時候;亦或者是張齊、張鎮兩個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弟弟一口一個‘英哥’喊著的時候;
還有就是這一刻,年僅十歲的張鎮不願意自己走,要陪他一起‘送死’的時候……
沐英奮力揮刀,再次砍死一人,心裡笑著道:“人的一輩子,有這幾年,就值了……”
他的眼角有幾滴水漬滑落,跟著雨水交織在一起,濺落在地麵上……
另一邊,在距離這個村莊不遠處的鄉間小道上,有兩匹快馬在狂奔!
其中一人感慨:“這小皇孫彆看年紀小,腦袋瓜可機靈著呢,真是差點把咱倆給甩了,我都以為他們回洛陽了呢!”
“誰說不是呢,也幸好皇孫年紀太小,沒有將自己生活的痕跡完全抹除,要不然咱們還真不一定找得到他們的蹤跡。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不是去虎牢關的方向啊,他們往東南去乾嘛,這是要去爬山?”
“你管他們乾啥,趕緊追上去吧,直接了當告訴他們,走錯路了,再走就到山裡麵,更難找到蹤跡了!”
二人邊說邊縱馬狂奔,突然有一人勒馬停下,豎起耳朵在仔細聽著,同時也喊自己的同伴:“二狗,等一下,你聽,前麵好像有打鬥聲。”
另一匹馬也停了下來,空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然後仔細聽了一會兒,也麵露困惑:“確實有打鬥聲啊,不會是皇孫跟彆人打起來了吧?”
“額?打鬥聲,這荒村野地的能遇到什麼敵人啊?”
“不知道,好像是山賊吧,管他是誰呢,快上去救人啊!皇孫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咱們倆十條命都不夠賠的啊!”
“好嘞,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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